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默契（3000字）

    本就不够宽敞的公寓客厅里弥漫着大呛人的烟味，凌见微不动声地了鼻，尽量压间那不适。

    他实在是厌恶这个气味，可这些都是赵虞造成的，他又只能尽力去适应。

    数不清她究竟了多少支烟了，他只知，放在她面前的那个烟盒，她公寓里唯一的一包烟，已经空了。

    我去买。他从地上起，捞起沙发上的手机就要往外走。

    算了吧。掐灭手最后一烟，赵虞自嘲地笑笑，我说了要戒烟的。

    她的双已然红，发也被冷风得凌，这会儿就这么懒懒地靠着沙发坐在地上，虽然没有刚才在楼大哭时那般狼狈，整个状态看着却还是极其不好。

    凌见微重新坐回地上，：先吃东西吧。

    他给她叫了外卖，可她至今还没吃上一。

    好啊。她撑着沙发起，慢慢走到餐桌旁，打开保温盒装着的丰盛晚餐，但才看了几，就突然捂着嘴跑了浴室，对着桶一个劲呕。

    她这阵一直不太好，偶尔有这反应也很常见，商陆给她准备了很多调理胃的药，可似乎没太大效果。

    凌见微跟着冲去，张地替她拍着背：我送你去医院。

    赵虞摇。

    这本就是心理状态引起的，去医院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胃里全是空的，本什么都没吐来，缓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又坐回餐桌，挑着几样清淡的菜勉吃些。

    凌见微，你看到了，我现在就是这副鬼样，我连自己都活不明白，更别提和你和你们去谈什么狗。

    她嗤笑着冲他耸耸肩，我这辈，应该就是这样了，我真的没心思跟你，跟你们任何人耗去，你们这样，也不会有结果的。

    我本来就没奢望过有结果。他定定地看着她，一开始，你是庄晔的女朋友，我得叫你嫂。后来，好不容易燃起希望，却发现你在骗我，你还就那样消失了。找了那么久终于又见到你，我知，我只是可以利用的工，而且还是最没价值那个，可是

    他也自嘲地笑笑，当工我也认，什么我都认，我不要你给我什么结果，我现在就只想好好照顾你，陪着你，你也不用觉得有负担，我是心甘愿的，我只求你别赶我走。

    究竟要多卑微，才可以让这样一个天之骄，把这个求字说得理所当然？

    赵虞愣愣地看着他，想骂骂不，想推开又使不上力，到最后又只能走浴室洗漱。

    凌见微继续跟去，接过她手上的牙刷，替动作笨拙的她挤好牙膏，又默默放着，帮她拧好巾给她洗脸。

    赵虞一句话不说，洗漱完直接了卧室，重重地合上门。

    凌见微回到客厅，呆呆地坐了半晌，准备就这么在沙发上凑合一晚，没多久却又听到卧室门被拉开的声音。

    赵虞一只手抱着床被来，默不作声地扔给他，又一言不发地转回去。

    听着她关门的声音，凌见微反而忽然笑了起来。她这模样，倒像是在生气耍小。

    第二天一早，凌见微是被开门声吵醒的。

    他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是赵虞要门，急急忙忙就从沙发上起来，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赵虞要门，而是商陆刚好打开门来。

    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愣了一，但商陆并没表现太多震惊和愤怒，只瞥了卧室一，问：她还在睡？

    嗯。凌见微，见商陆自然地脱外挂在一旁，又自顾自去泡着咖啡，倒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闯别人家里的外人。

    看着他的乌青，商陆：不再睡会儿？

    凌见微摇，弯腰去叠被。

    其实看商陆的模样，好像比他还要缺觉。

    商陆的确是因为公司的事忙了一个通宵，所以昨晚才没来陪赵虞，但他早就熬习惯了，一杯咖啡就能多撑几个小时。

    所以他直接无视了凌见微，坐到书桌旁打开电脑继续办公。

    凌见微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一，脆去厨房早餐。他虽然没多好的厨艺，可在国外生活惯了，基本的三餐还是没问题的。

    赵虞起床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很是怪异，却又莫名和谐的画面。

    拜凌见微所赐，她昨晚痛哭一场把自己折腾累了，这一觉倒是睡得很沉，醒来后神也还不错。

    你一夜没睡啊？看着商陆憔悴的脸和面前空了的咖啡杯，她，少喝吧，对不好。

    商陆笑笑：没事，一会儿就能休息了，今天周五，可以连续休三天。

    凌见微抬着早就好的早餐从厨房来：那个可以吃了。

    商陆抬眸看了，是三人份的。若换成薛昂，绝对不可能这么好心。

    他也不跟他客气，和赵虞一同走过去，：多谢。

    吃着早餐，看着赵虞依旧包扎得严实的手腕，商陆问：今天可以去医院复查了吧？

    嗯。赵虞，你好好睡一觉吧，我自己去就行。

    未等商陆开，凌见微连忙说：我陪你去。

    赵虞抬看着他，不作声。

    商陆同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赵虞，：好。

    赵虞的手腕恢复得很好，没影响到神经，以后也不会留什么残疾，医生说不用再包扎了，不过现在还未痊愈，左手仍旧行动不便，而且那疤痕和肩上的一样，太太明显，不太可能完全祛除。

    她倒是不在意留不留疤的，只是手腕上有那么显的伤，好像谁见了都会立刻知，哦，原来这个人自杀过。

    坐在凳上定定地看着自己手腕，听着边经过的小女孩跟妈妈说那个阿姨的手好可怕，赵虞忽然笑了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在手术室里的场景。

    那应该是她最接近死亡的时候吧，比四年前那一次离鬼门关更近。

    她甚至在想，她当时所看到的一切，会不会不是幻觉，会不会母亲和小瑾真的就在她边，在那样一声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她们叫她，是希望她去陪她们，还是希望她好好留在这个世界？其实她一直都知答案，可她却又不想知。

    让开让开！嘈杂的声音传来，老老少少好几人跟着医生护士从门冲了来，床上的人满是血，乍一看去，完全可以用模糊来形容。

    一行人刚好急匆匆地从赵虞边经过，那血腥味和满目通红的画面让她胃里一就又翻起来，她捂着嘴起往洗手间跑，还没跨几步就听到不远突然爆发阵阵哭喊声。

    抬望去，是刚才那一家倒在地，毫无形象地大哭大叫，撕心裂肺。那个浑是血的人，甚至还没等到送抢救室，便已经死了。

    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胃里猛然一阵翻江倒海，完全等不及去洗手间，她就已扶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