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旬难摘 - 窃玉(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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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谢青匀需往畿甸去视察河工,来回需得一日夜,故而御驾天不亮便了皇城。谢青旬起了个大早,正有些百无聊赖,却听菱枝:“殿,今日仿佛是沈世的生辰。”

    是了,即便同一屋檐了十年,楚王殿依旧不乐意记沈七昭的生辰,每年全凭菱枝提醒,才拿些手现成的珍玩当作生辰礼,只是无论他送什么,沈七昭都奉若至宝罢了。

    可今年楚王殿忽然来了兴致,理了理衣襟与菱枝:“去小厨房。”

    菱枝闻言亦是前一亮,自家殿到这么大,还从未亲自厨,可他龙章凤姿,即便不远庖厨,想来也定然是赏心悦目至极。

    二人行至,谢青旬瞧见那棵十年前梧桐树,见当年轻飘飘的如今却已生得云,不由驻足,忽听不远有人喊了声:“小青旬!”

    谢青旬回,尚未看清来人是谁,那人便如风般扑过来,将谢青旬一抱了个满怀,细看之那人一标志的暗红发已用玉冠束起,笑得如五月似的洋溢,竟是霍云收。

    菱枝见这十一公跟个登徒似的奔将过来抱着自家宝贝殿,气得恨不得把人一脚踹开,可她毕竟是端庄的女官,只得横眉:“十一公还不放手,免得压坏了我们殿。”

    霍云收朗声一笑,也不撒手,仍把人虚虚圈着,谢青旬在他怀里仰起脸,日里一双琉璃一般剔透,角却隐隐藏锋,不笑时便有冷意,霍云收邪一般越凑越近,喃喃:“原来你大了是这个模样。”

    可他离得十分近了,却发现谢青旬右侧眉尾方有一极不明显的莲红小痣,他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熟悉,脑反复思虑,却全然记不得其缘故。

    此刻二人几乎鼻尖相,菱枝看得瞠目结,实在忍不住一把搡开霍云收,斥:“青天白日的,十一公什么呢!”

    霍云收也觉自己方才有些轻佻,挠挠望天,十分生地转移话题:“大清早的,你们要往哪去?”

    菱枝没好气:“小厨房,我们殿厨给沈世生辰礼。”

    霍云收意外地望向谢青旬,不赞成:“他也让你亲自厨?”

    谢青旬慢条斯理:“十一哥十六岁生辰时,我也给你寿宴,如何?”

    已然二十四岁寿的霍云收:“……”

    ——

    小厨房

    虽则谢青旬是第一回厨,然他举止间一派从容不迫,将香榧与杏仁碎用盐酱调味,拌粉浆后用熟芋片拖面炸熟,便是一碟金灿灿的酥黄独。厨房有现成的汤与龙须面,谢青旬只需要将面煮熟,淋上浇再切撒上便好。碗面香气四溢,菱枝赶忙用染牙雕托盘装好,心对谢青旬十分崇拜,只觉得他天赋异禀,仿佛从没什么难得倒他。

    沈七昭兴冲冲赶去思贤殿却不见谢青旬,正站在院暗自失望,却见他从小厨房来,菱枝端着托盘跟在后,分明一凡尘烟火气,可缀了南珠的衣襟与袖还纤尘不染,轻裘缓步间恍若谪仙,忍不住便迎上去,:“青旬,今日……今日是我生辰,可以和我待一天吗?”

    谢青旬,菱枝便上前笑:“世大喜,殿今日第一回亲自厨呢。”

    沈七昭只觉喜从天降,砸得他不知今日何日,一边牵着谢青旬衣袖便往膳堂去,一边眉梢角都洋溢着雀跃:“那我赶尝尝。”

    了膳堂,二人就座,沈七昭持金镶青玉嵌乌木箸挑起一大面,菱枝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沈世的一瞬间,面上眉飞舞的神似乎有片刻的裂,她关切:“是不是太了?世慢些吃吧。”

    沈七昭尽力咽的面,勉:“不,太好吃了,我有些惊喜。”说着将碗剩余的面着那酥黄独以迅疾而不夸张的速度一扫而光。

    菱枝觉得沈世的脸隐隐有些发青,可他肤,又看不大来。

    谢青旬为求尽善尽,并未着人事先品尝,亦不知味如何,只以为沈七昭当真喜

    然楚王殿不知的是,从前在覆霜殿时,青旬神君对于厨一同样乐在其,其间过程往往十分顺遂,那餐瞧着也是诚然难得的珍馐,可唯一的品鉴者朔业神侍每每尝过神君的手艺,便要以工伤为名卧床养上足足半个月。

    ——

    促织鸣鸣,夜声杂杂,月宵光冷。

    谢青旬因乍然归京,有些择床,遂命菱枝了不少安神香,真腊沉香、栈香、桂枝、白芍、龙脑、麝香、香、丁香等混合着在屋逸散开来,楚王殿便面向墙侧,酣然梦。

    一黑影飘忽如鬼魅般掠过重重墙,那人极为机警,趁着廊侍夜的小黄门一错的工夫闪了谢青旬卧房,竟丝毫未教人发觉。

    沈七昭蹑手蹑脚地走近谢青旬床边,嗅到屋的的气味,便知谢青旬已陷沉睡,于是脱了外披风与皂靴,从背后轻手轻脚地将人揽了怀里。

    “好不容易等到谢青匀……”他把贴在谢青旬颈后,极轻地耳语:“每日待在省己殿,我快疯了,青旬。”

    可沈七昭离得这样近才发觉,谢青旬上有极幽微极清冽的白梅冷香,从颈间与耳后渐渐蔓延,织成张几乎密不透风的网,迫得沈七昭呼愈重,他急剧起伏,连忙掩上谢青旬双耳,怕自己的息声太大将他吵醒。

    谢青旬便在此时突然翻了个,惊得沈七昭险些从床上一跃而起。

    他痴痴凝望着面前沉睡的人,谢青旬肌肤光洁如玉,平日里冷淡如淬了冰的眉目此刻在睡梦却显得十分乖顺,甚至有些稚气未脱,安静温和得像个茸茸肚垫的小猫。

    沈七昭只觉渴念愈重,却万万不敢真正碰,便拿鼻尖循着谢青旬的发、眉、鼻梁、双来回逡巡,如同刚山的猛兽在骤然瞧见枝一朵脆弱的小小棠梨,纤薄,,它不知如何抚,更怕自己的锐齿与利爪会毁掉这洁白,只敢轻轻地、轻轻地嗅。

    可不够,仍旧不够,他又微微仰起脸,让也能游移在离谢青旬不过毫厘的位置,仿佛落一个个真正的、密密麻麻的吻。

    沈七昭愈发心如擂鼓,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振聋发聩、几乎震碎腔,可他不舍得吓到心上人,便打算自压着绮念离开,可谢青旬不知何故蓦地靠近,手脚并用地扒在了沈七昭上。

    二人面颊贴合,谢青旬的脸分明是微凉的,可沈七昭只觉脑那本就薄如蝉翼的千里堤,在这一贴间轰然溃决,浪滔天而起,呼啸着足以击毁方圆千里所有固的城池。

    虽未冬,为着谢青旬,屋早烧起了地龙又了炭盆,可谢青旬仍旧畏寒,沈七昭又动,跟个人形汤婆一般,谢青旬睡梦察觉源,自然不不顾地贴近,哪里晓得才满十六岁、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怎禁得住这般撩拨。

    沈七昭如槁木般浑僵直,察觉某蓄势待发,似痛决心一般,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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