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29

    他已经能如常地行走，便不再喝药。

    她日日对着他笑，他脑仁未再刺痛过。

    他不敢在她面前轻易褪去衣衫，唯恐她看到自己上异于大哥的伤痕；他不再执笔写字，他自知二人字迹一望便知。

    他如同宵小贼般掩藏起自己的心思。

    她要寻他棋，他棋风路数与他大哥不同，他：我恐是连怎样棋都记不起。

    如莺：这有何难？我教你便是。

    二人一教一学，由易难。

    如莺已是觉他善快棋、棋风凌厉，与从前不动声谋局之风迥然。

    她：表哥很有胜负心。

    她二人成婚后，私她常这般称呼他，有时是打趣、有时是怀念。

    他：上不了战场，这棋局也可解解手。难从前我便没有胜负心？

    她：自然有。

    他：莫不是因了我棋风有变，表妹害怕了？

    怕你？

    从前如莺与祁世骁棋，祁世骁棋力总是一截，十回如莺能赢一二回，还是他不动声哄她开心。

    如今二人你来我往却是旗鼓相当，一局棋到灯乍燃。

    丫鬟：世、夫人，该用晚膳了。

    二人胜负未定，留棋局去用膳。

    他味亦略有改变，她盛了一碗芙蓉羹汤给他，他用得少，倒是喜那川蜀风味鱼。

    她：这是厨新上的菜式，川蜀厨那学来的。你竟喜吃？

    他在湖广川蜀几年，染了那边味，初时亦是不惯，那麻与辣沾了，他半日不想说话。

    后来渐渐尝滋味，竟也觉得开胃。

    他：偶尔尝尝亦觉不错。

    二人膳后，他便陪着她在院后园走上一圈消。

    天未全黑，落地琉璃盏儿都已亮，散落在园的角角落落，缀在万寿、千日红与凤仙丛。

    玉兰亦开的好。

    玉兰树，白玉兰边亦绽了盏纱灯。

    她指了不远那月门，：阿骁，你记不记你我第一回相遇，是在那？

    祁世骧自然是不知。

    他：对不住，我记不起来。

    她：好吧。我与阿骧相识在前，阿骧

    她忽得停住，疑：你不会连这些都不记得了吧？

    我自然记得，他顺着她的话，我识得你比阿骧晚，你继续说。

    她：你也知阿骧那时候多霸，多目无人。在安源之时，几番惹我。我初到公府第一日，被被安如芸、思玟她们捉。大冬天被个丫鬟扔在公府人生地不熟之地冷风。后来胡转悠，转到这月门。

    我园，你忽得自门边转，我撞你上，你衣裳扣儿勾了我发。

    她笑，你解了好半晌才解开。我一抬，见你微皱着眉看我，我便以为又是阿骧鬼捉我。那日我舟车劳顿，又了冷风，受不住委屈，便要掌掴你。

    祁世骧默默听着，原来自己早些时候在她心便是霸。

    他因了少时弱，祖母、母亲对他多有纵容，祖父虽对他胡瞪，但他亦品那不易觉察的疼。

    天宁寺众师兄亦是护他，他难免骄纵霸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