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番外（一）

    雷声，乌云涌动，明明才午两，整片天空却黑沉沉的，连远一些的建筑都看不清。

    雨季已经结束了，没承想还会有这样的一天，就如商陆此刻的心，沉重得几乎不过气来。

    监护仪显示一切正常，病床上的男人虽是清醒状态，但面苍白，一脸憔悴，裂的嘴勉动了好几，还是只能从咙里发微弱的声音，一个字都讲不明白。

    静静看了男人半晌，商陆淡淡地：“放心，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不在你生时，还是死后。”

    顿了顿，他补充：“我和你们不一样。”

    男人的嘴又动了动，却依旧说不话，只能继续睁大睛看着他。

    “他们想要我死，我从来没想过要他们的命。”商陆扬起角，尽是嘲，“难怪你说我不像你，要论心狠无，我确实不及你们分毫。”

    男人还是死死盯着他，眶逐渐有些发红。

    “怎么？后悔了？”商陆嗤之以鼻，轻轻地摇了摇，“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后悔？若说后悔，那也是后悔不该让我从国回来，不该对我心，轻信于我，或者，从一开始就不该让我生来。”

    “可惜，来不及了。”他叹息一声，低漫不经心地摆着手上那只款式老旧的腕表，“我一直都想问你，我妈死的时候，你为她过一滴泪吗？”

    抬眸瞧见男人没什么变化的表，他又忽地笑了笑：“怎么可能？喜她的时候，说她有个，说她可；不喜她的时候，她任，野蛮，不可理喻。那样一个不懂贤良淑德的泼妇，你又怎么会在乎？”

    “铛”一，腕表被扔到病床上，与男人腕上那只耀的钻石手表碰撞清脆的响声。

    商陆：“夫妻一场，这是你送过她唯一的礼，她临终时让我一定把东西还你，她说，愿辈，你们再无瓜葛。”

    男人艰难地垂，看着躺在腕边那块堪称古董的女士机械表，咙里又发些糊不清的声音。

    商陆却已不愿再去追究他到底想说什么，转了就往外走，到了门又顿住：“我会通知他们来看你，不过，只有你的和小儿能来，商琨还在戒毒所，不来。你要是能开说话，最好劝他们安分守己些，否则，我也不知我会什么事。”

    走廊上没人，唯有外面的雷声和雨声不断传来，一声响过一声，似乎震得整栋楼都在晃动。

    商陆靠着墙，疲惫地闭上，静静站了许久才勉平复沉闷的心，准备重新迈步时，刚抬就瞧见远那熟悉的影。

    地车库满了，赵虞把车停在了天停车场，雨势实在太大，只短短一小段路程，她的裙和鞋就已透。

    珠顺着雨伞滴落到她脚边，看着贴在她两条上的裙，商陆愣了愣，快步走过去脱外披在她上：“怎么找来这里了？”

    她看着他微笑：“来陪你。”

    因为知他肯定很难受，因为没有人比她更能会这恨织的。

    商陆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也朝她笑笑，伸双臂将她揽怀里。

    就算被全世界遗弃，他也不会再孤独。

    两人回了商陆的别墅，赵虞洗完澡来时，早就洗好的商陆正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景发呆。

    太过熟悉的场景，一时间倒让人有些难以分清这究竟是在现实还是在回忆里。

    不过这次他面前的桌上没酒，而她主动去拿了一瓶过来，问：“要不要陪你喝两杯？”

    “你不是戒酒了？”商陆笑笑，朝她手的酒瓶扬了扬，“这个很贵。”

    “连你的咖啡馆都收了，也不差这么，慢慢还吧。”赵虞开了酒，倒一杯递给他，“例外一次，喝完再戒。”

    商陆接过酒，却没猛，只浅浅饮了两，缓缓：“医生说，他活不了多久了。”

    “嗯。”她低低地应了声，坐到他旁，耐心听着他说。

    “我是真的恨他，可惜……”他自嘲地笑笑，“又有些舍不得。”

    她伸手握住他的：“我明白。”

    他继续：“其实他不知，我妈从来就没真正放过他，我妈说，和他在一起那两年，是她人生最快乐的时光，哪怕后来恨透了他，也很珍惜那段回忆，你说她怎么能这么傻？”

    赵虞没声，但握住他的手收得更。

    沉默许久，商陆吁气，端起酒杯又抿了两，回看着她：“劲有大，你别喝了。”

    赵虞笑：“这都舍不得？怕我把你的好酒喝光？”

    商陆也笑，抬手抚了抚她半的发：“怎么不？在医院淋了雨，当心冒。”

    “发到半就好，专家说的。”说完她又补了句，“但我也不知专家靠不靠谱。”

    他笑着看着她未施粉黛的脸，手掌从发梢慢慢移到脸颊，拇指在她沿轻轻抚过。

    他定定看着她的睛，她也看着他的睛，说不上是谁先主动，渐渐地，四片已然贴在了一起。

    他的还残留着方才的酒味，香而甜，却又有些刺激味，随着他的一，她也觉自己像是醉了一般，越发酥无力。

    商陆一手扣住她脑袋，一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拉怀里，让她靠在他膛上，在她温柔地搅。

    他没喝醉，这么两酒不可能醉，但他全的细胞似乎都已经被这个吻麻痹，让他只想永远沉醉其。

    “嗯……”时间久了贴在他上的姿势有些不舒服，她在他间嘤咛，示意他换一。

    他抱着她往后挪了挪，脆让两人躺倒在沙发上，缠的同时，火的也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