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花的越冬方法 - 分卷阅读27

    抱住胡闹一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和郁青又恢复了曾经的亲密。

    郁青想，那大概是因为二心里难过。就像自己小的时候，遇上了伤心事，会喜粘在大人上。二没有别人可以粘，只好粘在自己上。有时候闹着闹着，他会抱着郁青咬上一，似乎是无法倾诉之的发。

    小孩才咬人，二不是小孩了。他明明越来越沉，却在某些方面保留着幼稚。郁青没有责怪过他，而是很同地想，要是自己二那况，大概也会慢慢养成些怪癖。反正又不是什么要的事，二要是能心好些，就随他去吧。

    比起这些，郁青开始更多地去思索未来。他其实也不知自己将来能什么。像妈妈一样个医生好像好的，但他害怕血和伤；总念叨希望他厂，可是他又隐隐想离开这里，像大哥一样，到外面去看看。

    从这上来说，郁青觉得二大概和自己一样——不是讲不理想，而是心里确实不知。

    小时候，郁青想着，以二的钢琴平，可能将来会成为一个钢琴家；或者像傅工一样，个工程师。总之都是十分受人尊敬的职业。可是后来二并没有去当个职业钢琴家的意思，他弹琴现在更多是娱乐，而傅工也几乎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郁青觉得生大概不会愿意把他母亲当成榜样，虽然徐晶晶在工作上是个非常有本事的人。

    生将来会什么？郁青想，也许可以明星。生在初升的暑假终于摘掉了镜，据说是发现镜反倒没有不看得清楚，去医院一查，才发现远视已经不知不觉好了——医生也说不清楚原因，猜测是和发育有关系。没了镜，加上越来越眉目如画，生现在走到那里都要被人多看几。不过郁青又实在很难想象生明星的样，倒是觉得二安安静静读书的时候，看上去文质彬彬，很有学者的风范。

    你可以科学家。他对生：你那么聪明，事又静得心，将来肯定可以发明了不起的东西来。

    我才不要。生没打采：你没听说么，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的。

    脑倒挂也是当时的社会实际。说起这件事，郁青就想起了自己大哥。郁桓留在了燕京，一个月工资到手才九十多块钱。176厂年资最低的普工好歹也有一百块呢，更不用说技术员和领导了。说起来都成了怪事，饭店的服务员，学历只有初，一个月也能赚上两百块。正经大学的毕业生，收竟然连人家一半都不到。

    李淑因为这个事，很是在家里埋怨了一番。埋怨完了，又开始数落郁芬那些不靠谱的想法，然后促周蕙去走走关系，可不能任由孩自己瞎折腾了。

    郁青觉得厂没有很好，但也没有什么不好，但郁芬对这件事相当排斥。她当年放弃了考音乐学院，可梦想仍在现实的余烬里微弱地燃烧着。这是件令人到痛苦的事。有时候她和郁青聊天，会一刻的后悔。

    人只有一辈，郁青想。要是真的喜什么，或许还是不要轻易放弃得好。陷悔恨和前途渺茫到底哪个更令人痛苦，以他的年纪和格，其实很难会得刻。但他确实从上窥见了关于抉择的无奈。

    不过那些都是属于哥哥的烦恼了。郁青也有自己要面对的事。

    生活不像他最开始想象的那么顺利。学校离家远，骑车要四十多分钟；课程的难度陡然增大，让人很不适应。而郁青分到的这个班，同学的友善程度也比初时差得多了。

    郁青因为个矮，被分到了第一排，不知不觉间好像很多本该值日生们分开的事就全落在了他上。他倒不介意多些活儿，可那些活儿后来渐渐有了欺负人的意味。他为表抗议不了，结果育课上打篮球，所有男生都以他个太小为由不肯让他上场。

    领笑话他的那个男生叫曹宇，生得也是气宇轩昂，用老师的话讲，是典型的“一表人材”。曹宇虽不认得丁郁青，但郁青是听说过他的——他爸爸是厂里财务科的科。总之，从开学第一天起，这个人就是班上男生的；也从开学第一天起，他就拿郁青当个乐。

    郁青试图和他讲理，结果永远只会收获嘲讽。人似乎总是天然会抱团，天然要簇拥起某个心。曹宇很容易就成了那个心，而郁青正相反，成了被男生集孤立那个。

    这是始料未及的事。郁青从小到大都是个讨人喜的孩，到哪里都能和其他人打成一片。他想不明白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或许就像他说的，世上的很多事都是没有理的。

    这让郁青想起了小学的时候，总是孤一人的生。比起生遇到的事，自己的境还不算糟糕——只不过是多儿值日，多受几句冷言冷语罢了。

    而且说句心里话，他也并不为此到难过。郁青对谁都很友善，平日里总是兴兴的，别人如果以糟糕的态度对待他，他也不会生气。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活泼随和，但郁青知，这只是因为自己不在意。

    他只是来就班地上个学。别人肯和他朋友好的，不肯也没什么。他有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班上的男生虽然讨嫌，但女生大都不错。加上初时的同学林巧柔也和郁青在一个班。虽然她跟生同样寡言少语，却让郁青到了熟悉和安。

    这些事郁青没有同生说起过。他觉得生那边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建平最近似乎不知怎么得罪了徐晶晶，最近天天厚着脸到生这里来找徐晶晶，说想要谈谈。他当然是找不到的，因为连生自己都不知徐晶晶去哪儿了。然而建平很有几分锲而不舍的劲，搞得生现在有儿不乐意回家，因为不知回去后会不会碰见建平。

    郁青从学校里推着车来时，天已经黑了。冬天总是这样，天黑得一日比一日更早。他在学校对面小巷的台球厅里找到了生。几个同校的男生挽留：“这就走了？再打一局啊？”

    生淡漠：“饿了，回去吃饭。”说完把书包往肩上一扔，冲郁青：“走了。”

    后仍在邀请他：“周末我们在区育场打球！有空过来啊！”

    生摆了摆手，搂着郁青门了。

    他在那里开自行车锁，自言自语：“姓的简直有病。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