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了一个梦。
说梦可能不准确，因为梦通常只有画面，而没有嗅觉、
觉等
受，而你的状况则相反。
尽
前一片模糊，没有任何画面，但你受到他人
的温
和柔
肌
的，闻到令人安心的气味，听到平稳的呼
声。
这确实是你熟悉的“某
场景”。
你曾经和某人每天相贴，在狭窄的床上共眠。
这是你第一次回想起的，有温度的回忆。
同时，也是在以前你所生活的虚幻世界
，少有的温。你没有被父母抱过的记忆，同学朋友间看似亲密，却也有
挥之不去的违和。
作为一个人，在这样的世界，你是”异质”的存在。不可思议。你是怎么
现，又是怎么活
来的？
你终于意识到，一个被你
期忽略的秘密。虽然在你早已成为非人的现在，这件事已不那么重要。
你从梦挣扎来，略带急促的，伸手抱住旁的人。
此时你已经快要撑不住，摇摇
坠的空间很快就会崩溃，他也知
这
。
随着你的动作，他几乎
上睁开，用温和而专注的神看着你。
你想问很多事。关于这个游戏的“钥匙”，关于对方是不是很早之前就知自己秘密，但看着他的睛，却半晌只说一句
的：
“我也喜
你。”
一秒，随着
涌上的
烈
，你觉得自己似乎发生了什么相当重要、关乎你本质的改变。你少有的到恐慌，意识抓
自己的，和旁的人。
在开始碎裂的世界，他回握住你的手。
地面上。
“有声音。”
何柔突然说。
“怎么？”
上缠满用衣服的绷带，正在哼嗤哼嗤的挖土，帮严莉
理爆破的前置作业。
新墓坑的泥石结构太脆弱，贸然动作可能会引起更大的崩落，压到底的两人。而且，在重伤的现在，纯用手挖不是个好主意。
严莉此时已恢复冷静，她测量过后，打算从旁边结构较的
土
手，侧面
行小规模爆破，试探
度并让空气透，再行挖掘。
何柔已变成濒临散落的光，停栖在的肩上。
她说：“我听见了，崩裂的声音。”
：“什么崩裂？”
何柔半晌才回：“世界。”
严莉一震，抬起
。
何柔：“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最好快。”
严莉低算火药量，不停刨土，伤痛得不时表扭曲，仍一边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学霸、大姊你们这些’空间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何柔：“这重要吗？”
：“我是好奇宝宝我骄傲！”
何柔：“……好吧。”
她慢条斯理的说：“你们应该已经知，主人是力量凝聚成的意识，必须依循规则。这是他们存在的基础，也是限制。”
“主人会藉由同化、契约等方式，取得并加力量。像是第三空间的收集癖，特别喜找同理念的杀人狂。而我则和怀抱仇恨、失去信仰的何柔混同，所以在庞大的时间洪
，暂时有清晰的意识，能够和你对话。”
“我们不是生命，更像是一个象征，一
系统……或是，候选者。”
：“什么的候选？”
何柔却没回答，而是说起另一件事：“第七空间的主人，正在寻找最适合的。刚才的黄椎，不过是个淘汰品。”
“每到一个空间，空间主人的力量越，但符合的，会越难取得。”
“第七空间的主人非常，但目前只是集意识的组成，所以急切的想获得形和言语。它能完
控制整个空间，但刚才却因相信我们绝对打不过它，并且想获得更完的，选择暂时放过我们。”
“此外，每个空间，主人的力量
源，或者本质，则各有不同。比方说，我曾在的第四空间，是由信仰毁灭、只想获得生命能量的基本望建构而成，也就是
。”
说到这里，她突然笑了一。
“猜猜看，第七空间的力量本质，是什么？”
“啪”的一声，火药罐关上，严莉站起。
“恐惧孤独、懦弱……最重要的是，怠惰。”
严莉低着开，声音沉冷。
“殡时，镇民的脸孔会消失，’个人’消弭在团，同时’父亲’变。所以，主人的力量来源，应该是镇民
付去的自我。”
“黑说得没错，将选择权全
给他人，只是怠惰。’只有怠惰，是永恒的绝望。’”
她冷笑了一。“广大的世界，怎么可能靠一个人运转？依赖他人，期待超人拯救自己的想法，不过是怠惰者的幻梦。”
小时候，她也曾经抱持同样的幻想，然后破灭。
然后她才明白，只有火药和手上的茧
，才最可靠。
为了彻底毁灭一些东西，她选择“游戏”。她很幸运，在这个世界，遇到不会随便抛弃人的同伴，一路走到这。
即使这里会成为她生命的终，她也不会有怨言。不如说，比起麻木的活着，在火光毁灭，才是她想要的。
何柔叹了气。
“这样的话，你们都猜到了吧，这一关要求的’彻底毁灭这个城镇’意味什么。只有镇民不再怠惰，取回自己的面孔，这个镇才会真正毁灭，但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一个必死的局。”
严莉：“即使死，也要大一场再死才痛快。”
“渺小的人类……你面前这个发的，也说过类似的话。”
突然被名的：“哎？”
何柔：“我还是一样的话──这个世界，只要依然有人存在，黑影就不会消失。而这七个世界，正是由影构筑而成。”
“即使取得暂时的胜利，恶和望的，依然植在世界，终究会卷土重来。这是一个无解的循环，游戏只可能暂停，或以其他形式存在，永不可能终止。”
“你们，真的要朝这条路走去？”
笑：“不然呢？也没什么好回的。”
严莉捻起火药线。“嗯，炸吧。”
何柔沉默的看着他们。她想起初见还是人的“何柔”时，她绝望的模样，又想起这几人互相扶持的样，和自己奇怪的继任者。
人类……真是不可思议。
虽然永远不会说，稍微，只是稍微──有一羡慕呢。
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而连续的爆炸声响起。尘封已久的墓土被翻卷起来，虫豕四逃窜。
树叶摇动，风丝丝缕缕的
拂起来。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扔在一旁的诗集，被爆炸的
风拂过。焦黑的书页上，缓慢显现游戏特有的符号，和一行
字──
“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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