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清醒（3200 字）

    孟杉侧脸枕在她肩旁，仿佛快睡着般喃喃自语，“如果我不什么，在孟家我就毫无地位。没人看得起我，关心我，我永远只是边的丑小鸭。可是为什么，我费尽心思让死了，还是那么多人跟我作对？”

    沈灵枝以为自己幻听，足足呆了十秒有余。

    “你说什么？”见孟杉没回应，她大力扣住孟杉的肩推坐起，“说清楚，什么叫你费尽心思让死了？是你杀了你？”

    孟杉嗤嗤地笑，歪着脑袋像纯真的孩童，“唔……对呀，我死了。”

    “为什么！孟莹可是你亲！”

    沈灵枝猛晃了孟杉的肩，仿佛这样能让恶清醒。

    孟杉背脊撞在沙发，望着天板迟钝地昏沉了几秒，声音陡然尖利，“亲？我拿她当，她有拿我当妹妹吗！从小要什么，我就得让着她。我不能比她优秀，不能盖过她光芒，因为她才是唐四爷和我妈生的贱，唐家贵的千金，我不过是我的遮羞布，挡箭牌！骂名我担着，好她占着，人前我是贱，人后我依旧像条狗！行啊，谁让她份贵，其他的我可以让给她，但是凭什么，连我喜的男人都要被她抢走！明明是我先认识的望白，我才是一开始该跟望白订婚的人！”

    孟杉像要把多年积蓄的怨毒一脑发来，连神也变得扭曲骇人。

    沈灵枝闭了闭，压涌动的怒火。

    “所以沈灵枝呢？她又错了什么，被你嫁祸利用。”

    “沈灵枝？”孟杉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哼笑，“她活该啊……以前我就看她哪儿都不顺，如今一瞧，果然我的觉没错……沈灵枝，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妇，勾引那么多男人不说，连自己亲哥哥都不放过，天底有比她更不知廉耻的女人吗……不得不说她真有一，本来我还只想找人绑她折磨一顿，谁知那么多男人护着她，搞得我还真好奇了，那些男人能护她几时呢……所以我特地请专业的狙击手死她……”

    “无可救药。”

    她面无表看着孟杉，发觉自己已没有想象的愤怒。

    把自己的不幸永远归结在他人上，怨天怨地，把自己活成悲剧的缩影，这样的人何其可悲。生气？不，她可怜她。

    沈灵枝起，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你说沈灵枝死了？”

    难今晚沈望白没赴约的原因是这个？

    孟杉打着酒嗝，指甲滋啦滋啦扣沙发，在静谧的夜格外诡谲。

    “我倒是想让她死啊……谁知该死的没有死，不该死的却……本来有机会的，可以让狙击手当场嘣了她……呵呵，都是天意……”孟杉咧开嘴像在笑，角却泪，“我设计让吴力落他们手，真的，那时候很多机会可以杀沈灵枝……没想到黑市有人重金买唐家的命，这可是孟家翻的好机会，你说我能不答应？所以我让吴力暂时别动她，假装跟他们投降合作，约见在即将爆破的办公大楼，引所谓杀沈灵枝的幕后主使……如果不是为诱唐斯年局，沈灵枝能活到今天？”

    孟杉半阖着，发哭泣般快断气的笑，“哈哈哈，他们估计死都想不到，是一个刚破产的女人搞了他们。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到来还是一场空，沈灵枝还活着，唐斯年也没抓到，最后还让望白重伤……就为了他妹妹……这个男人啊，我算是看清了，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他妹妹……当初跟我在一起，也是为洗清沈灵枝的嫌疑……沈望白啊沈望白，你对我无，我就偏不让你如愿……想帮沈灵枝洗清嫌疑？这辈休想！”

    沈灵枝还在努力消化孟杉带给她的冲击，那一句“望白重伤”顿时把她脑炸懵了。

    “沈望白重伤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现在在哪！”

    她攥着孟杉的肩，孟杉着发尾皱眉，愣是神志不清的傻样。

    “沈灵枝永远是个杀人犯哈哈哈……”

    沈灵枝等不及，抓起包包往外冲，孟杉突然从后死死抱住她腰，“娜娜啊，我知你最好了，你帮了我那么多次，再最后帮我一回好不好？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只有一个心愿，杀了沈灵枝，杀了她，望白就是我的了……”

    “疯！！”

    她甩开孟杉，夺门而。

    沈灵枝动用自己能用的关系，很快锁定沈望白所在的医院。一路上，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剧烈，像被人拿着锤咚咚咚狠敲，耳边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仅剩本能支撑着她行动。他不会有事，不能有事……

    她赶到医院时手术还在行。

    到半夜，手术结束，沈望白被推ICU观察。

    她心急如焚，想去看他，医生说等到午三才可以探视。

    坐在冰冷的椅上，沈灵枝闭着，听到有人在低声谈，说沈望白的妹妹早前就在唐家底失踪了，在废弃办公大楼里的那位只是跟“沈灵枝”得像的余瑾之，沈望白是在混的枪战受伤，昏迷后还不时念妹妹的名字。他们很想帮忙找到人，可是妹妹的失踪没有丝毫线索。

    她听着听着，混沌的思绪闪过很多片段。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年男带着音的关切声，“小姑娘啊，都看你在这坐一天了，不会没吃东西吧？铁打的也受不住啊。里面是你的谁啊？”

    她蠕动了嘴，“哥……”

    “是你哥哥啊，离午三还有两个小时，好歹先吃东西啊。”

    她浑浑噩噩地没动。

    男叹息，“哎……真是顽固的小姑娘。”

    终于到ICU病房探视时间，医生让准备探视的亲属换上隔离衣，刚才搭话的男指着沈灵枝，“这小姑娘是这个病房患者的妹妹，都在这坐了一天了，快让她去吧。”

    沈灵枝总算睁开，对男轻轻了声谢，上隔离衣。

    可就当她准备要去时，一名材魁梧穿特警制服的男人挡在她跟前，眉锁，“怎么回事，小，请问你是沈队的什么人，谁准许你去的？”

    “警察同志，她是他妹妹！”刚才帮她的男嘴。

    “胡说八，沈队的妹妹失踪了！”

    沈灵枝被一悍的蛮力拽住手腕，“小，你冒充沈队的妹妹有什么目的！”

    冒充……他在说什么啊，她是谭娜娜，她冒充谁了……

    她脑迷迷糊糊清醒了些，“我没有冒充，麻烦你让一让，让我见见他……”

    “狡辩！没冒充大家能说你是他妹妹？份证呢！”

    医生过来警告，“请别在此大声喧哗。”

    警服男歉，拉着她的手把她往外拽，“跟我到外边说清楚！”

    “不，不要！”沈灵枝睁睁看着自己离病房越来越远，绷一天的弦终于崩溃了，“你走开！我要见我哥，他是我哥！”

    “谁他妈是你哥，我还是你大爷，份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