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18

    虞氏与安郡王在京停留，如莺与祁世骁常在庄与二人相聚。如莺对此相甚为珍惜。除却与自己母亲相聚，她多陪在祁世骁侧，又或者去老太君的福安堂。

    偶尔也得贵妃传召。

    这日贵妃又传召如莺，不过是贵妃听六皇提及庄上的菜肴，觉着新鲜。她镇日待在，亦想寻自家人说说话。

    二人闲话家常，如莺被留用了午膳才。

    贵妃住在西北重元，如莺往华西门，因了路远，被赐了轿。轿在敬思殿前停，往前一段路，需得步行。

    抬轿的宦官与贵妃边的女皆朝如莺礼：夫人且慢行。

    如莺声有劳，便带着贴丫鬟转离去。

    主仆二人沿着的墙缓步慢行，忽得天上落几滴雨来。初时只稀稀拉拉几滴，二人行得快些，那雨儿似也追赶人的脚步般，顷刻间得又急又密。

    如莺无可避，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闻一声嫂嫂。她循声侧首，一伞儿撑在她上。

    阿骧？

    她知他在羽林卫当值，但未想会碰到他。

    嫂嫂随我去最近的英武殿避一避。

    说罢，朝不远殿阁一指。

    如莺，好，又朝贴丫鬟：你且快些过去，莫要淋了受凉。

    那丫鬟以手遮额，跑在祁世骧和如莺前。

    祁世骧人，如莺量小，他迈一步，如莺要两三步追上。她因了，襦裙摆而繁复，雨将裙摆打个半，兼之她走得急，那裙摆缠了她足，她一个趔趄，被旁祁世骧一把托住。

    祁世骧本正要给同僚送伞，路过英武殿，不想见着了她。他最不愿靠近之人便是她。

    因了夜间绮梦，那女虽瞧不清面容，但段、声音都是她。每每清醒，他不免羞惭、自责、无言以对。

    先时见着她被雨淋，他竟是想转当作未见，但想到他大哥对她珍如宝，若她淋病来，免不了又要他大哥心。

    他只得撑着伞过来接她。二人共用一柄伞，他步迈得极大，恨不能一步跨英武殿。好在她亦合，步虽小，迈得急些也追得上。

    他暗自留意，在她摔倒之前将她托住。

    夏初衣裳已是单薄。

    她一衣裙华丽，薄绸贴合纤细腰肢，前缎隆起，又覆薄纱，浑包裹得严实。他看一，心狂，更遑论托起她腰肢，臂弯间那偶有幽香扑鼻。

    他一阵燥，将她扶起，：嫂嫂可还好？

    无事，我无事，方才走得急，被裙绊住了。

    尽他不再记得她，但他从前对如莺，她如何能尽数忘却。她如今虽是他嫂嫂，但实将他当至亲一般。

    她不知他心煎熬，扶着他手臂站稳，：阿骧，你行得慢些，我这裙实不便再疾步前行了。

    他听她唤他的名，心涌起怪异之，：对不住，我没顾上嫂嫂。

    二人同伞，未到英武殿时雨得更大，到了廊，如莺裙摆、鞋都已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