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闇

    是夜，我幽幽醒来。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声音。

    这沉沉的一觉从午持续到现在，看样已是夜十分。

    我坐起来，伸展了，虽然仍是无力，但已不似先前那般气虚乏惫。

    这时，门传来一阵响动，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走了来。

    “小已经醒来，婢这就去吩咐晚膳，请您稍事休息。”语毕她又退了去。

    我赶起，到衣阁去寻了件看起来比较正常的袍裹在上，换那件让人脸红心的薄纱。

    刚换完衣服不久，几个侍女便端着大大小小的盘鱼贯而。

    顿时，房间香气四溢，让从午醒来就没有的我顿时到饥辘辘。

    等侍女摆好杯碟后一一退房间，我迫不及待地到桌边，开始大快朵颐。

    “还合胃吗？”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阵阵香传来，乾达婆了房间。

    他撩起衣摆，在我边坐。

    “好吃，你也来吃。”

    “你忘了我是以香为的香神。”他轻笑着摇摇，“想到你要醒来，却不知你以何为，便让仙侍准备些人类的。”

    听着他的话，我又小动了一。

    “如果我人喝人血呢？”戏谑地看着他，我故意刁难地说。

    他愣了一，银瞳地看了我一。

    “阿修罗本就以人为，如果你要，我也会为你找来。”他慢慢地说着，一字一句重重地落在我心上，一阵灼。

    “我只是随便说说……”在那双银瞳的注视，我玩笑的心态被他认真的语气搞的窘迫无比。

    片刻，我酒饱饭足，了手，不雅地打了一个小嗝儿。

    “吃饱了？”乾达婆儿带笑淡淡地问。

    “嗯！”刚才的不雅让我有羞赧。

    “那我们去疗伤吧，以你的质如果不赶快恢复，在这里很快会气虚力竭而亡。”语毕，他起向门外走去。

    我也起毫不迟疑地随他而去。

    了房间，来到院亭廊，隔着亭廊便是一个大大的园，园里低遍布着我从未见过的奇异草，暗香浮动，丛间，许多萤火虫一样的小生翩翩飞舞，照亮了整个园。

    那些小生察觉了我的到来，纷纷向我飞来环绕在四周，我停脚步，惊叹地看着这散发着柔和金光的小虫。

    抬起手，几只胆儿大的小虫迟疑了一后便停在我的手掌上，收起翅膀，温顺地一动不动。

    看着手里的小虫像一颗颗金豆一样，我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我抬正叫住乾达婆，却看见他就站在前面不远静静地看着我，神莫测。

    “他们叫闇（an），是生非常凶猛而又灵力极的一仙。”他向我走来，轻声低语。

    “闇？”我不禁莞尔，有意思的名字，就像一只小白兔叫小黑一样。“如此温顺，哪里见得凶猛？”逗着掌心的闇，我不经意地随一问。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乾达婆低低一笑，轻击双掌。

    啪、啪两声后，一个低着的仙侍现在我们面前。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那仙侍，又看着乾达婆，充满疑问。

    而乾达婆却眯着双眸看着我但笑不语。

    他轻捻起我手掌的一只闇，手腕翻转，衣袖轻挥，立刻，那只闇像受惊了一般飞向前方的仙侍。

    那仙侍抬起，惊恐地看着前飞来的闇，来不及惊叫、来不及躲闪，在闇接到的一瞬间，暗黑的火焰蓦然升腾。

    转间，火焰已经吞噬了仙侍，她甚至来不及发最后的悲鸣就化作一片灰烬消逝殆尽。

    仙侍消失了，火焰也消失了，只留那只闪着金光的闇又懒洋洋地飞回我的掌心。

    我手一抖，意识地甩掉手里的闇。

    抬看向乾达婆，他怎么可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向我证明——

    “不必害怕，这些闇看来是亲近于你的，而且……”他顿了顿，意味地看着我，“在三千年前闇本来就是阿修罗皇族的。”

    “我说过我不是什么阿修罗族的人，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类。”他话的试探太过明显，仿佛我一直在欺骗他，不由得我心一阵冷怒，“在我的家乡金的睛并不奇怪，我和我的弟弟都是隔代遗传的金瞳！”

    “你还有个弟弟？”他眸微转，神莫测。

    “是的……”想起葳，想起家的一切，想起了那个我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地方，虽然没有什么好的回忆留，但心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不过……也许……我再也回不去那个地方了。”

    “你想回去？”看着失落的我，他皱起漂亮的眉，瞳渐渐暗沉。四周原本淡雅的香味这一刻变得冷冽起来。

    “我不知……”双失神地望着他，我茫然地开。

    想起在梦曾对葳说过的话，也许我的离开对他对我对整个家来说都是一解脱，我从来——都是一个多余的人。

    “既然不知，那就先安心呆在这里把伤养好了再说吧。”仍皱着眉，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我的思绪。

    绷着俊脸，他不由分说地大力拉起我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被半拖半拽着前行，手却并不觉得疼痛。看着前方他随风飘的银发丝，嗅着他上传来的阵阵冷香，我不禁纳闷儿了……

    他似乎不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