62 梦魇（已修）

    第62章

    周围的嘈杂声、碗筷碰撞声骤然褪去，一刻，陆均沙哑难辨的声音在脑响起：谢思，接受我有那么难吗？

    画面逆转，她看到自己装镇定、却微微战栗的模样。

    她那时在害怕什么？

    明明只要开，他就会亲昵又小心地抵住她的额，低缠绵吻她，而她在犹豫什么？

    谢思说不上来自己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均还站在那里静静回望她，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想上前，江译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队来了，我就说我没骗你吧。

    其余人听到这声纷纷七嘴八和陆均打招呼，秦期睛一亮了，兴又略带矜持地跑到陆均面前，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有人起哄，说陆均这是养了个小童养媳来自己。

    谢思垂了眸，一时大脑放空。

    她其实什么都没想，可还是突然觉得，如果陆均喜的是秦期就好了。

    如果他喜的是秦期，那他就能得到一份对等、真挚又纯粹的回应，那是她不能给、也给不起的。

    不是前世还是现在，她都给不起。他那样优秀到极致的人，为什么还要喜她？

    如果是秦期，就好了。谢思看着桌上那沸腾冒泡的汤锅喃喃。

    她只觉得自己正陷在一场梦魇里，连咙都哑到难受。

    裴衡最先发现她的异样，你说什么？

    赵付曦同样看了过来。

    谢思勉对他们弯弯角：没什么，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站了起来。

    后能知到赵付曦诧异的视线，也能听到不远支队刑警们天南北往的攀谈声，偶尔还夹杂着秦期期期艾艾、又满怀期待的声音。

    她说：过两周就要期末考了，你平常不忙的时候能不能教教我数学？

    谢思没等到陆均的回答，就加快步伐。

    她关上洗手间的门，轻轻了一气。

    她并没有待太久。只站在池茫然地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等意识到手心一片凉意，僵得麻木，这才如梦初醒地关了龙，走洗手间。

    等角余光看到什么，谢思霎时脚步顿住。

    那是一面落地玻璃窗，站在那里可以看到半座城市的灯火霓虹，陆均倚在窗前，光线在他脖颈染一小片瓷白，顺着肌理分明的锁骨，一路隐没衣领。

    然而他看上去像是在等什么人。

    几乎她一来，他的目光就投落在她上。

    半晌无言。

    他们距离不远，可以看到对方的瞳眸。

    谢思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垂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