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

    信封上是她母亲的字迹没错。

    她虽不信怪力神之事，但先前得那梦总教她有几分介意，随后便给母亲去了书信。

    不想倒是母女连心了。今日她闯这般祸事，差不多已是要掀翻半个安家，母亲的信便到了。不知母亲知后会怎样。

    想到祁世骁方才说他们之事，自有双方父母定夺。她倒是能猜一二，她父亲与母亲面对国公爷夫妇时迥异的模样。

    那剔红匣，恐是些珠宝首饰。另一包件似是衣。

    她：我想看看那里是不是衣。

    他在她面前，将那刺绣包袱打开。满目不一的锦绸越罗、云绢彩缎制成的衫儿、袄儿，裙儿。

    如莺伸手去翻那裙袄，底叠着红、桃红肚兜儿、玉、藕亵。

    他一不小心将她贴衣看了遍。不甚自在地将目光移至旁。

    如今，岑老爷生辰已过，父亲之事应是已妥，二房今年年底最大的一桩喜事便算是将祁世骆记到二夫人名，宴席也已办过。理说，她们不日便要起程回去。

    京城宅虽未有着落，但这般一日日在国公府住着，也不行吧。父亲是安源县令，还不是京官呢。

    她不知她母亲为何又给她寄来衣首饰，她迫不及待想回去看母亲的信，：我想立时便回去。

    他：回二房客院？

    嗯，她，也只能先回那。

    她也知二房客院不是个好去。二房大多庶务瞒不过大郑氏。她那客院，稍有动静，小郑氏便能觉察。若是请大夫她这一月余，请府医也着实频繁了些。

    况且西厢两间屋相连，她甚么也绝瞒不住安如芸。

    他方才想的是将她安置到老太君那。便以老太君之名留她宿在那，再带上三妹妹一起。对外称是老太君想要三妹妹作陪，而莺莺则因了三妹妹得老太君的。

    祁世骁不知他的想法有几分歪打正着。如莺在府办宴、阁听戏那日，的确了老太君的，得了老太君一番夸奖。

    他：去我祖母吧。她老人家院清静，无人敢扰。祖父去了后，偌大福安堂便只祖母一人住。你在那先养好，我让三妹妹来陪你。旁的事，日后再议。如何？

    她略一思索，便明白他的意思。她的确不适合回二房，大房更无她容之所，府只老太君那勉可去。今日之事便也可不惊扰旁人地遮掩过去。

    只她一想到要拜见老太君，便一阵阵发麻。

    她与老太君有过一面之缘，那日她虽得了那慈眉善目老夫人的夸奖，总也是场面上的事。待她知晓。她与她的孙有这般牵扯，不知会有何等厉。

    还有思珍。她来公府一月，得她作陪消遣，日才松快起来。这桩事后，她该如何同思珍相。

    短短几息，她将前前后后想了一圈，：那便去老太君那叨扰几日吧。

    祁世骁知她很有几分主张，若是不同意他的话，日后之事会有些难办。她这般快想通，答应来，令他心一松。

    他：你莫要担心，祖母心慈人善。她会喜你，待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