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共夜不共

    夜重，凉风习习，腻温的很快被凉，那极为尴尬的凉飕飕的和贴在的粘腻都在一而再地提醒着池，他是多么的不堪撩拨。不，那本不是撩拨，顾采真意识不清，不过是捉住了他没有穿鞋的脚，嘴磕在上面碰了碰，其他什么也没有，他便了。

    他实在过不了心里那坎，对自我冲击太大的后果，就是他意识将顾采真方才的行为解释为昏迷颈项无力垂碰到他的脚背，不是有意的，而她在那一瞬间难以解释的笑容，大概也是在发作意识不清的原因。少女成了他师兄的小弟，这份背后代表的不祥之意她压不知，他虽然不喜她，却也不曾为此而容不她，这与她本这个人无关，他也从来都把她放在与正骁一般无二的小辈位置上看待的。

    可他这个辈的，如今却了什么？这般污秽糟的事，他怎么就没忍住！

    即使有过晚来秋厢房外那一晚的意外经历，这件事依旧不是他可以平心静气习惯和接受的。顾采真年纪小，修为低，被迷魂掌和巫毒害得不由己，还一路这样忍，他从她上应到了躁动，反而守不住自己的元，着实不该。

    他心有些愧疚，又有些不知缘由的烦躁，哪怕为她治疗的途被打断，此刻也不甩手走人将她置于不顾之地的事，随着带着治愈效果的灵力再一次源源不断地输，少女急促的呼慢慢平缓，池心一松，这才察觉对方绵的呼萦绕在他的赤足周围，一时脚趾一蜷，恍如梦醒，瞧着那白纤细手指，好像它们是什么剧毒蛇蝎，猛地提足甩开，以掌撑地向后退了一步，压到草叶的窸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过于清楚，令人心惊，叫他反应过度似的又连退好几步。

    直到看着少女依然悄无声息地匍匐在地上，他才顿住了形，心底尴尬又无奈，不过是个还不曾筑基的小姑娘，又是他的小师侄，自己何至于怕成这样，他这般草木皆兵的慌张模样幸好无人得以看见，玉衡泽世可丢不起这个人。

    想到丢人，他不免又想到方才被少女捉住脚踝贴住足背激得来的事，顿时脊背又是一阵绷发僵。

    那不听话的东西了一回，如今终于肯安生来，但里的一燥意依旧未散，他心知这番折磨的由还在顾采真上。毕竟后者是因为迷魂掌和巫毒的发作而昏迷不醒，又不曾有什么手段和渠缓解，如今还是不得解脱。皱眉，他重新靠近又没了动静的少女，莫名有心虚看着她依旧朝他这个方向伸的手，一气握住她的五指后一个翻转掌心贴合，将指尖凝的一治愈灵力，再度慢慢输送给她。

    他和季芹藻虽是同门，师承一人，但因为各自灵修法不同，所以灵力也不一样。他擅灵算，又是纯臻的灵，卜算越是凌厉决绝快准狠，灵力反倒需要更加澄澈和柔，宛如，载万，才能包罗万象。而顾采真则是土灵。土之间虽然既无相生也无相克，渴有是来土掩，两者之间却又存在天生的化解之意。土旺得，方能疏通；旺得土，方成池泽。所以他的灵力对于顾采真而言，是十分有效契合的。这次少女没有再途打断，他受着后背的灼痛在减轻，自燥也在消退，心知是自己的灵力起了效果。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池凭着己的受，判断少女此时的况已经不再危急，才停灵力起。

    肢有所动作，难免蹭到，那不利的觉令他形一顿，又听到少女忽然嗯了一声，顿时心神一，心知她怕是立时就要清醒，忽然慌得无以复加，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直接隐到了先前远远看着她的暗。

    看着少女撑着要坐起来，他这会儿再现反而盖弥彰了。其实，之前少女在发作虽然睁开过，但双目赤红，神异样，不似神志清楚的模样，事已至此池一颗心虽然悬着，却也想要赌一把，也许她方才并不知他的存在。

    果然，只见顾采真狼狈地靠着山坐了起来，扶着额似乎昏沉至极，但一双纤屈起并拢，整个人蜷在山，远远瞧过去竟有几分孤寂可怜。池的背后传来一阵钝痛，同时少女也直起了后背，小心地移动了一，显然那冷的山硌到了她背后的伤。

    顾采真单手撑住额角，稍微休息了片刻，虽然在醒来的瞬间，池能看她神由迷茫到清醒的瞬间警戒，但接来她全程不曾往四周张望，更没有展现任何要找他的迹象她在发作果然是意识不清的。

    池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它原本的位置。

    青年男人跟过来的距离本就刻意放远了，顾采真没有察觉到他就在周围。她那和她明艳璀璨的外表全然不符的凶此刻正大大咧咧地竖着，几乎要破她的亵。不前世还是今生，这若是在男人上能令合女修在床上持续尖叫的可怕事，一直被她低调地藏匿着，尤其是迷魂掌后，她更加注意着装姿态等，以求不痕迹。此刻虽然四野无人，她也还是习惯地坐起来并拢双，不让这狰狞之在她的裙摆上戳可疑的形状。说来也奇怪，昏过去前那把熬心火，烧得她骨都疼，醒来后却减轻了许多。许是这一世不一样的机遇，让她及早得到了治疗，虽然不治本，到底可以少受些折磨吧，她边猜边保持曲而坐的姿势，聊胜于无地念着清心诀咒。

    随着少女的清醒，里的燥卷土重来，但没有之前那么势不可挡，而且还在渐渐消减，池看着对方洒满月光清辉的如玉面庞上满是老僧定一般的静谧，心的动比起之前只多不少。

    他不禁想，那日他循着她发作的异样找去晚来秋，浑难忍生生在莲池边站着时，她恐怕比现在还要难熬。甚至于自己堵气，她手救他时，也依旧那样难受着。到底要吃过多少苦，才能熬成这样习惯成自然似的平静？

    翻涌时有多折磨人，他也算领教过了。都说迷魂掌作狠，巫毒损恶毒，可直到与少女同受了这么一段，他才真正领教了这话的意思。纵然玉衡泽世一贯对顾采真抱着观察疏离的态度，此时也不由自心底泛起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欣赏与怜惜这份难言之苦，他都不吃消，她却一直这般不声不响地受着。

    过了一会儿，少女才缓缓睁开双，月光被爬满山的绿叶藤蔓切割得错落参差，洒了她一晦暗又柔的斑驳光影，她站起来，略微整了整沾上草屑的衣裙，飞而上。许是因为她修为不够气息不足，几次足尖弹在峭上借力才继续向上，一时间踢得碎石纷落，看得隐在远的池心一凛，有些担心她刚刚掌毒发作，万一气两虚，再一个不稳掉来。

    最后，顾采真顺利地单手攀在山，于几块层叠的岩石之间的隙里，艰难地摘几株帝休草。这帝休草有平气定神之效，对于遏制迷魂掌作用也不错，季芹藻之前要她煎服的药就有这味灵草，虽然算不上稀世罕有，却也没那么寻常可见，起码正骁也特地跟家里开名要的。只不过，据她自的经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