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晔番外（四）【不喜误！！！】

    赵虞说要换房，那本就是玩笑话。即便真的要换，也得等她赚够了钱自己买。

    结果那些个男人们倒是当了真，一个个都化地产商，逮着机会就给她宣传自己的房，恨不得她立刻能搬去住。

    真正的地产大佬商陆更是豪言壮语，直言旗楼盘随她选择，就算是还没开发的地也能给她过来。

    当然，他们心里其实也都明白，若真能要他们的房，她就不是赵虞了。

    只不过，这样的玩笑，有两个人开不起，也不敢开。

    赵虞从未特别关注过纪随和庄晔的财务状况，可她心里明白，现在的他们与其他五个男人是不能比的。

    都说由俭奢易，由奢俭难，让从小就养尊优，享尽一切富贵奢华的他们回归普通人的生活，本就是一件残忍的事。

    元宵节刚过，东海的天气还是很冷，赵虞拢了拢大衣，拎着手里的材走那栋熟悉的公寓。

    她没告诉庄晔她要来，反正用她的指纹就能开门。屋里漆黑一片，她一打开灯看到的又是熟悉的场景。

    距离她上次来也有好几年了，离当年大学时更是遥远，可那熟悉总让她觉得，仿佛还停留在自己十八九岁的时候。

    在厨房里熟练地煲了汤，烧了菜，闻着满屋的香味，她忽然轻轻地笑了一。

    这是她从前幻想过的日，平平淡淡，甚至枯燥无味，可又无比真实。那时候的她如此容易满足。

    外面传来一声轻响，应该是庄晔班回来了，几秒的寂静后，急促的脚步声快速近，看到她那一瞬间，庄晔脸上全是不敢置信，随即才又个浅浅的笑。

    回来了？她也朝着他笑笑，一时兴起了几个菜，不知你还不吃。

    庄晔大步跨上前拥住她，靠在她肩上，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手的力越来越大。

    菜凉了。她推了推他，你勒得我有不过气来了。

    他松了松手，却还是不肯放开她：再让我抱会儿，我怕又是在梦。

    那我掐你一试试。赵虞说完还真在他腰间掐了一，疼吗？

    不疼。他笑了笑，你都没用力。

    那我用力了？

    这次她的手被他一把抓住，慢慢十指握。

    认识了那么多年，这也是赵虞第一次见到庄晔如此不顾形象的吃相，把盘里每一个菜都扒得光，不知的肯定要以为他已经饿了很久。

    你不会午真没吃饭吧？

    吃了。庄晔把最后一青菜嘴里，话都说得糊不清，没这个好吃。

    那以后有时间，我再给你？

    他愣了一，连连，嘴里撑得满满的，泪却大滴大滴地落。

    赵虞笑笑，仰起努力把泪收回去，转走向台：我想会儿风，碗你洗。

    好。庄晔笑着把碗收洗碗机，收拾净餐桌和厨房，又拖了地，这才走到台默默站到她旁。

    她看的是他们曾经的大学，那个承载了他们无数回忆的地方，所有的乐与悲剧，都是从那里开始。

    许久后，她轻声开：那天，我也去了墓园。

    她指的是把喝醉的他带回公寓，与他发生关系的第二天。

    她一觉醒来，边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她没去找，没去问，只一个人静静地躺了许久，然后独自开车回了梧城。

    她想，她该去母亲和小瑾的坟前好好磕个吧。她居然可以如此混账，时隔多年又和庄晔躺到了一张床上，就算他没错任何事，可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只是，当她冒着小雨去到墓园时，庄晔已经在那里了。

    他穿得单薄，静静在雨跪着，那样寂寥的背影，让她突然就不敢靠近。她不知自己应该和他说什么，更不知又该跟母亲和小瑾说什么。

    她离得很远，也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又或许，他什么都没说，和她一样全都是负罪，连开的勇气都没有。

    他跪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双发麻，默默转离开。

    后来，她又去了一趟墓园，和他一样，除了跪，不知还能什么。

    她想，如果庄晔不来找她，那么也就这样算了吧，那晚的事，就当是一场梦。

    可他还是来了，什么都没提，也不再和她有任何亲密行为，就像个普通朋友那般，到咖啡馆帮帮忙，偶尔叫上她一起吃饭。

    她没拒绝，没推开，于是，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相得越来越自然，甚至其他男人见了他也只平常对待。

    于是，就连大年夜那天，他也和纪随一起去陪她过节。

    可是，他们之间，真的能这样去吗？逝者能安息，生者能释怀吗？

    庄晔。赵虞静静看着远的夜空，唐曦已经死了，当年的庄晔也已经死了。

    是啊。他笑了笑，早就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赵虞和另一个庄晔。我不知我妈，小瑾，会不会恨我，对我失望，但我想放过我自己了，也想放过庄晔。我想让那两个早就死了的人，唐曦和庄晔，永远成为过去。现在，谁都不要再去提，不要再去想，开始新的生活，只往前看，永不回。

    庄晔默默看着她的侧脸，缓缓伸手拭去她角的泪。

    我不知我这样是不是很自私，我不孝，不仁不义，我了这世上最大逆不的决定，我都不知等以后我死了，还有没有脸去见她们，我这样的人，可能就该地狱。

    指尖从她脸颊落到肩上，庄晔一把将她拉怀里：该地狱的是我，不是你，自私的也是我，不是你，是我毁了一切，也是我贪心，明明罪不可恕，还要待在你边，执迷不悟

    那就一起吧。她笑着搂他，我和你，一起。

    一起承受所有的罪孽，就算真的要地狱，也一起经受炼狱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