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送錢上門了(簡)

    徐宇立受老同学所托，周末回了一趟母校，回程飞机延误，落地时已经凌晨了。重开手机看到景凯的信息：有事，回来给我打电话。

    但回拨却没人听，他想若真的是什么救命大事，总不会找一个明知在外地的人。死不了就是没事，他就没有再究。

    翌日一大早，事务所的气氛有不同。通常周一那假期余的悠閒，在周二就挥霍殆尽，离个假日远著，多数死气沉沉。而今天连总是黑著脸像全世界欠了她钱的接待大都满脸笑容，还跟徐宇立说早安。

    反常即妖，他没有直接办公室，敲了敲助理的桌：「发生什么事？」

    他递来纸杯咖啡，脸对比公司里的其他人十分沉：「积奇让你回来就去他房里。」

    「有什么预告吗？」

    「嗯你不会喜的。」

    全公司都兴的消息，他却不会喜？

    徐宇立攒起眉，猜不到大概。

    积奇是公司最赚钱的合伙人，简单来说就是徐宇立的老板。这个英混血儿，在英国执业了几年回，上人脉广，公司每年有一半收益都是他赚回来的，为人又大方豪，员工都很喜他。

    他不来的案太多，年从指间漏给景凯和徐宇立都够他们买房买车了，与两人算是亦师亦友。

    积奇的办公室大小更像会议室，除了最普通的办公设备，还有吧台、桌球枱、整沙发。

    徐宇立推开门就看里面两男一女在打桌球，积奇把女儿去年圣誕送的威士忌开了，有说有笑的气氛很是快。

    他跟积奇打了招呼，又对景凯，那女人穿着连裙，背对着他正在拉杆，本来就短的裙拉扯上去，大半条大。

    他扫了一，认不来是谁，然后咚咚两声，是球撞再落袋的声音，那女人立正回过，举起手对他微笑：「嗨，徐律师，又见面了。」

    那反胃的觉又湧上来，助理的话没错，他果然不喜。

    一直不太理解外国人上班喝酒，徐宇立却觉得此刻不喝不行，第一次主动拿起杯，景凯帮他倒了两分满，见他没有收回，又再添到一半。

    积奇的心显然很好，主动夹了冰块给他，拍拍他的肩：「来得正好，weve   got   a   great   deal.」

    徐宇立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没有空欣赏酒的琥珀，囫囵吞枣大啖两，地落间，在胃里刺刺的：「是吗？」

    他看向景凯，这个卖他卖得得心应手的老朋友，如今站在最后面，疯狂地挥动手臂表示和自己无关。

    「我朋友刚接手她daddy的公司就要理这么大的case。不过你们在行这么有名，上次帮我理离婚也跟得很好，我才放心推荐给她的。」苏曼晴放球杆，双手一撑坐在桌上，对徐宇立笑了笑。

    「Ivan，苏小很满意你跟Kyle之前的表现，得好。这个案比你们之前过的都大，要继续努力。」积奇对他竖了个大姆指：「看来今年你们两个都要準备换大房了。」

    积奇朗地笑，徐宇立也跟著扯了扯角，佯装不懂：「是什么案啊？这么厉害。」

    「北湾收购项目啊，你没听说吗？」苏曼晴抢答，好像嫌这饵不够引，还补了一句：「如果合作愉快的话，以后有更多机会合作也不意外。」

    酒慢慢发作，加速动的血令他的思绪好像清晰了一，很快就回话：「收购买卖我不熟，找Kyle倒是刚好，真太大不来的话，Zoie也能帮上忙。」

    积奇没有料到他会拒绝，笑意淡了几分：「我知，你就是在旁coordinate的角，顺便学学。以后这样的机会多著，年轻人要不停步。Stay   hungry.」

    徐宇立看着苏曼晴，突然有想不通。他也遇过女方倒追，但那都是学生时期，像苏曼晴现在有家、没拖累的女人，要找个年轻貌的小鲜不难，他自认没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她贴钱倒追。

    而她偏偏魂不散，好像一定要把常悅那无稽之谈实现一样。

    认真想一想就发麻，甚至有些惊悚。酒杯已经见底，冰块却还未溶化，轻轻一摇就叮叮作响。

    他的沉默冷了场，一直没说话的景凯来打圆场：「Ivan最近很忙，可能要让他回去先安排好其他工作吧」

    「Sorry   Jack,   I   cant   take   this.」打圆场没成功，景凯又往角落里缩了缩，远离即将爆发的战火。苏曼晴看似不在意地笑笑，对积奇说：「徐律师真不给面。」

    「你有权say   no，但我希望你明白，这个案对我们的未来很重要。」积奇少有地义正词严，说着大方的话，仍不忘施加压力，又与苏曼晴解释：「他是聪明人，he   will   figure   it   out.」

    「那就最好了，期待和你们合作。」她从桌面了来，分別跟积奇和景凯握了握手，握起那个完全装不东西的手拿包，踩着跟鞋来到他面前，依然是那一个笑，伸著手等他回握。

    他犹豫了一，大概是威士忌的作用，徐宇立脑发，没有握上去，回了个礼貌的笑容：「谢谢看重。」

    「我不明白，Ivan，I   need   a   reason   for   this.」他知徐宇立把苏曼晴的离婚案给了景凯，但底里原因，连景凯都说不清楚。小小一单离婚案他当然不放在心上，北湾收购案的利却不能说算就算。

    徐宇立没有料到她如此穷追猛打，一时想不到应对方法，现在积奇还抓着他要个答案。

    他的确有答案，只是太过荒唐，他连景凯都不够告诉，更別说是上司。

    「私人理由。」他喃喃，但积奇还是听到了：「私人理由？This   is   business   you   know?   Ivan，你知我很看好你们，就是因为你们有潜力，不会take   things   personal。就算她是你杀父仇人，她要钱给你，你不要吗？」

    积奇骨里就是个外国人，主张平等工作环境，很少端起上司的嘴脸来说教，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温文尔雅的英国腔在怒意之更显威严。徐宇立了胀痛的太，不置可否，积奇给他满上了酒杯，扬手招了景凯过来：「我放他两天假，他的客人你暂时帮他take   care。回来之后，我想听到满意的答案。」

    他椅把，站起来又回复常见的笑容，打开办公室的门向全员工拍拍手：「今天我请大家吃早餐。」

    外面一阵烈的呼，徐宇立晃了晃杯，景凯坐在他旁边，开始胡猜测：「你怎么就这么怕她？是不是搞大过她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