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凉无法原谅温灵远,也无法因此放仇恨,如果连仇恨都没有,他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在那之后雁凉没再回到灵岛,他去了很多的地方,他试图去报仇,但不仅仅是要留温灵远的
命。
后来他因为功法特殊被人盯上,被人抓去问心法,被折磨得浑
重伤,再然后他拼死从那些人手里逃
来,找到厌尘宗成为宗主的弟
,这些就都是雁凉后来的事
了。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灵岛小弟雁凉,只有厌尘宗邪尊雁凉。
如今时隔多年,雁凉再度站在这座岛上,三位师父的坟冢面前,而温灵远就在他的后不远
静静看着他,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一切刚刚发生的时候。
雁凉已经算不清自己究竟在恨谁,他回看着刚刚摘
面
的温灵远,那张面
现在被温灵远拿在手上,面
是不会有表
的,它永远都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如同温灵远素来表现
来的样
,而面
之
的温灵远
底藏着万般
绪,似无奈似担忧的看着他,雁凉却觉得那张脸上似乎连那些
绪都是骗局。
“我多想像撕这张面
那样撕
你的脸。”雁凉的声音刻薄带着冷笑,“看看你这张脸
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温灵远微垂着,低着声说话就像是在哄着许久以前的少年雁凉:“你想看什么我都给你。”
大概是这段时日与失忆之后的少年相了太久,所以有时候说话的习惯依然还没能够改过来。
温灵远这么说过之后,抬眸定定看着雁凉此时的模样,似乎在寻找着他们之间的区别。
而雁凉同样也想到了失忆时发生的那些事。
他失忆后从村里面醒来,称温灵远作夫君,两人过着如同隐居般的生活,仿佛从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像他们当初少年时在岛上那般。
再后来他们的平静日被打破,他被段
带回了厌尘宗,而他却还哭着说什么也要将温灵远给带回去,他认为自己是喜
着温灵远的,他无时无刻不缠着温灵远,想要黏在温灵远的
上。再后来他不得不去参加天问山的正邪大会,他又见到了温灵远所扮的圣者,他被这个人耍
得团团转,而他满心依然只有温灵远这个人。
他依然着温灵远,即使失去了记忆也是同样,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但也或许只有失去了记忆,他才能够这般任地与温灵远相伴,不需要顾忌任何事
,不需要去回忆那些令他无法承受的过往。
可是梦总有终结的时候。
从温灵远带着四海灵珠离开灵岛的那刻起,从他的师父们被妖杀害的时候起,所有可能的未来便都戛然而止了。
“我向天问山了战帖。”雁凉声音低沉地说
。
那是在数月之前的事,昔年温灵远伪装
份来到灵岛,并不只是温灵远的决定,也是整个天问山的决定,他用了这么
的时间成为邪
之主,就是要让所有与此事相关的人都为当年的事
付
代价。哪怕他们真的救了天
人,哪怕他自己会被指为千古罪人。
在雁凉看来,所有的事都会在这场战斗后彻底终结,或是天问山灭门,或是他死。
但在那之前,他却突然收到了来自温灵远的书信。
信温灵远约他在某
见面,雁凉与温灵远在外斗了无数年,没有人邪
尊主与天问山圣者之间曾经有过前缘,而纵然是雁凉自己,也几乎要忘记他们曾经有过怎样的过往。这些年来雁凉越来越冷
,将自己包裹在邪尊的外表之
,成了任何人都惧都怕的存在,只在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曾经的过往,因为温灵远在信
提到了他的三位师父。
他依照约定前往温灵远所说的地,却没有想到传闻
尘如仙的天问山圣者,竟然也会有暗算别人的时候,雁凉被温灵远
药,最终失去了意识,等到醒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失去了过往的记忆,被温灵远带到村
,彻底远离了喧嚣。
第37章
“现在, 你可以离开了吗?”十年后的灵岛早没有了昔日的模样,变得荒芜冷清,雁凉站在墓前, 回看向温灵远时的
神不带丝毫温度, “还是你觉得这里还会
迎你?”
温灵远沉默片刻, 说:“我知
四海灵珠其实有两颗。”
雁凉冷笑起来,笑自己从前的无知, 和温灵远现在的言语:“到现在你还想要打四海灵珠的主意, 你认为我还会给你吗?”
温灵远抬眸看向雁凉:“你知灵珠在哪里。”
雁凉里满是厌倦, 语声冰冷地吐
一个字:“
。”
温灵远没有离开, 他仿佛并未在意雁凉的冷言冷语, 只垂着睑轻声又
:“当年我来灵岛之前,师父也曾经告诉过我灵岛究竟镇压着什么,而我也曾经听说, 灵岛本有两颗四海灵珠。”
接来的话便不必再说
去了,雁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为听说灵岛有两颗灵珠, 所以认为就算是自己拿走其一颗,灵岛也能够撑过当初那场浩劫, 但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那颗剩
的灵珠似乎不在几位师父的手
。
但雁凉并不想听这个:“你现在也是所有人都崇敬的圣者, 是正第一人,你认为说
这些话能够代表什么吗?”
“没有, 什么用也没有。”温灵远专注凝视着雁凉,将他此刻的神态看在
里, “是我害死了师父们,也害了灵岛,我永远都不会否认, 但我也想让你知
,我只希望你能够快乐,我可以为此
任何事
。”
雁凉已经失去了自的筹码,心底
的
自然是骗不了人的,不论他如何用言语反驳温灵远,恶毒的对付温灵远,但他失忆时候对温灵远的依赖已经彻底说明了一切。
雁凉也明白正是因为这样,温灵远才能够确定他的心思,才能说现在这些话。
但那又如何。
温灵远还要再说,雁凉已经拂袖手,匕首划破夜
直直落在温灵远足尖之前,寒光闪烁映着碧
的锋刃,让人一
便能看
那是淬毒的东西。那是离开之前南卿
给雁凉防
的东西。
“我不是来与你说这些的。”雁凉回瞥向他
,“剩
的四海灵珠我知
在哪里,但你这辈
也别想得到,我等你来只是想告诉你,天问山破阵与我邪
无关,况且这
为达目的不惜让天
陪葬的门派,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当初发
的战帖,我很快就会履行我说过的话,而天问山圣者你,若是想要
什么,或许还能回去你的山
上哭一哭。”
他说完这话甚至没有再看温灵远一,当即转
离开,不过走
一段距离之后他又停
脚步,没回
地
:“你若是想留在这里,倒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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