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那目光专注，似是饱，这般神，若教别人瞧见，难免误以为是痴恋。

    平成伯世韦保琛似是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对安郡王近日些微的变化总要拿来与众人调笑一番，是百年铁树开了，不知是谁家的小娘。

    祁世骧众人也瞎起哄，撺掇韦保琛去探一探季淮。

    韦保琛便又呼朋唤友，引得众人去百楼听曲，再邀季淮，他果有要事，不便前去。众人啧啧称奇，一齐去那百楼。

    上齐酒菜，乐伎已是咿咿呀呀开了嗓。

    韦保琛饮上几，对祁世骧：南边新来的，唱小曲儿是一绝，这声若莺啼，听得我这心怪的，两日不听，便要作怪。今日哥哥带你来听听，如何？

    祁世骧：这就叫声若莺啼了？哼，我看她拿腔作调，造作地很！

    啧啧，不如你那天宁寺和尚念经好听？韦保琛不还好意地往他瞟一，，练得是金刚童？

    祁世骧是个厚脸，不怕韦保琛调笑，：哥哥练得是火金睛？这也教你看来了？

    韦保琛得意：你骗得旁人的，骗不过我的。从前我邀你哥哥来，他从不曾前来，后几遭人多闹得很，他却丝毫不推拒地来了。我知那不是你哥哥，是你！哈哈哈哈！

    祁世骧一愣，不想自己扮大哥，混在他们间，倒教韦保琛认了来。他一乐，不怀好意地将韦保琛肩背勾过来，：怪哥哥那般放浪，竟当着我面那小娘！

    韦保琛不防他还记得那一节，：当年我当你面与那小娘行事，你还不是好生观了一番？后来你又来了几回，回回只看着，并不许小娘碰你。旁人当你是世，不敢造次，我却怀疑你在修炼甚么童功的法门！哈哈哈，今日既来了，哥哥便给你找个清倌。保比你们公府那些个通房丫鬟有趣得多！

    祁世骧饮几杯酒，上有些发，听了那矫造作地声儿，心也发起来，：哥哥又知我公府丫无趣了？你怎知这样多？

    哥哥旁的知的不如你多，只此一，知的却要比你多的多。你们公府、我们伯府皆是一样，通房丫鬟自是那端庄无趣的款儿。

    说罢，一击掌，不多时，老鸨便满脸堆笑着过来礼：韦公，您有何吩咐？

    韦保琛话未，祁世骧便：不必了，就她罢。

    他手一指，指向那正在唱曲儿的小娘。

    老鸨笑脸一坍，忙：我的祁三公！使不得，使不得，云莺是我们百楼重金从南面购来的，卖艺不卖！您若要清倌，我们这刚有一批扬州来的

    我就要她。

    老鸨哭不哭：我的爷，云莺才十三，这、这天癸未至，您看说罢，将脸转向韦保琛，韦保琛挥挥手，那老鸨闭了嘴，躬着儿去了。

    韦保琛：喜这小儿？刚才还斥她矫造作。

    祁世骧：哥哥方才不是说她声儿勾得你心？准她声儿勾你，就不许她勾我？

    行行行！有理，你有理，容她给哥哥我再唱两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