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好像偷

    可是现在，面对还窝在他怀里的小人儿，程嘉煜却第一次有了棘手的觉。

    她不该是谁的工，他不许、不准。

    程嘉煜想起来廖伟光以前问过他的那句话，这个跟以前那些不一样？

    现在他想，答案是明确的：林曼于他，确是不一样，早不再是单纯的主贝关系，只不过他并没有胆量承认而已。

    可是承认了，又能怎样呢，自己能给她什么呢？

    争个名分这说法，好像狗血连续剧里面惯常的路，一向被他嗤之以鼻。可是现在，却变成一个严肃得不容置疑的问题，冷冷地审视着他。

    既然给不了她，就不该耽误她余后的人生。

    所以，是不是放开她走，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她看不到表象之的七八糟，反而会留个净些的印象吧。

    然后呢，她会遇到别的男人？谈一段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恋？再被那个男人牵着手走教堂？又或许，在那之前，也这样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像吻他一样吻那个男人？更像跟他一样跟那个男人？

    程嘉煜心里起了一莫名的烦躁。

    脑里正假想着那个已经想让他踹一脚的男人，一个鬼魂一样的名字忽然钻了来，假想敌蓦地象化：

    骆霄！

    心里的烦躁被火柴嚓一燃，成了濒临爆炸的TNT。

    于是，又一次咬住她的，这次变得气势汹汹。

    可是只是接吻，也还不够，程嘉煜的手直接从林曼领里伸了去，到文裹着的，一把攥住，拼命，像是寻仇一般。

    林曼吓得推拒抵挡，看他的架势，太有可能当街就把她扒光办了。

    刚刚还说不什么的男人现在本不顾她的阻拦，拿膝盖开她的两，把她整个钉在后面的墙上。

    手腕传来痛意，林曼哀叫了一声。

    程嘉煜恍然回神，这才松开死死着她的大手。

    细细的腕关节明显地红了一周，再用些力，恐怕就断了。

    差儿伤她。

    程嘉煜心的火焰无声熄灭。

    他拉起林曼的手，在那一圈红上轻轻地啄吻了几，表示歉意。

    剩余的假期，林曼觉得仿佛是回到了最初认识程嘉煜的那段日。

    虽然两个人同一个城市，但是要顾忌着家人朋友的线，不能方便见面，就连打电话和发短信都要小心翼翼。

    程嘉煜没说过他为什么回来，但是林曼猜想，他又不是学生会放暑假，必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那么肯定不会清闲，哪会有大把大把的空余时间来找她？

    临着返程日期还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候，林曼终于忍不住，给程嘉煜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好一会对面才接起，能听见路上车辆的嘈杂声，可见他是走到室外才接通的电话。

    我的飞机是个星期二的。林曼趴在床上，压低了声音，一面竖起耳朵听着自己卧室外面的动静。

    像在偷。

    电话那一端的程嘉煜嗯了一声，停顿片刻，应该是在查看自己的日程，然后，星期天午得来吗？

    不来也得！

    林曼挂了电话，想了半天，最后决定找安静串供，拍板定来星期天午的无间计划。

    安静自然是答应帮忙的，不过十分好奇，是去和骆霄约会吗？都上大学了，你爸妈还你不许谈恋？再说，骆霄也要去国，之前见见父母不是也好？

    林曼立刻否认三连，不是，没有，别瞎说！

    不久前，一次在饭桌上，许姨看似无意地提起，问林曼在学校没朋友。还不等林曼想好托词，父亲便发了话，让林曼还是专心学习，其他的社活动当作生活调剂便好，不要当真。

    他又忽然转了话题，夸林曼的芭基本功没有荒废，得很好。

    之前林曼给他们看了自己社团的表演视频。

    那也是母亲生前最希望她持的一个好。

    父亲拿过来两盅慢炖好的冰糖燕窝，一碗递给许若兮，一碗放在林曼面前，既然要舞，就要有资格站在舞池里。不在同一个舞池里的人，注定成不了舞伴。

    林曼不说话，低着拿小瓷勺拨着碗里的汤。

    许若兮明地立刻岔开话，夸今天的燕窝撕得均匀又细，挑细选来的营养师果真是好的。

    曼曼从小就是听话的好孩，怎么可能到我们不喜的朋友呢？她在桌面踢了父亲一脚。

    星期天终于姗姗而至，林曼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缓慢过。

    她跟家里说安静会过来找自己一起去坐地铁，所以不用请人送她。

    走小区大门的时候，林曼还特意跟门亭里的保安打了招呼，像极了人在贼心虚的时候极力要装演一切尽在掌握的样。

    左拐，往前第二个路的岔路，林曼回看了一后，脚加快了步伐。

    果然，程嘉煜的车已经停在树荫等着，和他上次从粥店送她回家来选择的停车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