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胭脂与他皆不得

    青樱一怔，抬起来，往前方看去，只见面前站了个姿容妍丽，气质清雅，温婉端庄的姑娘。

    这姑娘着了一月白与鹅黄杂的混逶地锦缎裙，裙摆与袖银丝边，绣着朵朵致的纹，这衣裳，衣料上乘，工细，一看便知这姑娘不凡。

    那姑娘也转看向青樱，她弯浅浅一笑，嗓音温柔如：可巧，小娘你也看上了这盒胭脂吗？

    胭脂铺的掌柜是个风韵犹存的年妇，一听到这姑娘的声音，立抬起来，双眸发亮，似见到了金一般。

    她赶忙走柜台，笑着迎上来，语气络地招待面前的姑娘：赵小，好些日没见了，可将您盼来了。您是看上那盒胭脂了，我上给您包起来。

    赵家小指着第二排间的桃红胭脂，：梅姨，我瞧这盒胭脂不错，我旁的这位小娘也瞧上了呢，您店里可有多余的存量？

    梅姨顺着赵小指的方向望去，瞧见了那盒桃红的胭脂。

    她转过来，看看青樱，又看看赵家小，一脸地犯难：真不巧，只剩一盒了呢。

    赵家小是富贵人家的千金，时常光顾胭脂铺的生意，她来这么大，梅姨也不敢得罪她，今日怎么说都要给足赵家小面的。

    而青樱是第一次来，梅姨以前未见过她，且青樱妆容素净，衣着普通，看着便不是大有来的。

    梅姨的心，已经在暗往赵家小那边倾斜了。她看着青樱，温和地笑了笑：小娘，我瞧你刚才是走路来的，你住这附近是不？

    孟家离这并不远，走路半刻钟便到了，青樱便没有大费周章地派人驾驶车来。

    她：嗯，我住在附近不远的地方。

    梅姨指着赵家小，对青樱：小娘，你旁的这位是城南商行的赵家小，她家住在城南，离这可远了，大老远跑来一趟，让她空手而归不好呢。

    城南商行的赵家小？

    青樱听到这，蓦地僵住，她惊讶地瞪大睛，抬起来，怔怔地看着赵小。

    面前这姑娘就是孟昭未过门的妻吗？

    梅姨还在喋喋不休地打着圆场：这款桃红胭脂，十天后便有货补来，到时候小娘再来铺里买，我给你打五折。今日，店里其他款式的胭脂，你可以随意挑一盒，我免费赠送于你。

    青樱整个人仍于怔愣，她并未仔细听梅姨说了什么，但她知，梅姨不打算将店里仅剩的唯一一盒胭脂卖给自己，而是要卖给前这位份尊贵的赵家小。

    赵家小不仅买了桃红的胭脂，她还买了其他的粉、香膏、脂，统共加起来好几件，了不少银。

    梅姨接过银，睛笑得眯成了一条，早就将一旁静静站着的青樱给遗忘了。

    喜的胭脂被别人买走了，青樱的心说不来的低落，她已经没有再买胭脂的望了。

    最后再看了一赵家小亭亭玉立的影，青樱抬走胭脂铺，缓步走回了孟家。

    此时，孟昭正坐于书案前看账本，青樱一走屋里，他立扔账本和笔，转动椅驶向她。

    看着两手空空的青樱，孟昭有些诧异：青樱，你没买到喜的胭脂吗？

    青樱摇摇：我与一个富家小同时看上了一盒胭脂，掌柜与那小关系熟稔些，便将最后一盒胭脂卖给了她。其余的胭脂，我不喜，所以就没有买。

    孟昭察觉青樱话里的失落，他牵起她柔的小手，从袖里摸一锭银放在她的掌心里，温声安：青樱，娘说千年虎骨已经有落了，等过阵，我的好了，我再陪你一起去买喜的胭脂。这锭银给你，次遇上喜的东西，若是只剩一样了，那就多加钱去买，掌柜准会卖给你的。

    青樱垂眸看着椅上面容俊朗，一脸温柔的男人，听着他贴的话语，心却没有兴起来。

    这个男人的温柔贴，很快便不属于她了。

    孟昭便如同那盒被人买走的胭脂，他迟早也是要属于赵家小的。

    等他好了，他会同赵家小成婚，那个被他牵着手去买胭脂的人，是与他门当对的赵小，不是她。

    从来只见新人笑，何曾见过旧人哭。

    她这个卑微的侍妾，自然会渐渐被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