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雨天（400珠加更）

    外面的人说了些什么，赵虞一个字都没听去。

    往事再次浮现在前，她的思绪也被拉远，等回神时，许承言已经推门来了。

    灯光重新亮起的时候，她脸上便又是得意而明媚的笑容。

    当着她的面换回衣服，许承言：我们去五楼，你自己离开。

    赵虞笑意盈盈：许总放心，我是不会故意跑到未来的许太太面前去的。

    许承言笑：就算去了，也无妨。

    准确地说，应该是对他无妨，因为他和庄亦晴的关系不会因此而有任何改变，至于对赵虞有什么影响，庄亦晴会不会动手教训赵虞，那就不是他在乎的范畴了。

    等外面暂时没了人，赵虞才了试衣间。

    以防不小心被庄亦晴发现，她还了罩。

    上一的腥味，裙上还有白痕迹，她只能先去洗手间清理一，把前那块布料洗净又烘。

    磨磨蹭蹭了好半天再来时，透过间的环形玻璃墙俯瞰去，刚好瞧见许承言和庄亦晴一前一后了电梯。

    那位庄小的婚纱，真的太漂亮了，我好喜啊。

    用钱堆起来的，不漂亮才怪。听说他们家是珠宝生意的，难怪有那么好的钻石镶上去，这婚纱，咱们这些平民不吃不喝攒一辈钱也买不起，啧啧，有钱真好。

    听着两个店员的小声议论，赵虞不禁在心里嗤笑一声。

    有钱确实了不起，可以把别人的尊严，甚至是生命，踩在脚底任意践踏。

    天气逐渐炎，店里已开了空调。

    凉风习习，她只觉浑都冷，四肢更是无力，只能拖着发的，一步步挪到沙发旁，缓缓坐。

    原以为时隔三年，再见到恨之骨的人，她必定也能保持平静，可惜，还是估了自己。

    她的恨，她的痛，她的悔，在这一刻，全都汹涌而至，狠狠侵袭着五脏六腑，让她险些就崩溃地在地。

    大概是看她坐了太久，有店员走过来，礼貌地问需不需要帮忙。

    她摇：不用，谢谢。

    那位店员离开后，很快又有双锃亮的鞋落到她面前，她疲惫地：我坐一会儿就好，不用帮忙。

    还好吧？

    是商陆的声音。

    她抬，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儿？

    问完她就意识到答案了：来看订婚礼服？

    嗯。商陆淡淡地应了声，反问她，你怎么在这？

    赵虞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着罩，没想到这样他也能认她来。

    随便逛逛，虽然买不起这里的东西，但过过瘾也不错。

    商陆问：薛昂还没来？

    赵虞目疑惑，怎么又扯到薛昂去了？

    商陆：听她们说，你是和男朋友约好一起来的，你在这里等了很久，他一直没来。

    这赵虞反应过来了，她来店里时是假装要看婚纱的，还随胡诌说男朋友要来，她先自己逛逛，不用跟在她后照顾她。

    结果那些八卦的店员没发现她悄悄钻试衣间找许承言偷，倒是脑补了她被男朋友约甚至是抛弃的大戏。

    赵虞懒得解释，准备直接走人，可双依旧无力，刚站起来就歪了一。

    商陆及时扶住她：我送你回去。

    赵虞摇，伸手推开。

    等她从一楼来时，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起了雨。

    她真的很讨厌雨天。

    呆呆地盯着灰蒙的天空看了许久，她才想起来，自己是开了车过来的。

    转要回电梯时，发现商陆就站在她后，也不知来了多久。

    赵虞笑：商总是自己过来的，还是和准未婚妻一起？也不怕怠慢了郑小？

    商陆脱西装外给她披上，抓住她胳膊往电梯走：我送你回去。

    他的车在负一层，没带司机，是自己开车。

    赵虞已经摘了罩，披着他的外坐在副驾驶座上，默默看着车从地室开，慢慢驶雨。

    雨越来越大，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溅起一朵朵晶莹的，一接着一往淌。

    看着偶尔冒雨跑过的行人，赵虞忽然笑了笑：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也像现在这样着雨。

    车停在红灯路，商陆双手搭着方向盘，平静地看着前方：那天的雨，比现在还大。

    你还记得？

    记得，一辈，都不会忘。

    我也是。

    因为，那是他们都最狼狈的一天。

    她大病初愈，衣衫单薄，脸惨白，虚弱得好像随时都会被大雨冲走。

    他满是伤，骨骨折，上的血将附近的积都染红。

    那天，一行尸走，遇上另一行尸走。

    赵虞抱双臂，整个人缩在他宽大的外里，了鼻，想哭，却没有泪。

    好像除了着面演戏的时候，她已经哭不来了。

    过了好久，商陆才开：唐曦。

    赵虞看着他笑：我叫赵虞，你忘了？还是你托人找关系才帮我改的名，连曾用名都没有，唐曦，已经死了。

    商陆认真看着她：不叫什么，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

    赵虞继续笑着：那你呢？过去的事，你能让它过去吗？

    商陆沉默。

    他没送她去她公寓，而是把人带到他住的别墅。

    门前，赵虞倚着墙看着他笑：不怕被人发现我和你的关系啊？

    发现又如何？他用指纹开了锁，领着她门。

    浴室在二楼，先去洗个澡。

    他走在她前面，上楼时忽然右一颤，往旁边歪了歪，差跌倒。

    这是赵虞及时搀住他，问：又疼了？

    他无所谓地笑笑：雨天总会这样，习惯了。

    顿了顿，他问她：你呢？有没有什么症状？

    赵虞摊手：我很幸运啊，手术之后什么后遗症都没有。

    定定地看着她云淡风轻的笑脸，商陆动了动，犹豫之后却终是什么都没说，继续带着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