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退让

    邵博韬的葬礼和当初董安琳的一样，全由丧葬公司负责，不同的是，当初他对董安琳连装装样都不愿意，而如今许清如和董珣还得装一副痛不生的模样，尤其董珣把一个痛失生父的孝角演绎得淋漓尽致。

    很显然，他们那晚说错了，戏还得继续演，只是没了邵博韬那个老狐狸，就不需要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了。

    说他是老狐狸，其实坑他又何其简单？看着面前冷冰冰的墓碑，许清如不由得一阵恍惚。许君瑜和董珣恨他是因为他的恶，而他们能骗过他打败他，靠的又是他仅剩的善意与人，想想都觉得讽刺。

    董珣虽然表现得极度悲伤，面对众多宾客却也能恰如其分，倒是许君瑜看似平静，从至尾一言不发，绪反而像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果然，从墓园回来，一气刚松懈去她就倒了。不是生病，也不是伤心，单纯就是支撑了这么多年的复仇执念突然没了，整个人都无所适从。

    心里装了太多恨，也恨了太多年，就算真的报了仇，也没有那畅快淋漓的觉，毕竟那些恨都是无数痛苦堆积而成的。

    你说，在他知真相最后那十几个小时里，他在想什么？后悔？伤心？还是恨不得爬起来杀了我们？知他的女儿早就死了，他会想什么？那十几个小时，我以为是对他的折磨，对他的惩罚，能让他痛不生，经历了这些再去死，才能解我的恨，可现在好像也没解。

    听着许君瑜的喃喃自语，许清如只能给她盖好被，握了握她的手：妈，好好睡一觉吧。

    不知要如何安她，事实上这时候什么安也都没有用，她需要的是时间。时间可以抹平一切，让她重新好好生活，这才该是当初她选择慢慢复仇而不是和邵博韬同归于尽的意义所在，哪怕她的人生已经千疮百孔，也不能为了杀那个渣男就用自己未来的日陪葬。

    他们回的是另一之前没住过的别墅，里面没有邵博韬的痕迹。许清如和董珣的卧室在三楼，许君瑜睡着后她上去时，董珣正一个人在台发呆。

    许清如在沙发坐：怎么说？

    邵博韬是死了，他手上剩余的权董珣也能正常继承，可在邵博韬死之前他不过是代理版块的副总经理，要把公司给他，董事会那些老家伙未必就肯。这不是邵博韬离开的最佳时期，偏偏他的疑心已起，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而现在，比起让董珣去争那个董事的位，明显许清如更合适些。毕竟她负责研发版块已有多时，又早已接替孙毅成了研发版块的总经理，基远比董珣要稳。这是客观事实，也是她毫不遮掩的野心。

    董珣没回答，又静静待了好一会儿才转过看着她：如果我一定要和你争，如果我半步都不退让，你会不会用对付他的手段来对付我？

    许清如也看着他，笑了笑：会。

    冷风从大开的窗来，董珣一细碎的短发，盯着她看了半晌，他才自嘲地笑笑：许清如，我的确不如你。

    不如她有野心，更不如她狠心。

    多谢夸奖。许清如笑笑，靠着沙发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我妈的样，你见到了？

    董珣没声，她继续：她这一辈，就是毁在一个男人手上，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自己，绝不能重蹈她的覆辙。男人，，这些狗东西，都不重要。

    自然也包括他这个人，也包括他的。黑大衣被冷风掀起了衣角，董珣回过猛地将窗关上，砸砰的一声响。

    许清如依旧只是微笑：生气了？那你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反正你比我名正言顺得多，我死了，手上的权就全都是你的。

    董珣轻嗤一声，慢慢从台走来，站到她面前：许清如，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许清如摇：没有啊，我觉得你有多办法的，老狐狸死了，没人会怀疑你的份，作为你的同伙，杀人凶手，我也不能再拿你的秘密威胁你了，他之前给你的份就比给我的多，他手上剩余的权也全是你的，或许你这个亲儿还能得到董事会和东会的支持，而我，什么筹码都没有，你要打败我，太简单了。

    打败你，对我有什么好？若有似无地呢喃了句，他转走向浴室，到了门才又停脚步淡淡地，最大的筹码都在你手里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浴室门被重重合上，许清如静静看着那扇门，听着很快传来的声，良久后才轻轻笑了一。

    董珣说的筹码，指的是他承认过的、他对她的喜。

    有了这个筹码，他们之间的斗争她便不会输了。至少，他不会伤害她，而她手里有他曾经立的遗嘱，只要他死了，即便她不能获得董事会的认可继续往上爬，他名所有财产也属于她这个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兼遗嘱继承人，足够满足她的野心了。

    可是在金钱和权力面前，他的喜真有那么大分量么？

    浴室的门被慢慢打开，洒的董珣抬起看向门，面上却没什么表，似乎对她的现毫不吃惊。毕竟从前无数次，她都是这样趁他洗澡的时候走浴室，无所不用其极地勾引他，看他一边拒绝一边又很诚实地起了反应，甚至兴奋地接受她的诱惑与挑逗。

    她把这当作一场游戏，游戏的目标就是让他上她，主动放弃和她争沁源。

    他知她的目的，却还是一次次沦陷在她的游戏里，也难怪她总是这么自信了。

    看着她一件件地脱了衣服走到洒，对着他笑靥如，董珣一把扣住她手臂将她抵在旁边的玻璃门上，赤的从背后压着她，间尚未起那也被他扶着从她挤了去，在她心使劲磨着。

    她拿的很，没蹭几就有，沉睡的也很快昂扬立，着翕张的。

    玻璃门太凉，许清如瑟缩一，却也不挣扎，只回看着他铁青的脸：事实就让你这么难以接受？

    董珣轻了两声，迎上她的目光，扣在她腰上的手渐渐松开，也从她。

    事实是她真的很自私，既要夺他手里的权，也要夺走他的心。而当他试图让她公平一时，换来的却只是她此刻这运筹帷幄的神。

    她就如此自信吃定了他？就如此肯定他会让步？

    许清如，我可以和你离婚，可以想办法拿回那份遗嘱，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死你。

    你会吗？许清如转过，抬起一条圈他腰上，把他往前一勾，自己的小腹再朝前一，的便被吃了去。

    听着他的，她伸手搂他，从他嘴角过：会吗？

    董珣一咬去，衔着她的撕扯两又全都住用力，箍住她的拼命腰，在她里狠狠捣。

    看他个都咬牙切齿成这样，明明恨不得把她整个小腹都撞穿，却一直不去碰会让她疼的颈，凶猛而克制，愤怒又无奈许清如终于肯定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