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无心

    知后来是哭了。

    她除了哭，还有累，真是不想再和谈予魈说什么了。

    他是对的，每次该捂住她的嘴。

    反正说来的话，若非伤人，就是更伤人。

    横竖他也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就这样折磨去，或许是唯一的解。

    她哭，顺着墙角坐去，抱住膝盖哭。

    谈予魈站在她跟前，低看着她哭。

    良久，他才蹲来，和她面对面。

    “你每天都去找他。”

    他说。

    知愣了愣，继而，哭得更加伤心。

    “你既然去找他，我为何还要怜惜你？”他又说，声音像被冻过一样，“他得你，我不得？我想疼你，但你让我怎么疼，我要活不去……”

    他抓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膛。

    “你摸摸，心是什么样的……为何你没有？遥知，为何你没有心……”

    知继续哭，听他又说。

    “他哪里好？”

    “他是得你特别吗？你和他是一见钟？一次就让你这么这么疼惜？为什么……遥知，为什么，你先告诉我为什么……”

    “早知你看上他，我为什么要那么傻把他带过来，遥知，我不如和你双双去死，好歹你死的时候都只是我的……”

    “遥知，你心里还有一丁我吗？你还是我的儿吗……”

    “你说要嫁给我新娘，你从来都骗我的吗？”

    “你说话啊，为什么我问你你就不说话，我想听的你一句都不说，尽说让我痛的话。遥知，你真是遥知吗？”

    ……

    “谈予魈……”她终于打断他，哭着问，“那你要我如何？你想听我说什么话，你说，你说我就说。”

    “说你心里只有我，”他抓住她的肩膀，目光重新变得意绵绵，“说你以后再不和他相见，说你不喜他，你说，你说我就信……”

    知重新不开。

    谈予魈只觉得唯一的希望，如风雨微弱的灯火，渐衰渐灭。

    心千疮百孔，像被碾碎如泥。

    他瞳孔如漆，“你说啊。”

    声音是哑的，如风了一般。

    知张嘴，却不是说话，而是久违地一鲜血，了他的衣襟。

    妖冶的红，唤回了谈予魈的神智。

    他继而大惊，“儿！”

    遥知一把推开了他，袖拭尽嘴角余的血。

    “儿，你怎的了？”谈予魈抓住她。

    “……”她拂开他，嘴角鲜血却止不住往。

    谈予魈再度吓到语无次，“儿……你又怎的了，你不是……一直找他的吗……怎会这般……”

    遥知能说什么？

    她早开始呕血，只是没在谈予魈跟前发作过而已。

    她确是每日都去找慕连祈，可找了，不代表两人有苟且之事。

    她没有料到，慕连祈这人，竟然是有底线的。

    并且他的底线，比她想象还要固。

    他不走，却也不想再见她，每每他找过去，他都能以最漠然的神态迎接她，再决然拒绝她。

    知并非是要和他行鱼之，可是慕连祈却拿了陌生人的态度，一句话也不想和她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