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半梦半醒

    晦暗弥漫着淡淡雾气，骆清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恍恍惚惚地往前走。

    仅半刻钟，便见前方街上灯如明珠般疏疏缀，她骤然一惊，方才自己应是在谨殿附近，怎的就到了棋盘街？且还穿着灰衣？

    罢了，她拍了拍脑门，它恁多作甚？难得逢一回望日，她总算可以正当人了，遂穿过稀疏的人群朝莲胡同走去。

    听虞衡司的几个小吏说那地儿是男们的销魂窟，有从各地来的秀小倌，可供达官贵人们享乐，她自然要去开开。

    刚走几步忽见一熟的小厮从旁跑过，这人看着怎那么像慕文，但他不是回荆州了吗？

    她心疑惑，快步跟上。却发现自己竟跟随到了云烟阁，这地方她似曾来过，确切说是老三那个傻妞来过。

    那堂伙计正在打盹，她蹑手蹑脚地挪过去，端了柜台上的一壶茶，又顺了一条巾搭在肩上，堂而皇之地朝楼上行去。

    方才慕文的是二楼左边廊，那里只有三间房亮着灯，她垂首敲了敲第一间。里面随即传噶的男声，哪个不的？一边去！

    慕文断然不会结此等无礼莽汉，她悻悻然走开，正如法炮制般敲一扇门，微低的脑袋却陡然撞上那开门之人。

    她忙垂退开两步，弓着瑟瑟发抖：小的该死，实属冒犯，客官您要添茶吗？

    结果那人随手掸了掸前不存在的灰尘，扬而去，连神都不曾瞟向她。

    她又偷偷往雅间瞄了瞄，其另一材魁梧的朗男正起，两人目光相撞，对方漠然地将视线移开，视若无睹般从敞开的窗一跃而，矫健利落。

    骆清张结，这人看见她怎的毫无反应，这还是原先那个萧熠吗？

    心念一转，她猛地跑到楼梯，搜寻方才那人影，果真望见宋霆那抹熟悉的背影渐渐走远。

    她恍然意识到这场景似曾相识，但此刻这两人却都无视她，委实匪夷所思。

    也罢，不认识正好，她耸了耸肩，怀着忐忑的心敲开最后一扇房门，客官，添

    开门的俊逸男形微滞，何事？

    骆清不由尴尬，前之人竟是吏的尹大人，教她还怎么装去？她支支吾吾的想搪过去。

    却听尹慎辞温雅：骆会元怎的这幅打扮？

    会元？

    她没功夫多想，又蓦地记起那女人对慕原说过的新奇词儿，随即脱而：在勤工俭学！

    尹慎辞抿了抿，漆黑如墨的眸止不住笑意，慢条斯理：何为，勤工俭学？

    呃，就是赚小钱补贴家用。她朝对方眨了眨清澈无辜的杏。

    尹慎辞微笑颔首，原是如此，那便有劳骆贤弟为尹某再上一壶清茶。

    严重了，应该的。她讪讪然走去，刚想替他倒茶，才惊觉这瓷壶竟是冷的，哪有叫客人喝冷茶的理？

    正斟酌着该如何圆谎，余光瞥见旁边衣柜的门里伸一小块褐衣角，正是方才那疑似慕文之人。

    她心里咯噔一声，故作诧异：呀！大人，那黑乎乎的是何？她直接把壶往桌上一搁，一个箭步冲过去拉开柜门。

    然而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那件衣袍。

    骆靑，醒醒。

    人呢？骆清惊坐起，侧望去，见地面铺着青绒毯，屋央置有一台梨木的圆案，才明白刚刚竟然是场梦。

    可旁边的尹慎辞怎的还在？

    骆修撰，你醒了。

    这是哪？我为何在此？

    方才你不适，在便就近带你来了寒舍。

    骆清狐疑地看向他，脑雷轰电转，昏倒前的觉与方才梦境织在一起，突地心脏一，意识到某可能。

    她凝视着尹慎辞澄澈的眸，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变化，尹大人为何会现在那？

    尹慎辞不急不慢，娓娓来：宴席刚散，在还想赏一赏的海棠，故而连片刻。

    果真如此？骆清挑眉，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他一派坦然，确实如此。

    骆清闻言二话不说，直接扑上前挲他的脸，倒要看看这面方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

    骆靑！你这是作甚？尹慎辞一把抓住她作的手，瞬间面沉如。

    怎的，心虚了？

    尹某为何要心虚？

    那你把衣裳脱了给我看一你的腹，我便信你，你我皆为男，不必羞怯。

    尹慎辞义正辞严：宽衣解带成何统，休得再胡言语。

    骆清步步，凑近他的脸，鼻息相，看他幽如潭的眸，此间只你我二人，有何不妥？除非你心里有鬼。

    尹某并无龙之好。男人语气变得疏离，似是不满她的无理取闹。

    骆清双手挣脱他的束缚，啪啪两声，抚掌赞：甚好！尹大人果然变不惊，真是不到乌江不肯休，既如此，官只好得罪了。

    话音未落，她环住他的脖颈，用力吻了过去，鼻尖嗅到了熟悉的药草香气。

    尹慎辞心微凛，牙关闭忙伸手推她，却被她双臂缠得更，他偏平复气息，你究竟何意？

    我何意你心知肚明，骆靑！

    状元郎之言，尹某怎的越听越糊涂？尹慎辞眉锁，目疑惑，毫不避讳地凝视着她。

    噢，差忘了，尹院判便是我师父，江湖大名鼎鼎的鬼医前辈，难怪一直觉得他影熟悉。

    骆清用力撕自己的易容面，暴的拉扯得她脸有些发红。她角上扬，讥讽而笑，我的好哥哥，你还要装到几时？

    尹慎辞默然不语，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骆清见他冥顽不灵，伸手去解自己衣袍，外面的鹭鸶官服顷刻间落，里的衣早已凌不堪，她匆匆束的裹布，堪堪裹住她丰白的酥。

    男人立即转，心如擂鼓，还望骆大人自重！

    少女衣袍褪去，大片凝脂雪肤，只留前的裹覆以及白的单薄亵。

    骆清就这般赤足走至他前，看着他双闭的脸，抓起他的一只大手在自己前，嗤笑声，自重？我这早被旁的男人糟蹋了，且还不止一个，教我如何自重？

    男人手掌微颤，用力回。

    你睁看看，这上到都是后的痕迹，你不想知我在别人是如何婉转承的吗？

    够了，把衣裳穿上。尹慎辞剧烈起伏，再次转开。

    骆清欺近前，贴上他的背，脸上泛起略微苦涩的笑，哥哥从前不是喜我吗？我这残败之躯与其便宜别人，倒不如

    住！尹慎辞猛然睁，厉声打断，扯自己的石蓝披风裹她半的躯。

    骆清执拗：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

    男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