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

    忘记是谁先索求的，缠着，手像是夏天急于圈占地盘的红葛，迫切地渴求着对方的，胳膊环着脊背，贴着颈，吻得甚至听见了唾换的声。

    在莫安安绵之际，敖衡停住了，电梯里有监控，他搂着莫安安，向摄像看了一，贴近她耳朵，接吻以外的事不能在这里。

    话音刚落，电梯门忽然开了，一个手推清洁车的大爷站在外面。他显然没想到里面有人，本站在电梯正，又赶忙侧了侧，好心提醒：一楼到啦，你们先。

    形有一丝尴尬，莫安安正想着解释他们也是要上楼，敖衡却说谢谢，拉着她走来，等电梯门关上，拿指腹了她的，顺手帮她把发捋好，说：有了。然后低蜻蜓地吻了她一，算是为刚才电梯里那段小曲划上句号。

    了，莫安安知敖衡说的是发，但心也跟着了。他们再坐电梯，来到商场层，敖衡问她想吃什么，她连连摇。

    绪很亢奋的时候是不知饿，也吃不东西的，更何况午三钟她才吞过一个三明治。这亢奋的劲把莫安安带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那会儿，隔着人海看一抱着吉他唱歌的夏衍仲，她的心就砰砰挑个不停，脑袋烘烘的。时过境迁，她竟然又捡拾起了那觉。

    他们转到商场层。莫安安挑的这家商场十年前辉煌过，如今已经十分落魄，一层二层还撑着门面，到了层，连商铺装潢都十分不走心，一个个门脸灰扑扑的，门匾的霓虹灯坏了也无人修理。有两家餐厅脆闭店歇业，关着灯，空锁着一室沉的桌椅。整整一条走廊，除了七八个游逛的客人，只看得到刚才那个推保洁车的大爷，背佝偻得像一张弓，低着清洁一排排不甚光亮的不锈钢垃圾桶。

    他们手牵着手，都已经了一手的汗，黏黏的，谁也没有松开，从电梯来便沿着走廊一直往前，略过餐厅，不知名的茶店，走到了走廊的尽。这堵墙贴着陈旧的海报，费雯丽和克拉克盖博各自摆着经典的pose，用倾倒众生的姿告知来人这里便是属于电影艺术的领域了。只是那画框大概太久没更换，金的涂层已经开始褪，了一片穷酸的瓦白。

    莫安安在这里站住，对敖衡说：我们看电影吧。

    好。敖衡端详着这家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破败的电影院，心却没有丝毫不悦，他问莫安安：你想看什么片？

    说完，他定睛看了一排片，意识到这话问得有多余：大概是生意不好，电影院的排片十分单调，距离放映不久的只有一映的动画片。想看别的，需要继续等待至少五十分钟。

    莫安安扫了一放映表，立刻说：6整那。

    我去买票。敖衡说完就准备拿手机，手腕被莫安安扣住了，我请客，她说，你陪我。

    售票只有一个不太年轻的女人，一副事不惊的平淡面孔，让他们挑了位置，一边等待扫码结账，一边介绍小：爆米要么？焦糖和巧克力味的都有。

    莫安安瞧了油腻腻的爆米柜，摇了摇，接着望见她背后的架上摆着其他零，又说：给我拿一筒薯片吧。说完看敖衡：你要什么？

    敖衡贴在她背后，本打算说不需要，摸着了袋里的烟，又改要了一盒薄荷糖。电影再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始了，两人各自去洗了手，一前一后地了放映厅。破败的影院加上冷门的时段，整个放映厅只坐了三对侣，大家心照不宣地，彼此离得很远。

    莫安安跟敖衡坐在倒数第二排，落座后，敖衡从莫安安手里拿过了电影票纸，看着那行字笑了：这是我们第二次一起看电影。

    莫安安先是愣了一，随后也想起了第一次那不明所以的恐怖片，脸上有发：我都不记得那片讲了什么，一惊一乍的。

    因为只看了一半，敖衡说，次还想看吗？可以去我那里，把剩的一半看掉。

    莫安安神躲闪了一瞬，像是有了什么羞于启齿的想象。她低打开薯片包装，抬看敖衡还是望着她等待答案的样，气息不太稳地说了句好啊。

    敖衡还想再说什么，灯光灭了，音乐响，屏幕上现了熟悉的龙标，他便拍了拍莫安安的手背，安静看片。然而等三四个版方图标放映完，正片开始播放的时候，莫安安又凑了过来，略惊诧地小声说：怎么会是动画片？

    敖衡禁不住笑了：你买票那会儿不知是动画片吗？

    不知啊，莫安安有委屈，排片表上又没有写。

    那还要不要继续看？

    莫安安犹豫了一秒：还是看吧，买了票呢。她这时又像是撒，对敖衡咬耳，怎么每次跟你一起都看的是奇奇怪怪的片。

    敖衡默不作声地往嘴里丢了一颗薄荷糖，把两人座位间的扶手格挡抬起，低声说：还有比片更奇怪的。

    什么？

    这个糖的味。他说，一也不像薄荷。

    莫安安被他圈禁在怀里，觉得这个问题比动画片有趣，便怔怔问：那像什么？

    很难形容。敖衡说。黑暗，他的睛里反着荧幕上的光，画面变幻，光也在跃，声音带着轻慢的：要不要尝尝？

    荧屏上的人才刚刚相识，在铺垫一个虚构的庞大世界，莫安安的心思已经无法留意那些事了。她有些沉迷地望着敖衡因光线变幻而光溢彩的睛，不自禁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往敖衡的方向探去，先是鼻尖碰到了一起，彼此的气息叠，莫安安顿了顿，轻蹭了敖衡一，然后和他吻在了一起。

    那是一辛辣带着清凉的味，如果用语言形容，莫安安会想到井里的，抑或是秋天降温后的第一次落雨，严冬里枝的冰凌是很典型的薄荷味。

    但莫安安没有办法再去拆穿这个谎言了，破旧的电影院，绝妙的约会。敖衡的手没有摸，只是这样温和地把她拘守在怀里，吻却压抑而放纵。他们互相推着，追着，缠绕着，在缠，那颗薄荷糖逐渐化，碎成数片，只余一带着凉意的甘甜。

    莫安安气吁吁地转过，睛盯着屏幕，佯装镇定，却还是在剧烈地起伏着。她的挨着敖衡的大，密得不一指，手还和敖衡密地扣在一起。

    但只是一个吻的时间，不知算还是算短，电影已经看不明白了。莫安安正看着动画人为莫名其妙的复仇而努力，试图从分析在走神的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敖衡又往她边靠了靠。

    还要继续看去吗？他说。

    她站起来，拉他悄悄地溜了去。

    燃烧起来的激就像火，一路上，他们都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自己，仿佛生怕火势燃烧得难以把控。但当打开敖衡家里那扇门的时候，被压抑到底的望迎来了井。敖衡像是一可怕的野兽，凶极了，也饿极了，一把扯开领带就把她到了墙边，啃吻她的锁骨，把莫安安亲得浑酥麻。她自己也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