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祝福

    爸妈是在第二天吃完午饭后离开的，临走前叮嘱的依旧是些老生常谈的话，言淼觉耳朵早就起茧了，但也只能态度良好地应着。

    他们前脚刚走，宋遇宁后脚就拎了旅行箱来。

    之前因为每个周末都会来她这里，他的很多东西没带去学校，现在了满满一行李箱，能带的应该都带上了，以后不用再来了。

    言淼本想说开车送他，可又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到最后也只能睁睁地看着他开门去。

    空的屋只剩自己一个人时，她还是没能松气。但一夜没合，她现在实在不愿再去考虑那些问题，只想抛开一切烦恼好好睡上一觉。

    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枕边的电话在响，屏幕上是贺淮的名字，她接通后听他：“我在你门外。”

    随意上家居服，言淼甚至都没去洗把脸梳个，就这么毫无形象地拉开了门。

    贺淮手里捧着束，拎着个礼品袋，朝她微微一笑：“生日快乐，迟了一天，见谅。”

    跟他了谢，言淼让他屋，自己去浴室洗漱，再来时，才发现他已经去厨房饭了。

    站在厨房门看着他忙碌的影，她想，这样一个人，确实适合结婚的吧？

    像是在给自己洗脑一般，她心里一直有声音在不断地说，就这样吧，其实婚姻也就是这么回事了，就和面前的人凑合着过吧。

    可越这样告诫自己，心底就越是有什么东西想突破某阻碍冲来，甚至某一瞬间还有个更可怕的念闪过——

    凭什么就要听父母的？就因为母亲生病了不能受刺激，她就要永远这么委曲求全吗？大不了同归于尽好了，母亲要是想不开自杀了，她把这条命赔上就是。

    但一刻，脑真正清醒那一刻，她又为刚才这个疯狂的念了把汗。那样的后果，不是她承受得起的。

    贺淮送她的是条银手链，看着桌上的礼想了想，言淼上手链，拉过他的手十指握，拿手机拍了张照，再把那束也拍一张发朋友圈。

    她从来不在网上秀恩，但这次带着刻意，就连文字也写得很麻很矫：迟来的礼，没迟来的。

    动态是特意给宋遇宁看的，为了真实自然，她还设置了让弟俩共有的好友可见，没多久就有好几条打趣的评论，她也“好兴致”地和她们在朋友圈聊着，言语间极尽暧昧。

    贺淮倾过来吻她时，她没躲，搂住他脖回吻着他，然后被他一把抱起，放到了她房间的大床上。

    他的再次落，她脑海里想的却是那晚宋遇宁趁她酒醉吻她的景。实在很难相信，那样格又大胆的行为，是她那个向来懂事的弟弟会的。

    宋遇宁对她那不正常的心思，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晚她不小心外放了视频，他在隔听到了，知她在什么，然后，是在想着她自吗？以往无数个自渎的夜晚，他脑海想的都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吗？

    看到她买了那些趣玩，他当时是怎样的反应？每一次面对她时，他心里想的又都是些什么？他看到的，究竟是，还是一个可以跟他有肌肤之亲的女人？

    言淼觉得荒唐，觉得可怕，可心又似乎有什么奇异的东西闪过。

    那样优秀的一个人，那个她一直觉得没有任何女人得上的弟弟，心里喜的一直都是她。

    是虚荣心在作祟吗？是自魅力得到了肯定？为什么就连都好像变得更了？

    衣衫被解开，被脱，有样东西抵在她的心，察觉到两人的是毫无阻隔的状态，她伸手想推开贺淮，他却更加用力地吻着她，间那也不断往里挤。

    怒火一涌上来，言淼毫不客气地在他上咬了一，直到血腥味在两人嘴蔓延，他才突然松开她。

    “你没。”言淼从他起来，本想尽量收敛着怒火给他拿个避，可又实在心烦意，毫无继续的兴致，于是接着，“我今晚不想。”

    贺淮没说什么，整理好衣服离开房间，外面很快传来关门声，两人就这么不而散。

    言淼没心去他，也没法跟他解释她为何心神不宁，事实上她现在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从前不遇上任何事，她都可以跟宋遇宁说，可现在他成了一切烦恼的源，而这样荒唐的事，她更不能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她无比信任的几个好友。

    她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和面，可若她们知了这件事，又会如何看待宋遇宁？觉得他变态，觉得他畜生，看不起他吗？

    或者她更该问，在她自己心里，又是如何看待宋遇宁的？

    不，那些难听的字，那些肮脏的形容，绝不可以放在他上。

    他不是那人，她信。

    走到书桌旁打开电脑，她开始拼命地搜索“弟弟上”“”“男孩成熟”“恋母结”等等各关键词。

    从昨天到今天她都一直在思考，究竟是哪里错了？为什么他对她会有这么畸形的？

    明明他们一直是以弟相的，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明明他们之间只有亲，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变质了？

    当目光及“早熟”几个字时，她才突然意识到，或许，她才是这一切的源，她本就没资格怪他。

    舅舅舅妈事的时候，还未满八岁的宋遇宁自己在网上翻到了他父亲牺牲时的照片，浅浅一层赛克连血泊都没遮，文字清晰地描述了他父亲被歹徒杀死时的惨状。

    他吓坏了，整天哭着找爸爸妈妈，白天不去上学，晚上不敢睡觉，于是每晚都是他平时最黏着的哄着他睡，他们同床共枕，他时刻缩在她怀里寻找温和安。

    所以，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他自小就很聪明，也比同龄孩早熟，于是在那个未满八岁的年纪，他就已经对她产生不一样的心思了吗？

    若真是这样，那更该受责备的便是言淼自己，还有她的父母。

    他们明明知那个年纪的孩早就有了别意识和两观念，可因为那段时间的特殊况，谁都忽略了这一。

    盯着手机上的聊天界面，她犹豫许久，要说的话输了又删删了又输，最后终于还是问了句：【是不是从你八岁那年开始的】

    她相信他看得明白，果然，他的消息很快发来：【我不知】

    几秒后，又有一条：【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上了】

    他用了“”这个字，言淼只觉视觉冲击太过厉害，有些不敢看，却又移不开。

    他是她的弟弟啊，他可以她，却绝不能是这。

    【我不怪你，但也到此为止。你边还有很多优秀的女生，肯定也有更值得你喜的人，明白吗】

    这一次他迟迟没回她，她以为他不愿与她多言，便没再守着手机，等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