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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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

    “怎么能够?老大被他成这副样,我打他几拳怎么能抵这孙的债?如果不是他……”

    “没有他我也是这个样。”盛秋明扶着朋友的肩站起来,声音很虚弱:“路是我自己选的,不关他的事。”

    他的朋友小心翼翼地架着他走了,尧以劼叹了气,给我泡了一杯。我接过,边喝边吐。

    他拍着我的背:“当年我倒在寺庙门,他们泡了一碗甘草,现在我只能就地取材给你加白糖和盐。起来吧,今天我约了墓园,要把莹莹旁边那块地买来。”

    他了解我的程度比我于他更,知我一旦走起来就很难停,我陪他去看了半天风,又回去工作。

    第十二章

    43

    日像白开似的在我上浇了几天,公安门给我打来电话,肇事司机已经院了,他们暂时没能联系上盛秋明,便让我去确认一展。

    盛夏死于一场通事故,或者,照盛秋明的话,她死于一场通意外。

    我坐在质的塑料椅上,把当天的监控又看了一遍。人行的红灯即将结束,盛夏背着小书包,穿着一条白裙,左手是一个小布袋,右手着拳,站在双目无神的盛秋明旁。后面有路人撞了她的胳膊一,她手的钥匙被打飞落在路央,她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

    警察的话嗡嗡地在我耳边响,我没办法理解他的意思,只好打电话等方展来理,自己则是浑浑噩噩地走了。

    方展给我回电说明事理结果,那时已经是傍晚了,一盏一盏的路灯延伸向朦胧混沌的天际,我孤一人在满目琉璃行走,走了许久才想起自己是开车门的,车应该还在酒吧门

    我想起大半年前,我和盛秋明关系没有那么僵的时候,盛夏在晚饭的时候溜厨房,正要来的时候,被她妈振聋发聩地声喝住:“盛——小——鱼”

    小鱼是这孩的小名,每当严肃急的场合,盛秋明就会蹦这三个字以达到抑扬顿挫的警告意味,盛夏像一只被抓住脖颈的小猫,探着停在原

    事的起因是盛夏溜厨房,给自己的米饭里舀了一大勺白糖。小孩多半贪甜,我们怕她蛀了牙,便说了她几句,谁知她越说越犟,竟然在我们面前摔了碗。

    我罚她在桌边站着,她仍是沉着脸气鼓鼓的样。盛秋明要赶夜班,临走之前对我悄声:“盛夏午吃了不少零,你大可多饿她一会。”

    她在桌边罚站,我也不到当着她的面自顾自吃,便搬了笔记本在桌上办公。过了一会她突然鼻一皱,搭搭哭了起来。

    我那天工作上有问题,心也不好,没怎么理她,但肚却叫了起来。

    叫到第三次的时候,她突然跑了厨房,肩膀一耸一耸地抱着个碗来了,我正担心是不是让她站太久了,她捧着碗递给我,着鼻涕:“爸爸,我,我错了,你吃饭,饭吧。”

    我看了一碗里的米饭,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白糖。

    44

    我坐上车,慢慢地开,给方展打了个电话:“方方啊,辛苦你加个班,把我所有的财产和份,都捐赠给公司,明天就可以生效了。”

    我挂了电话,往江滨大桥的方向开去,因为开得慢,被后的笛短鸣吵了一路。开到桥的时候,夜已经了,极目所见,来往的车辆寥寥,像是江面上偶尔泛起的波鳞。

    桥三分之一的护栏是合金的,两米多,挂了把锁,护栏外是为了便于修葺而搭建的站台,我来回注意到这护栏很多次。

    我正要加足力,一辆租车突然横在我前,车的人是盛秋明。他冲来对我吼:“车——”

    我无所谓地看着他,他跑到另一侧疯狂地拉把手踹门,我开了门,他钻来坐副驾驶,“砰”一声关了门。

    他目光定地看向前方:“无论你现在要什么,我都陪着你。”

    我扯了扯嘴角,换档踩油门一气呵成,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车与护栏越来越近。

    “你毁了我,我也不会放过你。“我把油门踩到最大,睛有些模糊。

    他在狭小的空间里站起来,覆过抱着我,我的手从方向盘上来,听到他挨在我膛的心,像是即将拥抱我的江,呜咽而悲怆。

    我记得他说过,“尔曹声与名俱灭,不废江万古”,却想不起他说这句诗的场景。他喜孤注一掷的血,我却锐地到这背后地无我无人的凉薄,我揪着他的耳垂让他再斟酌一遍古诗所用的手法,他之乎者也半天没曰来,一把抱住我的脖,冲着我的额一磕。

    我刹了车。

    那一刹那我听不到他的心声,过了两三秒,他的心脏擂鼓般着,他缓缓松开我坐到车座上,像是落后濒死回生的人,大着气。

    有一说法,神将一个人分成两半投人间,让这原本一的两人一生离寻觅。我们也许是被分割的两块相契的玉佩,可是各自在自己的人间磨损得久了,再也拼合不到原来的样

    我捂着睛,的泪在掌去:“你走吧,最后一次,我放过你。”

    45

    我听了尧叔的建议,辞了工作,偶然得到了一份气象观测员的工作,便四扛着设备边学边

    一就是三年。

    黄昏的时候,我坐在甲板上,胃被摇摇晃晃的海浪搅得七荤八素,咸的海风夹杂着海鸟的笑声刮着我的脸庞。我起打算去睡觉,却瞥见硕大的太泡在碧的海里,懒懒地染红了整片天相接之,灰蒙蒙的雾霭一笔笔不同调的黄,蓦地教我想起一个人躺在浴缸里的场景,灯洒在他半截面的上,他在雾里的双依然是,沉璧鲛珠,不复如是。

    天涯海角,也有走到尽的时候。

    回去的时候,没想到是白晔接的我,他着半张脸那么大的墨镜和鸭帽,熟稔地接过我的行李,开车送我回了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旅途和工作的见闻,待腹饥饿的时候,他端着白粥和一个炒上了桌。

    我们像是一对普通的了班的夫妻,坐在铺满灰尘的落地窗前,安静地吃晚饭。

    我抬的时候,夕落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的廓很,我不自禁地起去吻他。

    在咫尺之遥,他闭上了睛,我却停了。

    他睁开,笑着对我说:“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

    前两天晚上我了个梦,梦见自己与一个男生隔着一扇窗,他也许是白晔,也许是盛秋明,总之比印象,敲着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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