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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我的人生我是说迄今为止的人生，整个的都是一个向后看的过程。我坐在一辆火车上，面对着车尾，我能看到的都是些已经逝去的、飞驰而过的东西。孟初望着空茫的天板，像是在自言自语，然而她知唐仕羽正看着她，听她说话。

    她刚刚给唐仕羽完整地，彻彻尾地，讲了她是怎样走到这一步的，告诉他哪里看起来完全是希望，哪里现在看来是个陷阱。这并不容易，可她已经讲完了，光是讲述本就意味着一释放。

    孟初很想说一说失去沈清越对她来说后劲有多大，她以为她是没有那么这个人的。可是真的说到了这一段，她才发现这段绪完全没有被分享的可能，她可能得一辈缅怀一个只存在于她心的人，就像现在唐仕羽因她的过往而共一样，她对沈清越也负着类似的责任。

    唐仕羽一直听得很认真，好像从始至终陪着她坐在那辆火车里，穿过黑暗的山。或许现在是个重新开始的好机会。唐仕羽说。

    我想起来一件好笑的事。孟初一边说，脸上一边浮现自嘲的笑容，那些时空穿梭的电影里面，新一代的生经常是一个节，孩生了，很多事就不能改变了。

    你是说之棠？

    之棠他好像是我的一份债务。我当了七八年老赖，债主一朝找上门来，敲门声就像大年三十姥姥家剁饺馅，听得我太突突直。

    我早该想到你还没有准备好。唐仕羽安抚她，一时非常自责。他之前不是没想过之棠对孟初来说会是怎样的负担，只是他那时觉得孟初已经了要背弃他的选择，他甚至觉得孟初会求助其他的什么人，她不会一个人承担的，他以为。

    她一个人，到了。

    唐仕羽挽住孟初的肩，睛失神地望向她睫投的一小簇影，心疼地亲了亲。

    你把之棠带去新疆，老实说，给了我一个息的机会。我突然有了时间一超自我预期的事，能从无休止的悲伤和日常琐屑暂时离来。孟初说着说着，突然找到了她之前站在横店影视城门没有转就走的原因。我不知你们真正的演员是怎样演戏的，但是我在摄影机面前，我会觉得我变成了另外的人。对于我来说，变成怎样的人都行，只要不是我。

    可是我不想你变成另外的人。至于表演，唐仕羽说，演员并不一定要把自己转换成其他的什么。我是觉得我演的每一个角都是我的一分。我消化他们，理解他们微复杂的人。这份理解越刻，我越觉得我就是他们，是他们越来越贴近我。

    我在演戏方面还是个门外汉，是吗？听你这样说，我要睡不着觉了。孟初像欣赏一件陌生的艺术品那样看她侃侃而谈的弟弟，脸上夸耀似的惊喜。

    唐仕羽见她心好了一些，试探着说，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一个更好的角。相信我，一个好的开局很重要。在唐仕羽，学校每年一度的献礼片是最最拿不手的东西，好多学成名之后都想销毁那些胶卷的，而孟初演的也只是个三角，她明明值得更好的，她应该被捧上神坛。

    孟初笑起来，我打赌你不知我在横店还经历了什么。我去《恨歌》剧组当过最不起的群演，当女主角的某个同学，我连旁边的人在说什么都搞不明白，那就是我糟糕的开局了。孟初吻上唐仕羽的面颊，接着说：你不用帮我什么，我喜《铸剑》的节，能够参演我已经很满足了，那可是鲁迅先生的作品改编啊！

    唐仕羽叹了一气，并不试图跟她解释从原著到银幕会经历多大的改变，只是心里打了个转，说，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别看你现在这么想，以后有人把你这段戏剪成鬼畜视频，你又该恼了。

    孟初听到唐仕羽说起她的戏，脑袋里闪现大大的SOS，再聊去，唐仕羽怕不是还要对她的演技发表意见，她可承受不了。

    我一直都忘了问，你现在在演什么啊？孟初把脑袋放在唐仕羽的颈窝里，玩着他的手指问。

    演一个毒贩。

    噢！我说你怎么把发剪成了这样。孟初忽然坐起来，端详了一阵唐仕羽眉梢上参差不齐的短发，继而把搁在他的肩上，随问：在这个小毒枭上，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你有发现属于你的那一分吗？

    或许有吧。这个角上有很烈的宿命。他确实是制毒手，是化学天才，可是你知，八九十年代，有才华，有知识，但怎么也考不上化学系。

    把海到自杀的那个年代？

    对啊。他以科学家自命，从不承认自己制毒贩毒有害于人民，他给的理由是他的货只卖给外国人。可是他被抓了，不敢见自己的母亲。

    这样的他是我的唐唐的一分吗？

    就像我从不觉得我上你有什么不对。可是当着其他人的面，我永远不能说你是我的人。

    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人前亲密了。如果你是我，如果我这样告诉大家。唐仕羽补充说。

    你在乎其他人么？我好像没有那么在意了。我现在知什么人对我来说最重要。如果我们没有这层亲缘关系，那才是世界末日，因为我想不到我们还能怎样遇到，我也想不到你对我动心的缘由。以前的孟初还是很可的，我承认，现在唐唐，我是个可悲的大人了。

    唐仕羽把孟初的在他的膛上，让她听自己的心，他无法对她解释为什么他们相的几乎每一秒他都于一异于寻常的亢奋状态，好像吃了什么兴奋剂一样，他只能通过这方式让她受，他以自己的凡胎向她臣服。

    不，你不是。我每一看到你，前都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很神气，很丽。我也还是个小男孩的模样，光只顾着追随你。我们在一条街上跑着着，我特别开心，我还差一就要追上你了，你半转过，我看见你脸上金的绒，像燃烧的火焰。你就是我整个的童年。

    我脑海也有类似的画面，不过是夜晚，我们一起在广场泉里玩，两个人脸上上都的，你突然推着我往泉去，那度我记得好清楚，脸贴着脸的。

    像这样？唐仕羽抱着孟初翻了个，一寸寸地贴上她，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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