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
况会有多不舒服，“你不用太累了，不行就和林导请个假。”
“没事，”汤贞说，看他的表，他仿佛
本没把这类事放在心里，“我好着呢。”
汤贞是好着，剧院里却有另一个人不太好了。舞台设计来找林导，说林导给他们的图纸上一条叫“秋千”的轨
装好了，现在就可以试。汤贞早前听林导说起过关于“秋千”的事——在三载同窗这一
戏里，有一场戏需要秋千，祝英台坐在秋千上，梁山伯在背后推她，看着英台
地飞去，又
回他的手
。林导左思右想，觉得在舞台上摆个傻乎乎的秋千架
实在没劲。他同国外一个团队请教了一
技术细节，带着人找到嘉兰，要改装剧院，给汤贞一个“惊喜”。
骆天天比所有人都先发现了那个装置——没有架，只有一条秋千，从舞台天
板上孤零零地悬来。汤贞跟在林导
边，听林导说，到时候幕是闭着的，你从舞台央登上那个秋千，有工作人员帮你系安全带。
幕开以后，先说词。秋千启动，
着向上走，接着轨的驱动力会把你从舞台里面推去，飞跃观众席上空，直推到剧院另一侧。“你看观众席三楼最间那个包厢，会一直推到那个包厢前面。你不用蹬它的栏杆，让秋千自由落。”
“来回几次？”汤贞盯着那个包厢，问。
“三次，”林导说，“正好把台词说完。”
他话音未落，突然背后舞台上“咚”得传来一声
响，
接着是一群人纷
的脚步声，急切的叫喊声。
“天天！”是梁丘云的吼声。
汤贞猛回过
，人都聚在台上，什么也看不见。
乔贺看着他从边飞跑过去。
骆天天蜷缩在舞台间，
里噙着泪，疼得一张脸煞白，他嘴里“啊”“啊”地小声叫着，看是疼得连大
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汤贞钻
人堆，跪在天天边，扶着他的把他上半抱起来。骆天天手扶着自己的
，说，疼，疼。汤贞发现梁丘云就在旁边。
“我没看见他爬上去。”梁丘云说，声音压低了。
“天天一上去，这秋千就自己动了。”祁禄在一旁说，看他模样也吓得不轻。
“哥，哥，我是不是摔瘸了，我是不是要变成瘸了……”骆天天在汤贞怀里直哭，他疼一脑门汗，哭得一
的，泪化开底
的化妆品，把他那颗痣透来。
“不会的，不会，”汤贞伸手他额，骆天天的泪全蹭到汤贞衣襟上，汤贞语速飞快，“哥以前也摔过，现在好好的，天天，不用怕，天天……”汤贞说着，越说声音越虚，越慌，他回看了梁丘云，只张了张嘴，梁丘云目光一低，不等他说话，梁丘云走过去，两手捞着骆天天后背膝窝，把骆天天一把抱起来。
“你好好排戏，别分心，我送他去了医院就联系你。”梁丘云对汤贞说。
“天天，云哥带你去医院，老老实实的，知吗！”汤贞急切地说。
骆天天哭得直抖，两只手抱在梁丘云脖上。他红了睛，看汤贞站在舞台上，远远望着他。
“云哥……”骆天天哭得。
“闭嘴。”
梁丘云拿了
组的车钥匙，抱了骆天天就往地停车场走。
“我不要去医院……”
“不去医院你想
什么。”梁丘云不客气，就在几分钟前，他还视骆天天为空气，理都不理。
“我就是不去。”
“你想变瘸，”梁丘云怒，“你不要了？”
骆天天却一哭得更厉害了。
“你一直这样抱着我，我就不要了！”
梁丘云手一僵。
骆天天哭着，两条胳膊抱住梁丘云的脖，泪顺着梁丘云的领
乎乎地往淌，他哭声颤抖：“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人群散去，林导也是疼，他上了台，去看那个秋千，问祁禄几个小孩，刚才那个叫骆天天的孩是怎么爬上去，又怎么掉来的。
汤贞仰看秋千
端的电机，问：“林爷，设计有问题吗？”
林导叉着腰，想了半晌，一摆手：“先不试了，我去叫他们再检查一遍机
。这样吧，小汤，你叫着乔贺，叫着小，去观众席你们找个地方坐，我先去和设计说一说秋千的事，一会儿来找你们。”
“找我们什么？”汤贞不解。
“乔贺要问梁山伯。”
乔贺看到梁丘云离开了。他想起前几天夜里同汤贞的一次对话。梁祝彩排第一天开始到现在，度飞快，连带着日也过得飞快。几乎每个夜晚，乔贺都能在剧组榻的酒店外面见到梁丘云。他往往比乔贺来得早，一个人坐在机车上，边烟边抬看
台，躲在篱笆的
影里，不去和剧组任何一个人打照面。他走得也早，汤贞回来没多久他就走了，机车引擎轰隆隆的，任何站在台上的人都能听见。
也几乎是每个夜晚，汤贞都会告诉乔贺，医生说的，他要听话。“至少每天工作的时候能见到他。”汤贞说，他也许意识不到这句话里包
了多么微妙的东西。
这会儿梁丘云走了，他离开了剧院，汤贞表现得倒很镇静。只有接
到乔贺的目光的时候，汤贞有张，对他笑了笑。
林导来了，上来就问：“乔贺，你早上说你看了本什么书？”
“不是书，叫。”
林导，他看样是知的：“我叫你琢磨梁山伯，你七看八看的。”旁边副导演和汤贞却比较茫然。
乔贺与他们解释，有这么一版梁祝，宋朝人写的，它的主人公不是祝英台，而是梁山伯，就是题目上的“义忠王”。在这个故事里，梁山伯经历颇为传奇，不仅饱读诗书，还能佑人打仗。他被后人封神封王，立庙立祠，俨然一个忠义的化。梁山伯再不是那个刻板迂腐懦弱的书呆，而是人人拜称的“梁王”。
汤贞噗嗤一笑，
觉太夸张：“梁王？”
副导演说，这不瞎扯淡嘛。
乔贺笑着说，在这个梁山伯
主角的梁祝里，楼台一别，梁山伯自知娶英台无望，还发了这么一句慨：“生当封侯，死当庙
，区区何足论也。”
“就是说，活着，应该封侯官，死了也要庙堂，受人祭拜，梁山伯觉得，男人应当成就一番事业，区区一个祝英台又算得了什么呢。”
汤贞，表示吃惊，却显然没真往心里去。估计在他看来，这实在离谱得有过了。林导说：“乔贺，行了，不要再糟贱山伯在大家心目的形象了。”
乔贺说：“我是想多了解他。”
“你这是编排他，”林导指着乔贺，跟副导演和汤贞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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