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刃不染红梅香 - 第三章 不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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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如何,青嶙石就像阿落的定心,只要上,就让他无比安心。

    然而阿落掌掴王乐瑶这件事,终究还是在街坊邻里间传开了。上次阿落殴打谢琰的风波才刚刚平息,如今王家又找上门来,一连好几天,都有人堵在家门,闹得师淮不得安宁。

    阿落也被禁足了好几天,师淮不让他踏一步,所以阿落也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师淮最近气越来越不好,脸上常有倦容,可是不论阿落怎么问,他也绝不提,只说跟你没有关系。

    这一天,师淮从外面回来,带回了一碗甜豆

    阿落在屋里憋了太久,乍见到自己最喜吃的甜豆,开心得手舞足蹈。

    师淮和阿落,一大一小坐在屋里,面对面地吃着甜豆

    师淮静静地坐在阿落对面,虽然睛蒙了起来,但是阿落能觉得到,师淮正在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阿落正吃着,忽然听师淮开:“阿落,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是不是因为阿落打了王家妹?”阿落闷闷地问。

    “与那件事无关。”师淮伸手,温柔地抚摸着阿落的脑袋,“刚来这里的时候,你才到我的腰,现在,你都快到我的了。再这样去,大家会起疑的。”

    阿落轻快地回答:“好啊,反正这里我也呆腻了。”

    师淮角微微一弯:“接来,你想去哪儿?”

    “我跟着你,师淮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好。”师淮,“那我们去广陵吧。”

    “广陵?那是什么地方?”

    “宋国的都城。一到天就会开满儿的地方……”

    两人吃完甜豆,秉烛夜谈,最后阿落撑不住,在师淮怀里沉沉睡去。

    师淮轻轻抚摸着阿落的脸颊,指尖在他的眉睛,鼻还有嘴上一一掠过,仿佛在用自己的手一勾勒阿落的模样。虽然目不能视,但是他能觉得到那张漂亮的脸早已在不知不觉褪去了孩童的稚,洋溢着青年少的气息。

    次日清晨,阿落一大早醒来。师淮已经在收拾东西。

    师淮将他们所有的家当收拾打包好,搬到停在门的一辆车上。转间,车已被得满满当当。

    其实师淮的东西说多也不多,除了铸剑用的工之外,就是一琴一剑。铸剑的工自不用说,毕竟是营生的饭碗,不能随意丢弃。而这琴当然就是漱玉琴了,此外,师淮还经常背着一把名为裂渊的大剑,裂渊是师淮亲手所造,从阿落认识师淮的那一天起,裂渊就与师淮形影不离,不论走到哪儿,师淮总是背着它。

    了江州,车摇摇晃晃一路往北。师淮并不急着赶路,而是走走停停,一路游山玩,从江州到广陵,竟是走了一个多月还没到。

    时值仲,草木欣欣向荣,路边的野在熏风之摇曳招展。

    阿落刚刚吃了三个又大又胖的,此刻正枕着行李,躺在车上打着饱嗝,任由午后的洋洋地洒在他清秀俊逸的脸上。

    清脆的蹄声与悠远清丽的箫音织在一起,在耳畔回响着。阿落喜听师淮箫,尤其是行走在青山绿间,着蓝天白云,师淮的萧声听着既惬意,又令他莫名的安心。

    忽然间,儿一声嘶鸣,砰地一声,阿落的脑袋猝不及防地撞在漱玉琴上,痛得他倒冷气。

    他摸着后脑勺爬了起来:“怎么回事?”

    他这一起,不禁吓了一车不知何时被五六个衣衫褴褛的人包围了。这些人当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一个个瘦得包骨,颧骨突陷,冒着绿油油的光,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说的是啥。

    “师淮!”阿落吓得不由得往后一缩,“他们是什么人!?”

    “别怕,他们只是民。”师淮车,取包袱里剩的一些民们一见到吃的,立刻如狼似虎地朝着师淮扑了过去。师淮脸上丝毫没有嫌弃鄙夷之,而是从容淡定地将分给前这些人。

    阿落躲在车后,目瞪呆地看着这群抢民,前这一幕似乎超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们这是怎么了?”阿落问。

    “因为打仗,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吧。”师淮重新回到车上,对阿落,“这里曾经是卫国的土地。”

    “卫国?”

    “三年前,卫国被岷国铁蹄侵,都城宜庆遭岷人血洗一空。”师淮扬起鞭,一边驾着车一边,“自从那以后,卫国人便背井离乡,逃至其余诸国避难。”

    “那现在这里是属于谁的土地?”师淮的一番话激起了阿落的求知,他开始频频发问。

    “此是贯通南北的扼要之地,北边的魏国和西边的岷国为了争夺这一块方寸之地连年战,至今仍未见胜负。”

    “所以他们才会变成那样……”阿落看着车后方渐渐远去的那些民,不禁心有戚戚焉,“还好我不是卫国人,不然天天吃不饱,穿不,多可怜啊。”

    师淮:“……”

    “怎么,我说错了吗?”见师淮沉默不语,阿落拽了拽师淮的衣袖。

    “吃不饱,穿不,不过都是之苦,算不了什么。”师淮低声

    “这都不算苦?”阿落不解地睁大睛,“那什么才算苦?”

    师淮抬起,仿佛眺望着远方,若有所思地:“你听说过杜鹃啼血的传说吗?”

    阿落摇摇

    师淮:“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位不幸的国君,千里故土,一朝付之一炬,国破家亡之后的他被敌国俘虏,受尽屈辱而死。死后他化为杜鹃,每到暮时分,便会昼夜悲啼,叫着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声声凄切,直至啼血方休。”

    难得师淮一气说这么多话,容还如此惊悚,阿落不由得心一颤。

    师淮又:“灭国之仇不共天,可他却不得不在仇敌面前笑,曲意逢迎。与这样的屈辱比起来,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阿落低去:“我好像还是不太明白……”

    师淮转过来,仿佛静静地注视着阿落,柔声:“我只愿你一辈都不知晓其的痛苦。”

    不知为何,一颗心忽地揪了起来。

    片刻之后,耳畔箫声再起。

    阿落似懂非懂地与师淮背靠着背,年少不经事的他读不懂故事的啼血之痛。只不过这一次的箫声,似乎比刚才多了几分哀愁。

    由于将为数不多的分给了难民,师淮与阿落自己的粮很快就见底了。再加上卫国饱受战火蹂躏,各地城池几乎都被夷为废墟,补给一成了大问题。两人只能一路采些野果野菜,打些野野兔果腹充饥。

    行走在卫国,一路上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因为碰上难民也就罢了,若是运气不好碰上打劫的也不足为奇。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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