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山书院是金陵首屈一指的好书院了，
学者要么天赋过人，要么非富即贵。书院又分为外舍和
舍，只有
舍的学生才能接受秦山
每月一次的亲自教导。而舍，首先要考取秀才功名，其次还要通过额外的考试。
饶是路谦不太清楚这里
的弯弯绕绕，那他也知
程家为了能让大少爷拜麓山书院秦山的门
，托了多少关系走了多少门路，以及给书院捐了多少孤本古籍。
钱财就不提了，对于程家来说，钱反而不是问题。
结果，退学了？
路谦怎么都想不通，总不能是真的放弃科举了吧？但听梁举人的话音，分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麓山书院不够
众？
秦山的学识不足以教导他？
你他娘的逗我吧？
“在金陵谁人不知麓山书院？秦山若非无心仕途，何以会留在书院之？”
大概是路谦的态度不错，又或者梁举人也明白自己不应该迁怒于无辜之人，遂
了语气，只：“麓山书院断然不会阻挠学生前程，他既认为程家族学优于麓山书院，便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与他再无同窗之谊。”
路谦：……
所以说，程大少爷从麓山书院退学后回到了程家族学继续学？
这他娘的也是个人才！
第8章 你还没死，人家就把你的遗……
梁举人说得还算委婉，实则
还要更离谱。
麓山书院并非大清朝才建立的，往上数的话，怕是得算到明初那会儿。达两三百年的历史，是比不上那些传承千年的名校，但起码在金陵一带，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知名书院了。
他们自有他们的骄傲。
更要命的是……
带路谦来品茗会的秦举人在旁边听了半晌后，这会儿忽的：“麓山书院秦山？这位我知啊！”
看，连不同省府的读书人都知那位……等等！
“你也姓秦，你们是有什么关系吗？”路谦问。
秦举人
脆利索的一
：“对！我们八百年前是一家！”
路谦、梁举人等皆死鱼
的瞪着他。
“别这样嘛，我说的是实话啊！而且其实没有八百年，这个是我说笑的。”
秦举人笑着解释：“大概是在宋朝末年吧，也是因为战
，秦家几支各自逃命去了，我家这一支就停留在了浙江金华，本以为其他族人没了音讯，没曾想在前朝
期那会儿，意外得知了金陵郊外的麓山书院，两边就又联系上了……然后十几二十年前吧，又断了。”
其实是金陵那支单方面的宣布，同他们这一支断了来往。
理由也简单，这不是连秦举人都准备仕了吗？他不是他家第一个仕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而金陵那支的秦家，却是在大清朝建立之初，就留了祖训，永不仕。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家训，其实前面还有半句，完整的家训应该是：
大清不灭，永不仕！
这大概是明朝遗民最后的倔
吧。
“……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好在，他们倒不阻止学生仕。不过也是，若不是为了仕谋官，有几个愿意寒窗苦读？”
秦举人叹着气摇摇，他倒是很敬佩那一支的气节，但那玩意儿能当饭吃不？
在场的都是赴京赶考的学
，也就是愿意仕的人。听了这番话，心倒是十分复杂，有那敬佩秦山的，也有暗自叹息的，更多的则是……
“那路老弟你那位表哥可了不得。”
甭
怎么说，秦山还是很令人敬佩的，相较而言，那位程大少爷就颇有些令人一言难尽了。
路谦回给对方一个尴尬的笑。
程大少爷可不是了不得吗？这年的同窗谊是很珍贵的，很多人仕之后，就会跟同窗抱团，或是给予后辈指，或是在有事时拉
一把。总之，同窗在很多时候，甚至比亲兄弟的作用更大。
当然，路谦也有同窗。有跟没有差不多，因为他是程家族学里第一个考上举人的。
考上举人才勉够着了仕的门槛，也就是有资格谋缺了。但这是理论上的，事实上若没个能耐的靠山后台，就一个举人罢了，怕是连个县令都谋不到。尤其，是大清朝，汉人天然的低人一等。
路谦压
就没指望能以举人的
份谋到缺，偏他的同窗之，连个举人都没有。秀才还是有的，那有个鬼用？
还没鬼有用！
万万没想到，自己求都求不来的好
，程大少爷二话不说直接拒了。不光拒了，还往死里得罪了人。
假如，程大少爷将来真的能
举人甚至考上士，那倒是逆袭打脸的剧了。可他能吗？程家族学是个什么况，旁人不知，路谦还能不知吗？
路谦瞄了一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的祖宗，大概是因为听说了秦山的事儿，此时的祖宗看起来心还不错，方才还连声赞叹了这才是为人师表。
……全然没有在程家族学里，
着脚辱骂先生不学无视、误人弟的模样。
是的，这就是路谦对程家族学最
刻的印象。
记忆里，永远都是：同窗们打着哈欠，或是神游天外，或是有
无心的瞎混着念；先生则是照本宣科的诵读着，只是声音里充满了倦意，全无
气神。
最有气神的是谁呢？不是路谦，而是他祖宗。
每一次上课，祖宗永远是力最充沛的那个，几乎先生说一句，他就能驳十句。就这还是最初的那段时光，待后来，祖宗化了，从单纯的辩论学问，化成了人攻击。
而先生却永远都是那副模样，他听不到也看不到，可不是将用了一年又一年的经验，继续原封不动的沿用去。
程大少爷药
。
品茗会之后，路谦原本是打算立刻将这事儿告诉程表哥的，想着能不能再挽回一，毕竟麓山书院和程家族学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没想到，等他回去后才发现程表哥又去浪了，连着好几日都没见着人影，再之后他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呃，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对吧？
接来的日里，路谦主要还是待在屋里的，不为别的，只因为外实在是太冷了。偶尔实在是推脱不掉，他也会跟秦举人去参加个茶会诗会什么的，但次数很少。
转，就到了大年夜。
对路谦来说，过年跟旁的日也没什么不同的。哪怕往年里，姑母也会特地派人送一些年味十足的吃
过来，但因为程家都是一家聚在一起过年的，路谦永远都是一个人过年。
他也习惯了，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倒是程表哥有些懵，懵完后又在酒楼里定了席面，今年的年夜饭竟是比往年更丰盛一些。又喊了同院住的秦举人和蒋先生，
闹闹的吃了一顿。
年后，时间过得更快了，几乎眨间，元宵节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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