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九

    小丫鬟：姑娘脸上总算消了。

    如莺微微笑了笑，：多谢你们照料。

    小丫鬟：姑娘客气了。世在院已是等了姑娘多时。

    如莺奇：表哥他今日未上值么？

    小丫鬟一回听如莺这样称呼世，：回姑娘话，世今日休沐，不必上值。

    她让小丫鬟速给她挽了发髻，便推门而。行得几步，果然在院见着祁世骁。

    她朝他走过去安，表哥今日休沐？

    嗯，他看她脸已恢复如初，神似也好些了，，一用早膳吧。

    她随他了小厅，二人如常坐，静静用膳，似一对寻常夫妇般，他知她喜好，偶尔为她夹些菜。她初时心难安，他得多了，日久她便觉寻常。

    她想起在白寺，他也是这般待她。后来她一再拒他、与祁世骧之事亦伤了他心。到来，她又受她照拂。

    思至此，她又心绪低落。

    祁世骁看她似又有心事，膳毕，：要随我去庄上逛逛么？

    她：好，我还未去庄上转过，今日就与表哥一起去看看。

    二人了院门，往院外行去。

    庄座落于低矮山腰。

    他带她上了庄一观景亭。她举目四望，此丘起的山不足十丈，周遭亦是低矮山丘。山百顷农田，庄稼已收割，只剩光秃秃一片阔大田野。

    观景亭边爬满枯藤，几株野树生得直，枯叶多了，竟依稀可见鸟巢。

    她：这景儿好，很有些野趣。我小时候便往安府偏僻跑，寻着不知名的儿、草儿便兴，碰见鸟儿雀儿也喜，有时候遇见一只蟾蜍，又害怕又新奇，舍不得离去，看着它慢慢爬走才甘心。

    他想他小时候，生来便是公府嫡，知日后便是世，好生听祖父父亲教诲，日日去书房、跟祖父习剑，顾不上看旁的东西。

    她：表哥小时候想必没我这闲功夫了？

    他：小时候一日日过得飞快，只念书习武。如今回想起来，并无值得说之事。

    她笑：表哥连三元、圣上钦得状元，这岂是三五年之功？少时勤学苦读如何不值得说？

    他亦有笑意，不知是因了她揶揄他、还是旁的甚么，对她忽然来的赞誉，竟隐隐有些许不好意思。

    他耳尖微，：不过侥幸罢了。

    她亦注意到他耳尖有些红，：表哥莫要自谦。我还未同表哥喜。我无，一时拿不贺礼。待我回法妙寺，便为表哥多诵些经吧。

    他听她提到回寺，：在这多住些时日亦是无妨的。这庄是我祖父留给我，如今无人来。从前也只是祖父带了我和季淮来便是安郡王。后来阿骧亦会来。

    说到祁世骧，二人皆有些沉默。

    她：三表哥还是没有音讯吗？

    他：蜀定王遭了伏击，阿骧他们至今落不明。不说阿骧，便是季淮，自从白寺之时传了音讯回来，便也再无书信传回。

    她想起他已迁了兵科给事，想必朝堂战报，他都是最先知晓，有些恐比皇上还要早些知。

    她：三表哥自幼在天宁寺习武，武艺不凡，必能平安脱，表哥你不必忧虑太过。

    他想到狸临行前悄悄对他，他不在京，要帮他好生照看她，不许趁他不在便偷偷娶了她。他要与他公平相争，看她选谁。

    他被他气笑，想到少时祖父追着他满院跑，一转，他便如他，同他一起喜上了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