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祁世骁听不远主上时有人走过，恐府宴席已散，宾客正离府。

    她已睡着，环在他颈间的手已不再握，而是虚搭在他肩上。儿也失了力，无力垂在他腰间两侧。

    二人这般旖旎姿态，令他腹意涌，又蠢蠢动。

    他将她放，见她颌两个蝴蝶盘扣散了开，里衣和白皙颈项。他了些功夫将那盘扣扣上，解自己披风将她裹住，靠放在夹地上，拾起自己腰带，重又系上，走了去。

    祁思玟追着大哥，好不容易追上了，忙，大哥！等等我！

    祁世骧：四妹妹饮酒了？连我都认不来了？

    三哥！祁思玟声儿，那、那那大哥呢？

    你问我，要我去问何人？祁世骧很是没好气。

    那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她追上来，原是想借机几句话儿。她想问问他大哥，叠翠楼二楼是否改了规矩，那她方不方便，安家小表妹看如莺表妹经常，便闹着也要去看看诸如此类。

    没想到是她三哥！只听这声音与不耐烦的语气，她便知是三哥无疑了。只怪她方才心虚，三哥今日又这番打扮，害她白受了岑公的责备。

    不过就算是三哥也无碍，她讪讪：那也正好。不知三哥记不记我安源姨母家的如莺表妹，三哥去过她家，我们还一起到安源湖骑过。

    他停，：怎么？

    祁思玟低声：如莺表妹今日喝了些酒，闹着要见岑公，我无法，便遣了丫鬟带她去，不想岑公到寻不着她。人却却告诉我她与大哥哥正挨在一赏灯，是以方才见着三哥我误认为是大哥，声唤大哥一声，免得岑公误会了去。

    祁世骧哂笑一声。

    祁思玟不知她三哥笑成这样是甚么意思，忙：故而我才问三哥，大哥在何。我不知表妹打的是那般主意。那、那三哥见着大哥了么？

    没有，我有事，不曾见过大哥。

    那三哥哥可知，大哥近日是不是日日去叠翠楼？

    你问这些甚么？

    是如芸表妹，她与如莺表妹一起去叠翠楼，如莺表妹能去二楼，她却不能去。她还说、还说如莺表妹一来公府便去叠翠楼，是想遇着大哥。好似近日大哥频邀她去二楼，还送了给她。三哥，大哥恐怕是不知，如莺表妹已经与岑公定了亲。表妹她年岁小，不懂事，一边收了大哥送的件，一边又频频私会岑公，我寻了机会自会与她说，可大哥那

    祁世骧知近日频邀如莺去叠翠楼的是他，送的也是他，他大哥不过白担了这个名声。不过从前安如莺一回回去叠翠楼，直到勾搭上他大哥，这里可没他祁世骧甚么事了。

    他从来知安如莺不可小觑，：大哥那我自会与他说，你莫要再同旁人提起大哥与安如莺之事。让你那小表妹嘴也严实些。

    祁思玟先前亦不能十分肯定，安如莺在叠翠楼私会之人是她大哥，她不过言试探她三哥，见她三哥面上满是不耐，倒有了八九分把握。

    还有旁的事？

    她摇，无旁的事，我去寻如莺表妹，三哥若遇见、遇见大哥同她一，便让她快些回来。

    祁世骧嗯了一声，便匆匆走了。走了一段，忽听得阿骧一声。

    他一转，见他大哥正立在一株灯火幽暗的老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