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看到星星了(上)

    離班時間還早著，景凱拿著一份合約去問徐宇立，卻見他已經收拾好東西在穿外。

    「你要去哪？」

    辦公室裡沒有鏡，徐宇立用牆上掛住證書的玻璃倒影照鏡，整理頭髮：「班了，今天有事。」

    「約會啊？」

    他只淺笑，拿起放在椅背的兩條領帶舉在景凱前：「哪條？」

    一條全黑帶著微閃銀絲的暗，另一條藍底，排列著整齊紅細點。他們都會在辦公室放些備用的領帶，以免突然有重要的客人，或要外開會，但都是純的方便搭外。這兩條一看就知絕不是後知後覺要臨時上場的後備，應該是思熟慮、猶豫不決從家裡想到現在的最後冠軍賽。

    他今天一英倫藏青的雙排大扣外，米的長褲。景凱退後兩步打量：「不打比較好吧，現在悠閒一點。」

    問是問了，答也答了，他卻沒有想要聽取意見，拿起上拼了拼，立起衣領掛上了藍的那一條。景凱這時才發起上面的不是紅點，而是小小的紅心。

    「騷包。」他低聲吐槽，說起特意上門來的正事：「你上次幫陳老闆擬的那張約借來看看。」

    「有個版本在第二個屜，自己拿。」

    景凱越過他去內，而過時隱約聽到輕快的旋律，走到桌前才反應過來，猛然回頭徐宇立已經準備完畢，向他揮了揮手：「我走了，找不到問我助理。」

    「哦...哦。」景凱愣了愣。

    他剛剛，不是在哼歌吧。

    來到托兒心已經天黑了，前台的燈關著一片漆黑，走廊裡韓弈邊翻著包邊走來，看見徐宇立就停了動作：「這麼早？剛好我去後你鎖門吧。」

    徐宇立應好，鎖好門後順著暗巷的火警燈到了盡頭，打開關著的房門，沒有迎來熱的歡迎。常念背對著他，腳站在一張紅的兒童矮凳上，抬手要把一串小燈泡掛上櫃頂。

    從他的角度看去，粉禮服布料在背疊一個帶的叉，遮不住的腰窩微凹，裙擺雖長至腳腕，側面的開叉卻把長毫不吝嗇地展。

    他看過她好好打扮，不是在這環境，櫃裡放的是童書和玩，地面鋪住遊戲墊，牆上還有些童趣的畫。

    她是仙，卻是兒童不宜那種。

    放手上的東西，走到櫃旁，抬頭向她打招呼：「嗨。」

    常念化了妝又了頭髮，微曲的前髮因低頭垂來，更顯女人味。但她的表卻說不上有韻味：「怎麼這麼早？」一臉驚慌，頗像上次他突如其來的造訪一樣。

    「怕車，就早點班。」他扶她來，剛好輕輕一吻落在額上：「兩年快樂。」

    「兩年快樂。」視線從梳起的髮型移到領帶，她用指尖刮了刮，是她送的禮：「我就說你會得好看吧。」

    「你今晚很。」他把擋住她臉龐的一縷頭髮往後撥，臉頰紅紅似是忙上忙熱來的，聽到讚賞更是紅潤：「我都沒準備完，連鞋都沒穿好，燈也沒好」

    如此，還要準備什麼呢，他搖搖頭：「去穿吧，我來。」

    常念踮著腳回到辦公桌後，上白跟鞋，趁男人在忙時轉補了點粉，把絆腳的裙擺拉好，總算準備就緒。

    「好了。」一串小燈炮亂有序長長地垂在櫃頂上，他動電掣就亮了，但在房間本來的燈光顯得過份微弱。常念又著他把房間裡的蠟燭都點亮，他拿起桌面的打火機，聽著鞋跟清脆的嗒嗒聲橫越了房間，然後是她的埋怨：「怎麼買了？拿回去不就讓小悅發現？」

    心裡總有幾個患粉症的孩，托兒心絕對不能放鮮，看到束她就不興了。

    徐宇立故作神秘：「你看清楚。」

    她抓起束，乾燥的草香撲面，滿天星和兔尾草底調襯托間起落的橘黃大陽，是一束乾：「這個能擺。」他見她抱著束滿意的笑，才回頭繼續點火。

    沒有桌椅，他們把鋪在遊戲墊上，脫了鞋，倒一杯紅酒，如野餐一般坐。

    徐宇立帶來的有點雜，西式的生蠔頭盤、龍蝦意粉，日式拖羅刺，式的燒鵝和叉燒，還有甜品是焦糖布丁。

    他沒有手，小心留意住她的反應。

    「太好了有生蠔，我還以為不去餐廳吃不到了。」

    看來沒有不滿意，他稍稍鬆了氣，重新添滿剛剛已喝完半杯的酒。她不挑，更難知她最喜歡的是什麼。天知他攪盡腦，才從無數次共餐的記憶找到她愛點的菜品

    「不要光喝酒啊。」想著嘴裡被喂一塊拖羅。她卻一就能找到他喜歡吃的東西。

    他們都不是什麼喜歡鋪張的人，剛在一起就約定好，只有生日才送禮，人節簡單吃一頓，戀愛周年認真慶祝，其他節日一律不過。

    但這樣的況，都不知算不算得上認真慶祝。

    常念的禮服大概沒有料想過自己生產來後會有坐在地上的一天，太大的開叉讓她輕輕一動就會走光，只能憋屈地如人魚一樣搭在一邊。徐宇立挑了整夜的外只穿了場的一刻，現在蓋在她的上。

    就算是最好的餐廳，終究也是外賣，熟拿到這裡都半涼了，加上味混雜，實在說不上是好吃的一頓。

    本來他預約了一間好餐廳，是常念饞了很久的排隊名店，得提早一個人留座，但現在因為常悅，學校假期她都不敢隨意外，只好提早慶祝，因此預約也沒了。

    兩人商量著就改在托兒心，常念讓老師們提早班，再把辦公室輕輕布置一，有些簡陋。

    可是酒很好喝，邊說著話邊喝了一整瓶，常念不勝酒力，頭暈躺在遊戲墊上，指著天板歎：「好多星星。」

    「是嗎？」他以為她在說醉話，敷衍應過，把地上的垃圾都打包到放在門邊。

    「好漂亮，你過來看。」她拍著邊的位置讓他躺。

    「好。」徐宇立在桌上來面紙，蹲來替常念嘴，要再起來扔掉時被她拉住衣襟，堅持：「躺來。」

    他越過她躺在墊裡面，順著她指尖的方向，找到剛才掛上的燈串，黑暗之散發著對星空而言太過集又統一的光芒，但常念再三問：「像不像？」

    轉過頭是她期待的目光，他伸手臂墊在她的頸，順勢抱她拉近了些：「不像。」

    常念嘟了嘟嘴，沒有反駁，安靜地回擁，兩人如此望著不成樣的星空，好一會她才打破沉默：「我覺得，這樣過好像比平時」

    她好一會找不到形容詞，等他接話：「浪漫？」常念點頭，他側過，手搭在她腰間地肌膚上，冰冰涼涼的。

    「我這幾天很想你。」他低聲而溫柔，像在告白一樣：「我也不知為什麼，一回家就想你。所以我就不回去了，工作或是去拳館，保證自己回到家直接洗澡睡覺，什麼都不想。」

    她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