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她有紀言澈，所以她不怕。

    裴南星和纪言旭到饭厅时，大家基本都已经到齐就坐了，纪言澈抬眸看到她有些神的模样，直觉就认为事了，无奈现在不适合起走过去问，便朝纪言旭使了个。

    刚刚纪言旭在廊跟她东扯西扯，又说了很多他们班男生的乌龙事，他说话一直都很幽默，裴南星后来实在憋不住，被他逗得不行，刚刚的不开心已经淡了许多。

    纪言旭看到纪言澈的目光，轻轻拉了拉裴南星的袖，带着她走到了纪言澈一旁的两个空位，早已就坐的郑玄正喊得开心，纪言旭心骂句幼稚，声提醒了一，怕他一个挥手打到裴南星。

    见他语气不对，郑玄有些迷茫，喔了一声，乖乖的坐好不再动，然后有些后知后觉的不太兴。

    妈的不对啊，他那么怕纪言旭嘛......

    他們明明同齡，明明自己比紀言旭還早兩個月生，為什麼每次都搞得他像弟弟......

    纪言澈边的空位刚好是左右各一个，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裴南星坐他的左手边，纪言旭则是坐他的右手边。

    「刚刚遇到纪坤了。」纪言旭在坐的那一瞬间，小声地在自家哥哥的耳边说。

    纪言澈立刻了然，目光淡淡的扫过对面，只见纪坤也正看着他们，嘴角带着嘲的笑，頗有挑釁的意味。

    裴南星则是不想再跟他对到，理也不理，顺势看向纪言澈，刚好和他对到，收到他底关怀的讯号，她微微一笑，表示已经没事了。

    他收回目光，没有再多说什么，放在桌的手轻轻握住她的。

    纪坤这人纪言澈是知的，这几年要么不回来，一回来基本上十次有八次会搞得大家乌烟瘴气的，但碍于辈分的关系，大家都不敢直接说来，就连纪杭也只能说让他们忍一忍，反正一年就那么几次会聚在一起，平常也不太会有见面的机会。

    自从裴南星来到纪家后，纪坤就像找到了新的欺负对象，几年总会趁她落单时，对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带着讽刺和嘲笑，裴南星那时候还小，本就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心意识就不太喜他，每次看到他都会躲在大人后，后来纪言澈发现了，基本上每次回老宅都会让裴南星待在他边，不让纪坤有机会靠近，后来国前，他还特意嘱咐过纪言旭，告诉他如果纪坤回来，要仔细盯着，保护好裴南星。

    印象最的是裴南星十岁那年过年，所有小孩都在前院开心的玩着，纪言澈那时还正想着怎么没看到裴南星的影，一秒就听到熟悉的哭声，慌忙循着声源找了过去，发现裴南星站在后院哭着，一旁的纪坤表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他只是想给她吃的，也不知这丫这么不禁逗，说哭就哭。

    纪言澈当就不相信纪坤的话，裴南星他是最清楚的，虽然确实容易哭，但从来就没有像刚刚那样哭过，那哭声充满了徬徨和无助，任谁听了都觉得心疼。

    只不过纪坤不说，纪言澈也没有办法质问他，事后问起裴南星，她都是低着不停摇，明显抗拒说这件事，最后也只好无告而终。

    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这男人还是死不改。

    纪言澈默默握了手里的筷，睛底藏着淡淡的暗，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大人纷纷就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年菜，老太太笑着坐让大家开动，小孩们开心的呼一声，大家笑着开始动起筷。

    难得的节庆，纪言澈恢复神，只能将这些不开心的事暂时放到脑后。

    裴南星边坐着家里第二小的表妹，她从小就特别喜裴南星，每次回来都黏着她不放，这次刚好能和她坐在一起，心里开心极了，看到什么有趣的或吃到什么好吃的不停和裴南星分享。

    裴南星被她可到不行，脸上的笑容重新找回，两个女孩像在讲悄悄话一般，不停伴随着清脆的笑声。

    两兄弟表面上吃着饭，实际上一直在偷偷观察她，见她表正常，还笑的那么开心，同时松了气，这才放悬的心，认真吃起饭。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很有默契，一个是明面上着，另一个虽然平时不明显，但始终在私底关心着，各自用着自己的方式默默保护着她......

    吃饱饭后，戚瑶笑着掏了一大叠红包，然后一个一个名，把小孩们叫到面前。

    拿到红包的小孩都开心的说着吉祥话，摸着厚鼓鼓的红包袋，心里都激动得不得了。

    到裴南星时，她柔着声，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祝老人家命百岁，老太太乐呵呵笑了几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了声好。

    这么多年对于裴南星住纪家的事，她一直都没有明确表达过自己的立场和看法，也没有说过反对，对待裴南星和对待自己的几个亲孙一样，没有明显的区别。

    但不知为何，裴南星经常会有错觉，总觉老人家......并不是很认同她的存在。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待她依旧如初，所以裴南星只能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别老胡思想。

    拿完红包，郑玄几个人吵着要放炮，大人们听了也都同意，便纷纷移动到了屋外。

    真的是各炮都有，小孩手里拿着不同类的，一一番起。

    裴南星被他们不停怂恿，最后手里也被了一只，只好笑着认命接过，走到院央起，一看到火燃起，她连忙站起跑回原地，双手摀住耳朵。

    纪言澈笑着把她拉到后，两人一起看着灿灿火亮起，五颜六的让人看迷了，各自映着光。

    看着前此起彼落的火光，纪言澈突然就想到了好几年前的回忆。

    那已经是九年前的事了，也正是他第一次见到裴南星。

    那天，一样也是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