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H)

    承熙總是要她先睡。

    收了琴，那億萬年如一日混濁的大淵，還在繼續。

    點點星光，一支銀架上，懸浮一球光體，似月，與天際同時盈缺，立在他青玉的書案旁。

    他有閱不完的奏摺，而他總說，這時辰，頭腦最為清醒。

    離開那張溫的床榻，日的進德寢房，仍涼得青蓿簌簌發抖。

    她自然不敢先睡。初時，她立在案旁等他，等久了，又禁不住睡意打起盹來，點頭輕晃，頻頻扣撞在他擺滿奇珍的木架上。

    承熙看了她一，終究是隨日光作息的草，要她去睡偏又不肯。他手微揚，輕將她推在一旁長椅榻上，隨手覆了件毯。

    明明好似昏迷了般，也無知無覺，還想撐。

    最近她在這殿裡，白日時常犯困，夜裡更是睡得迷迷糊糊。不曉得為何，心頭又總是不安穩，腦海裡浮浮晃晃，似有若無的閃著東西。

    「澈然。」她低低呢喃，微微挪，蜷縮成一團。

    承熙一奇，目光抬離摺，瞧了她一。他想，他約莫是聽錯了，這草，怎敢如此直呼他小字。仔細留神，她卻不再說話。

    那柔柔的，好似喚著他的聲息，卻不肯罷休地鑽蝕在他心頭。

    他不覺伸手，指節輕撫上她熟睡後略為涼冷的面頰，指上傳來的柔膩膚觸，似磁石般著他。

    大拇指挪上她垂閉的，她秀氣平緩、不銳利的鼻梁，她柔潤的紅。

    或是讓他撓得發癢，她雙微微嚅動，正好似朝他指上輕吻了一。

    靜謐的殿，他幾乎要聽到自己心的聲音。

    手指逗留在她上，輕輕撫。挪她微尖削的，再她的頸。

    他在什麼。

    她喃喃好似抗議，拂開了他的手，翻了個，面向長榻縮了起來。

    他嘴邊不自主勾起淺淺的一笑，那愛憐的笑意稀罕，連他都有些生疏了。大約她睡著，他才能真正這麼稍微卸心防。

    澈然。她睡在一張略的木床。男人在後，將她抱得很緊。

    他很輕易地裹著她，似一條大毯，他撩人的聲息，似風溫。

    她就是有些害怕，有些擔憂，也好像漸漸能擱。

    夢境輾轉，如煙無聲消散，膚觸卻愈漸真實，好似，真有息，撓在她耳畔，輕吻在她後頸。

    她不知何時，讓承熙挪到了她溫的大床上。

    夜裡，那圈在她腰間的膀臂，她查覺過幾回，卻從來也不敢作聲。

    今日，那大掌，不太安靜的朝上撫移，隔著衣，在她上。她清醒了些，卻仍閉著裝睡。

    後的男人不再似風，倒有些如巖雪一般。

    他這麼將她留在寢殿裡，就是要她這，該也不稀奇。她不敢多問，也不敢招惹他。

    她雖不作聲，起起伏伏的，承熙自也知她醒了。

    她這麼安安靜靜的，倒好。

    暈暈月光，有些醉人，蒙昧的光線不若白日間人真實，觸比視線更清晰，他不想停手。

    拂她肩上的衣衫，連吻在她細白的肩，慾望一分一分撐漲，掌間，盡是她柔軟膩的膚觸，貼上凝脂般的雪，他的呼，不自覺也急促了些。

    無所遮掩的頸肩與後背，微讓青蓿覺涼，那涼意，讓她不知所措地微縮了首。他清晰移的大掌，無聲來回逡巡，她不自覺揪緊了未褪全的衣，遮擋在前。這，明明早也讓承熙瞧淨了，赤坦承，卻是頭一遭令她萬分羞怯。

    那一縮一遮地羞藏，沉沉激起承熙佔有的慾望，他輕握上她手腕往不由分說的往後腦勺帶去，一把拂開了衣。

    從前涼到了腹，手臂讓承熙拉在頸後，覺那有些霸的動作，青蓿半點不敢再動了，就怕他一怒，又來三個葉男人。

    然他沒有說什麼，只將貼上了她後舉的手臂，沿著她側著的稜線輕吻。大掌在她間，還稱得上溫柔。他如鉗的臂彎，很輕易便能攬盡她纖小的，一片膛熱燙，籠罩在她後。

    他略顯急促的呼變得濁重，褪了衣著，他大手，將裙裳推到她腰間，緩撫進她間，青蓿一縮，他微涼的，仍不斷在她頸上。

    不饒人的吻過肩，沿她背脊吻，一寸寸細細連，那吻撩得她發軟，她縮著的腰不覺了直，一對玉好似積極的送進他掌間。

    剛醒來不甚活絡的慵懶，甚容易撩撥。她間的大掌緩緩幾撫，繞轉在她的上，似有若無的，很輕，便又蹉跎得她一陣虛軟。

    和葉男人那躁進不同，在他手傳來的快意悠緩而曖昧，她壓抑著聲息，緊縮著首，只靜靜忍而又忍。

    又難受，又好似舒服，青蓿咬著，就怕自己聲，嬌弱的忍抑得頻頻發顫。他幾加加劇地逗，她那細細嚶嚀聲便不小心溢了。

    青蓿那誠實的反應，令他急切了些。

    他碰她時，不想讓自己想得太多，她是誰，都好。不去想，這樣，是泥淖還是解藥，不去想，這樣對她公不公平。他只想要用這，削減她造成的殷切思念。

    再不想壓抑，他自後頂她間已濕漉漉的。

    青蓿一顫，不覺又縮彎了。

    箍住了她腰，他直侵前這令他愛恨難言的女人。

    快意廝磨，不只她難忍的抖著，他頭乾緊，淡漠許久的心傷，痛蔓延，腹間，和頭泛上的洶湧受，糊攪成一片。

    他埋在她頸間，收緊她，一陣沉沉掠奪。

    恍惚之間，她髮上那淡淡的梔香，讓他好像錯覺，回到從前。

    澈然我怕。她的聲音，好似縈繞在心頭。他知，前抖得厲害的女人，也怕。

    承熙壓她，將她完整的困在，既能貼緊了抱她，又無需面對她。

    愛慾與慍怒並陳，急遽攀升的緒，似亟解放的困獸。

    的扣擊，和側時的觸點不同，而肆意，愈漸剛猛。她十指揪緊了衾被，仍閉緊雙，咬著，努力使自己不嗚咽聲。

    她不敢奢望他待她溫柔，後這男神尊，這般對她，大約，不是愛。

    那愛字一，她又覺得茫然，她怎麼竟有了這什麼愛的念頭。她先時，腦海裡的東西不多，心思覺不多，最近，卻好像不知怎麼的開始有些。

    還昏昏亂想，一陣急促的連搗，猛然將她快意直往上去，讓承熙壓實的，被迫惡狠狠受著。

    思緒斷線，不自禁要的哀饒讓她壓抑成了細細悶哼，緊繃到了頭，她顫得厲害，不自主蓄了起來。讓他過度刺激的甬徑，緊緊反他豪奪不羈的凶，得似要他退一般。那刺激太過，他一陣雲霧閃光似的，劇烈起伏，暫且停了來。

    她軟癱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