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如願(二、簡)

    常悅披了件外，挽著陆剑清的手臂要睡，好耳机在选歌，他却突然问：「上次我们去古典村，你在车上听的是什么歌？」

    一年多前的事，她哪里记得，只摇作不知，他仍不屈不挠：「节奏是这样的，咚哒哒哒咚咚...」

    要不是他神认真，她真以为他在逗她笑，而她确实也笑了：「这什么啊？」

    「你不记得吗？」他当时回家可想了很久，但听不清歌词只有节奏，怎么可能找到：「你认真听一，是咚哒哒哒咚咚」

    「咚个鬼。」他们都不是什么音乐天才，一个唱不对，一个听不懂，常悅尝试听了两句，一雾摇放弃，摘一边耳机在他的左耳，里面放着轻快的周杰：「我最近想听老歌。」

    不是这一首，陆剑清一听便知，未待再持，常悅已经把靠在他的肩上，打了个呵欠要睡。他伸手拉了拉窗帘遮去刺的光，在车程颠簸不时还是有几丝漏网之鱼，来来回回地在她放在大的手背上划过，他忍不住盖上去，怕睡着不敢闭，仍轻轻歪相抵。

    起码这一次，他知她在听什么歌了。

    他们早了三天到，希望先到玩一玩，酒店是陆剑清订的，常悅还以为他怎么说都会订两间房，没想到是一间双床房，在电梯里戳了戳他的：「嗯？胆大了？不张了？」

    他把她的手包裹在手：「你不喜？」

    「喜喜什么啊？」这货狂言，把常悅吓得后退两步。

    「因为我妈说你自己一间房不太安全，你不喜的话，我再去拿一间？」

    虽然这酒店网上评价还不错，到底不是什么星级酒店，保安得不完善，他也不放心。

    常悅劳劳嘴，別过呢喃：「哪有什么喜不喜的。」

    「你张了？」

    他居然反将她一军？真真是学坏了！

    她哼了一声不回他，电梯门一开就先溜了去：「你拉箱。」

    B市算是比较有名的旅游城市，因著只有几小时车程，他们都各自和家人来过短程旅游。

    固定的经典景常悅都不想去了，陆剑清整理了一个行程表。

    她的喜好其实一也不麻烦，只要哪里拍照好看，她就先满意了一大半。她喜漂漂亮亮地拍照，他喜帮漂漂亮亮的她拍照，两人志趣相投。

    虽然是暑假，到底不是周末，网红店也不怎么需要排队，吃完了粉红的仙女刨冰，陆剑清垫后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却不见她在门，顺着街往走了两个铺位，就见常悅在一橱窗前，手指贴着玻璃一划一划的。

    受到他的视线，她转过来朝他招手：「快来。」

    这是间二手书店，贴着玻璃的书柜上坐着一只橘猫，对她的逗完全没有反应，猫微瞇还有鄙视，无碍她里冒心：「牠的很像荳荳啊。」

    荳荳就是之前他们一起捡的猫，临行前他们还去了一趟陆爷爷家看牠，已经养成全家最的那只。

    「去看看？」

    店面不大，漫着一茶香，门乍关上，如一个黑，隔绝了外间的吵杂烦嚣。

    柜上那一个位置显著是猫儿的地盘，旁边用秀丽的字迹写著：请轻摸，不可抱，勿喂。

    常悅探手给橘猫闻了闻，牠赏脸地蹭了一，她就笑逐颜开：「好乖。」

    陆剑清也摸了一把，抬至天板的书柜更为引，整整齐齐摆放着都是在外标价不低的画集，一本一本都没有封袋任人翻阅，即使是二手书仍然保存得很好。

    他随意拿了一本，翻来覆去没有看见价钱，常悅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说电视剧里霸总裁常用的对白：「喜就买啊，我送给你。」

    「可能很贵的。」

    「我有钱。」她拍拍肚，豪气地说：「我爸妈、我都给我奖金了，你现在傍上富婆了你知吗？」

    他的确心动，也不推辞：「那我选一选。」

    常悅心满意足地溜去逗猫，他挑两本趁她不在意，偷偷到柜台问了价钱。

    店主是位女士，肤光脸红却一白发，看不年龄。

    她在喝茶，玻璃壺里浅黄的茶上浮着几朵甘，手心向压压让他坐着，摸到一边的镜上，瞇著端详封面，相貌有像在门的猫：「这两本书已经不再版的了，你很会选书。」

    这个称赞反而让他皱起眉：「会很贵吗？」

    她说了一个数，比起他以前在网上看过的定价，确是优惠了不少，但陆剑清稍稍迟疑，拿起一本要放弃，想了一又放回去，回首看了看常悅。从架后走另一只黑猫来，她正蹲在地上和牠耍得兴。

    「我先付一半，等那个女生来问，可以跟她说个半价吗？」

    店主取老镜，侧过望望常悅，角笑皱折，没有直接回应：「你们是Y大的学生？」

    他不疑有他，有问必答：「我刚考上了，明后天去报到，她是B大的。」

    「我也是Y大校友，每年天校门大都会开满杜鹃，很好看的。」她再倒了一杯茶：「也给她喝吧，宁神养生，对女孩好。」

    「谢谢。」陆剑清接过，却不知她为何拉开话题：「那书...」

    「当然没问题。」她地看了他一，捧起杯抿一，叹：「再给你打个折扣吧，以后去二手书店买书，记得要还价。」

    他懵懂地谢，又扬笑谢，确认常悅没看过这边，先付了一半，才捧著茶去叫她：「我挑好了。」

    她著他的手臂站起来，怀也抱了一本英文散文集，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茶，来到柜台前放在原本的两本上面，一来先客:「老板，这茶好好喝啊，是吗？味又不太像。」

    「是甘，喜的话，我送两个茶包你尝尝。」

    「你人真好，猫猫也养得好可好乖。」常悅乖巧地笑：「这边买三本能便宜吗？」

    店主瞥陆剑清一：「我已经算便宜给你男朋友了。」

    他殷勤地证实店主的话，但常悅却不信他会讨价还价，嗲著声继续向店主撒：「你看你这里，有书有茶还有猫，简直是人间天堂，我们以后还会再来的。」

    她天生得辈喜，恭维讨好起上来不要钱一样，再三称赞就把对方击破，勉：「你这张嘴倒是比他灵多了。」

    店主又给了个八折，但她当然不知陆剑清付了原价的一半，满怀成功地付了钱，店主用纸仔细把书包起，又用绳索綑好，甚有格调。

    了门她像土豪一样，把找零给他的袋，还拍了拍：「怎么样？富婆背后的男人很幸福吧？」

    「嗯，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