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悦君悦己

    顾采真看柯妙在她的床榻上睡得香甜，便走至临窗，借着月光对镜把发髻拆来，重新梳了一遍。这次自然不能用白天那款有些招展繁丽的发型，毕竟她只是一时心血来，想要验证自己的引力罢了，并不想因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知名男的轻易慕，与不知名女的轻易嫉妒，经常如影随形这是她从小就被告知的事。只是那时候她被教导，唯有得到越多的慕，才能获得越大的依仗，从而赢过越多的嫉妒；而事实上，这些她都不兴趣。

    再退一步来说，并不是所有辈都会像师傅那般，温柔地赞她今日格外好颜，而不是斥她枝招展不端庄；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师兄那般想要夸她一句，却别扭地说这样的她才得起他送的红绳；甚至于，更不是所有女同门都会如妙妙这般，恨不得现场就去翻诗集词典，就为了告诉她，她有多么漂亮。

    她知自己好看，也知自己哪样会更好看，虽然没必要盛装打扮，但既然是去见阿泽，总归还是要稍微比平时再好看一的，她一边梳着青丝，一边浅浅地笑了笑。

    这么多年，天香阁的培训起码有一和她阿娘是一致的都向她输着她很优秀的观念。只不过，前者更多的是称赞她日益渐成的魅力，以及在此基础上向她描绘，待到她成后，只要轻松利用自的优势，就会得到怎么滔天的机遇。阿娘则一直告诉她，别去在意到底是不是因为的缘故，她才会被亲生父母遗弃，她永远是阿娘的心宝，是一个又丽又勇敢又独立又有主见的姑娘，总有一天能靠自己挣一条路，离开天香阁这个樊笼，去更广阔的天地。

    顾采真随意将发尾卷起，用红的细发绳绕好固定，簪上珠，又对着镜的自己笑了笑。其实她卧室里的铜镜又小又不清楚，月光更显模糊，但她毫不在乎，听着巡夜的弟打更的梆声，她站起，走回床榻边替踢一条的柯妙重新盖好被衾，又站着看了妙妙一会儿，确定她睡得沉了不会再动，这才走了去。

    顾采真心念着阿泽，步伐轻快，心更是与往常每一次夜里偷偷来寻找灵草药材时大相径，没有不安与焦虑，只有期待和雀跃。之前她非常抵以合的方式去缓解迷魂掌，因为既不想屈服于望，也不想对什么人展现自己的，而且迷魂掌发作时的媾虽然看似如同双修，但对于受掌伤而言的人是单方面献祭自己，灵力修为都供给了对方，至死方休。可和阿泽云雨时，却没有现这样的况，唯有彻底的刺激和愉悦，以及伤势得以缓解的轻松。

    她之前在察觉自己的是迷魂掌后，就细致地去了解了它的一些特质，所以绝不可能错。但与阿泽的事，她的修为又的确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和掠夺。这自相矛盾的况，她猜测是灵与土灵两相匹极度和合的关系，但又觉得可能还要别的原因，譬如阿泽当时的状态也不太对劲，所以与她上迷魂掌的冲突行了抵消？

    她很想问阿泽，她两次见到他时，他都是怎么回事？他那样动的状态很不对劲。

    但由于她自己当时的状态也不太对劲，两人只要见面，大分时间都被她拿来了，等到阿泽神智清醒就变得狡黠又机灵，她就压没机会他的话。

    今日要想办法问个所以然来，不能再被阿泽的所诱惑了，顾采真心想。她也想多多了解他的事，而不是只是了解他的。

    而且，频繁那事，说不定也会惹得少年想多了，或者生厌了。

    她毕竟在天香阁待了许多年，懂得够多，习惯了克制望，这半年多来迷魂掌的折磨只会让她的自控力更。而阿泽完全和他相反，看上去好像是初才接，很多常识一般的东西他都表现得很懵懂，也不知他是生在什么样的人家到这么大的。

    他不肯承认自己是师叔的弟，许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便于告诉她。但他既然能在摘星峰行走自如，又穿着与师叔着装相似的玄衣袍，甚至修为也是归元城一派，与师傅同一辙，就算他真的和师叔没有师徒关系，也肯定渊源很。

    不过阿泽看上去对她怀有不小的戒心，但同时似乎又对她有抱有烈的好奇。她并不愚蠢，不会单纯到觉得自己光凭一张脸或者是云雨时的取悦就能引到他。可既然他肯接受她的接近，她自然能想办法得到他的心。

    顾采真先是想起阿泽在她粉面泪的样，转瞬又想到他故作冷静自持要她与他保持距离的样，角眉间不由染上丝丝笑意，心更多了几分对他的势在必得。

    但在摘星峰的范围后，她迫不及待的脚步，却因为某些原因而逐渐慢了来。

    先是上泛起隐隐的燥，接着背后也传来慢慢增的灼疼痛，而后跟着莫名神起来，熟悉的迹象让她清楚地意识到，是迷魂掌又不合时宜地发作了。

    一开始，她一心想要赴约，忍耐着继续行走了片刻，想要行压的躁动，但迷魂掌带来的渴望来势汹汹，她的前甚至开始涌现她和阿泽亲纠缠的场景，有些是他们的确发生过的，有些则仿佛暴了她心不能详尽而言的期望。

    呼顾采真的呼渐重，又并不想用这样的面目去见阿泽，因为今晚她并没打算和他发生什么，她不想让他误会她亲近他是单单冲着那档事去的。

    所以，凭借着来了两次后对地形的熟悉，她闪了小路边的一小片石林。背靠着冰冷的光石面，想先独自熬过去这段。

    她心已经好了准备，因为迷魂掌发作的时间可可短，不受她控制，所以迟到和失约都有可能，可那也没办法，只能之后再找阿泽解释和歉吧，她默默想着，仰望向清寂的夜空，双眸有沉的炙如烈火闪闪烁。

    她虽然不懂星象，却好歹也学过星宿，恍惚间觉得今晚的天空似乎格外亮，可迷魂掌制造的幻境搅了她的思绪，她被前一幕幕血脉偾张的场景刺激得越来越，因为过度克制而四肢都有些抖，再也没有空关注天生的星星如何。

    而与此同时，青华池边的榭，一个玄衣少年面染红，双肩微微拱起，像是因为什么事而有些吃力。他单手凭栏而立，五指因为用力指尖都泛了白。夜风起他的广袖，他纤瘦单薄的脊背绷着，有些颤抖，呼急促带着慌张，一会儿抬看看夜空，震惊又疑惑的神，一会儿又低看向自己腰腹向的位置，晦暗又羞恼的神。他闭了闭睛，像是在极力抗拒着什么，又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但渐渐地，呼更加急速无常，他也变得焦躁而有些失控，最后像是定决心似地，他咬牙猛然睁开，那一双清澈双目竟然微微了一勾魂夺魄的光。

    但他并不知晓自己有着怎样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风。的异样和背上的灼痛，令他很快联想到一抹倩丽又笔的影，上次她离开后，他的注意力重新集归位，结合他在预知梦见到的自己会在她背疼时在同一位置也受到一疼痛，现实又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