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原谅

    如果时间能重来。

    如果能够回到那天。

    他一定会带她离开那里。

    裴南星被送到了最近的市医院，医生诊断过后便帮她挂了滴，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温总算有降的趋势。

    双颊不自然的绯红，小嘴微张，有些困难的呼着，像是陷了什么恶梦。

    蹙的眉从未散过......

    这段时间就由谭兮和纪言旭负责在病房照顾她，纪言澈则是被纪杭叫到病房外训斥。

    说实在，纪杭到现在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他看着儿大，一直以来在纪杭心里，他都是听话懂事，一举一动都十分得，个温和，从来没看过他打人，可刚刚他就像不讲理的人，死死将人压在地上揍，底满是冷意，每一拳都毫不犹豫，如果不是纪杭及时发现，他都要怀疑纪言澈不会收手，直到把人打。

    纪杭的原则很清楚，不是什么原因，或为了什么，打人就是不对的，更何况他打的还是自己的辈，所幸今天已经有许多亲戚回家了，没有太多人看到，不然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你知你自己到底在嘛吗？」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可以揍人了，就没办法好好讲理吗？」

    「他可是你的叔叔！」

    他压低音量斥责着，纪言澈双手背后，定，微垂着帘听着，没有解释也没有为自己辩解。

    纪杭知纪言澈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人，他也知自己这个弟弟有多荒诞，这么多年来他只能睁一只闭一只，只要他不冒犯到自己的家人，纪杭可以装作没看见。

    照这状况来看，肯定是纪坤跟纪言澈说了什么，踩到了他的底线，所以才失控揍人的。

    只是他想不到原因，想不到纪坤和纪言澈能够说些什么，想不到纪言澈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张灵吗？

    不对，昨天一整天纪坤都在屋里睡觉，跟张灵本就没怎么碰过面。

    还是因为......

    脑袋里彷彿有什么跑了过去，纪杭想抓却来不及抓，只能暂时作罢。

    骂到最后看到他始终这副模样，没有生气没有后悔，纪杭突然就骂不去了，重重的叹了气，眸沉重地看着他:「你大了，我也骂不动你......到时候就看你怎么说吧......」

    纪言澈眸微微波动，总算将目光看向前的父亲，表依旧冷静，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任何一个字。

    虽然他确实揍了纪坤，但他并不后悔。

    有些人，用讲理是没有用的，只能用拳。

    原本他是去找谭兮的，讲完事后想回去找裴南星，突然就想到她虚弱的模样，便决定回车上一趟，想拿他的大衣给她。

    然后就在他关上车门准备回屋里去时，一转就看到纪坤站在不远，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半笑看着他，模样弔儿郎当。

    纪言澈跟纪坤一直也是彼此抱着疏离的态度，除了打招呼，基本上不会有多馀的互动，可就在纪言澈示意过后，脑里浮现的却是裴南星当年在后院大哭的模样，步伐不经意一滞，迟疑了。

    纪坤斜起一边嘴角，伸了个懒腰，慢慢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慵懒地开:「大姪，好久不见呀。」边说话的同时，他看了纪言澈手臂上挂着的大衣，上已经穿得足够保，那这件大衣一定是给别人穿的。

    他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纪言澈的旁，咦了一声:「南星呢，她不是最跟在你后了吗？」

    纪言澈歛了歛眸，目光寡淡的看向纪坤，笑不笑的说:「她没跟来。」

    「喔......」纪坤一副我明白了的了，然后叹了气，模样苦恼:「她好像特别怕我，每次看到我都发抖，我也是很困扰。」

    默默收了手心，纪言澈微微拧眉，观察着纪坤的表，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嘛。

    裴南星为什么每次看到纪坤都会不安，他纪坤分明就是知的。

    见纪言澈面无表地看着自己，不发一语，纪坤笑了来，将手上的菸往雪地上一丢，菸在碰到雪的那一刹那，发了小声的呲呲声，然后熄灭。

    纪坤别有用意的盯着他的脸，笑容越加诡异:「说起来，我可真羨慕你，南星从小到大都是百分百的信任你，你能不能教教四叔是怎么办到的，嗯？」

    「你到底想说什么。」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这里没有旁人，纪言澈也不想惺惺作态的和他扯那么多废话，直接冷冷问。

    纪坤脸上的笑容了几分，底却浮现一冷，双手着袋，模样轻松，上打量着他:「我发现了，只要提起那女的，你总会特别容易失了冷静，还......真是难得。」

    「我不就随问问，你那么张什么？那天也是，我就跟她『閒聊』了一，她就抖的跟什么似的。」说到这，他像是又想起那天裴南星红着眶，惊慌失措又害怕的模样，忍不住微微弯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