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他晨间转醒又盯着锦帐发了一会呆。

    那昂然立，他想起昨日在后园宝瓶门暗角压着那丫时的滋味，立着的那便胀痛起来。

    祁世骧心烦躁，在床上磨蹭许久，面无表地起了床。小厮觉他的起床气，恨不得自己是个隐人。

    安府又安排了祈尚儒一行游安源湖。

    祁世骧愿意门散心。只临行前留一个贴伺候的小厮，吩咐他去打听安府的虞夫人以及虞夫人边一个得的小丫。

    那丫能说善，说是虞夫人待人和善。见着他亦无惧无畏，没婢女自觉。趁着主午睡，满园晃。

    可见是那虞夫人的婢。

    小厮满的汗，打听虞夫人之事，倒是简单。他贴伺候祁世骧，边自有婆、丫鬟可用，小钱托她们去打听便可。只是那得的小丫又是何人。

    他不由：少爷所说的小丫约莫多大？

    祁世骧琢磨：比我小些。

    小厮生怕办砸差事，着：相上可有甚么特殊之？

    祁世骧回忆如莺相，粉粉白白脸儿，剔透琉璃儿，红嫣嫣儿，细，那他面一不好看起来，：你问这些作甚？

    小厮没有要窥探甚么，此刻他恨不得祁世骧告诉他，如莺脸上有个大痦，这样，他的差事便可顺当些，谁知惹得祁世骧不兴呢，他垂着：少爷，小的怕那虞夫人边小丫多

    哼，那小丫得很！是虞夫人婢！穿浅碧裙衫，量到我。他想起她挽两个少女发髻，上边儿各绕了一串米粒大小的珍珠，又，发髻上惯常缠绕珍珠。

    小厮得了这几句，没了跟随祁世骧游湖的机会，接了这桩差事，老老实实去办了。

    祁世骧随他二叔诸人，在安庆林的安排，游了安源湖，遍赏湖边奇景，又在湖上用了鱼宴，一行人回安府时天已黑。

    不说这安源湖景如何，他总有几分心不在焉。回了客院，便招了小厮来问话。

    小厮便一五一十将打探来的消息告知他。

    这虞夫人原是安庆林的正妻。

    安庆林虽是安源县县令，却不是士。他只了个秀才。一介穷秀才，得不俗，只屡试不第，潦倒得很。幸得虞氏相助，二人郎才女貌、投意合结为夫妻，虞氏钱财为其铺路，谋了县丞一职。

    虞氏安家三年未有所，安家老夫人便开始不容。

    这时小郑氏便又现了。小郑氏是山西富商之女，看上安庆林，不计他有正室，带着大笔嫁妆，以平妻份了安家。

    又借着大郑氏这条线，得了祈尚儒照拂，坐上了安源县令之位。安家便也成了安府。小郑氏生安贤良，俨然成了安府女主。

    隔两年，小郑氏与虞氏分别生一女。

    祁世骧听小厮齿清楚，说得分明，洋洋洒洒说上好一阵，有些不耐，他最想听的人和事迟迟未听到，皱着眉：你这一日便打听到这些？

    小厮弓着回：少爷，小郑氏生一女名唤安如芸，您已经见过了，虞夫人生一女您却是没见过。

    祁世骧正想一脚踹向那小厮，只听他：虞夫人边没有您说的小丫婢，小丫倒是有一个，似是虞夫人的女儿安如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