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追问：“他到底是谁？”
简瞳说：“你可以把他理解成我的第二人格。”
闻砚沉思了一
，摇了摇
：“瞳瞳，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哥哥！”简瞳突然正
，“你听我说，我和他本质上都是我，我知自己有多想把你留来，也知你想离开这里回到原本的生活里去，那里还有很多你挂念的人不是吗？最起码，在我这个意识占主导的时候，我想让你如愿……”
直到这个时候，闻砚才真正接受了
现在他面前的两个气质迥然不同的简瞳是同一个人这件事。
简瞳再次现在他面前时，他才意识到——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
前的这个人能主导这
，能和他继续见面，和他互动，叫他哥哥……
在闻砚分神的间隙，简瞳再一次
促他快
通，可还没等他动作，简瞳黝黑的
骤然闭合，一秒，一双琥珀的眸
静静地直视着闻砚。
第48章
看着前这双澄澈的琥珀眸, 闻砚意识到，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简瞳，而是简瞳的另一个意识——那个想把他留在镜湖世界里的瞳瞳。
虽说经过简瞳的证实, 闻砚已经接受了两个瞳瞳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可人心总是偏的，会有自己的喜好和偏向, 对闻砚来说，他自然更倾向于他熟悉的简瞳。
但
迹象表明，在两个瞳瞳之间, 闻砚所熟悉的那一个显然位于劣势，这意味着, 在绝大多数时间里闻砚要面对的是另一个瞳瞳。
想到这，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脸上
了一丝怅然。
…………
瞳瞳从简瞳手
夺回了的主导权, 一睁就和闻砚来了个近距离对视。
他望着那双清凌凌的眸里映的自己，愣了一，随即反应过来，并开始气急败坏——他压
没想到简瞳竟然坏到趁他睡着的工夫偷偷跑来见闻砚，还好他发现得及时。
瞳瞳暗暗松了一
气, 并开始不动声地环顾四周，然后，一就看到了竖立在房间里的通, 他嗤笑了一声, 也不知是在笑自己大意, 还是笑简瞳天真。
随即，他意念一动，简瞳费了大力气才打开的通，在闻砚前缓缓闭合。
而后, 瞳瞳再一次看向闻砚，却恰巧看见了闻砚脸上一闪而过的怅然。
他顿时如鲠在
。
瞳瞳
锐地察觉到，闻砚并不期待他的到来，闻砚更希望看到的，是那个无数次拒绝他、抛弃他，连
梦都想要摆脱他的简瞳。
不是瞳瞳。
即便是同一个人，不被期待的意识一样会觉得委屈。
他也不是不愿意满足闻砚的要求，可那个游方术士对镜湖的封印依旧牢不可破，作为镜湖的本源，他并不能像舍弃了一切的简瞳那样
离开镜湖。
只要封印还存在一天，他就被困死在镜湖里一天，相应的，他的能力也受到了限制——他的无敌仅限于镜湖世界之，他已经不能像被封印之前那样，随心所
地将人吞噬到镜湖之，被封印之后，他能拖来的只有像白屹峰那样的，在特定条件产生了极端
绪的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游方术士手之后，
夏镇发生的失踪案屈指可数。
瞳瞳死死地盯着闻砚，不明白为什么对简瞳那么温柔的哥哥非要在他不到的事上难为他，他难受极了，角的微红缓慢地
开，他僵
地扯了扯嘴角：“我到底错了什么？你不能接受我，就连我自己也不能接受我！你们每一个都想要逃离我！我就那么不堪吗？就让你们那么讨厌吗？！”
“我……”闻砚惊愕地看着突然爆发来的瞳瞳，他知瞳瞳不想放他走，也清楚被抓包之后瞳瞳会生气，但瞳瞳爆发的似乎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他试图说什么，但瞳瞳压不肯听。
瞳瞳红着睛说：“我那么喜
你，即便存了心要给简瞳一个教训，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受到一星半儿的惊吓，这个世界里所有的怪
都是绕着你走的，你不会没有发现吧？！想过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我怕你害怕！结果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镜湖之积压了太多太多
暗污秽的东西，这些秽积年累月地腐蚀着为镜湖意志的瞳瞳，要说瞳瞳没受一儿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喜着一个如星如月的人，所以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好，死死地压制着那些暗质。
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和一导火线，黑化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闻砚！你没有心吗？”瞳瞳积攒的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来，然而，随着瞳瞳绪的崩溃，受他主导的镜湖世界也随之开始崩溃。
以瞳瞳为圆心，崩溃的绪一圈一圈地扩散去，顷刻间震毁了所有的场景。
瞬息之后，整个镜湖世界如同被地震肆
过的城市一般，放望去皆是废墟。所有的品都开始脱离法则的控制，大到残垣断
，小到锅碗瓢盆，都像是脱离了地心引力一般，悬浮在空。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一片荒芜，投
现实只不过是镜湖意志的一个选择，现在一片废墟的模样，反倒是回归了它原本的样。
倒是瞳瞳自己被吓了一
，在镜湖被封印的那十几年里，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暴走过。那时候的他心心念念着夏镇里的闻砚，投鼠忌
，不这玉石俱焚的事来，所以压没想过他一生气会给镜湖造成这么大的损毁，毕竟气归气，想和闻砚一起留在这里也是真心的，现在镜湖世界毁成这样，他拿什么留闻砚？
于是瞳瞳慌脚
手地开始补救，可即便他是镜湖的意志，也不可能顷刻间重塑这一切。他看了一闻砚，赌气般了一个可怕决定——他要吞没夏镇。被郭小胖摘掉了红绳的封印虽然经过自我修复仍在兢兢业业地工作，但毕竟有了裂痕，封印的
度和之前本没法比。
镜湖世界反向吞没夏镇，并非不可能。
废墟一般的镜湖世界尽职尽责地回应着它的意志，开始缓慢地反向吞没真实的世界，废墟开始被一栋栋完好的建筑替代，街上也开始现一些晨跑的行人——在镜湖世界里的人是没有这样健康的习惯的。
意识到瞳瞳在什么的闻砚瞬间慌了，他赶
拉住瞳瞳：“瞳瞳住手！”
瞳瞳一瞬不瞬地和闻砚对视，笑着反问：“住手？我为什么要住手？”
闻砚沉声：“别把其他人牵扯来！”
“你还有心关心他们！”瞳瞳更生气了，“你能不能看看我，我只想让你看着我！”
闻砚怒：“瞳瞳！”
瞳瞳说：“你不愿意留来，不就是舍不得外面的那些东西吗？现在我把他们都拉来，这样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地待在镜湖里，和我在一起？”
闻砚本能地觉得，放任瞳瞳继续去会发生很不妙的事，但他本阻止不了气急了的瞳瞳——瞳瞳是铁了心要吞没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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