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 - 第一章 新婚妻子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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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三月,扬州广陵。

    街卖包的商贩打开了笼屉,白雾似的气蒸腾来,挡住了站在街边百姓们脸。这是新的一天,也是本月不可多得的良辰吉日。

    走在轿旁的妁婆婀娜多姿,眉飞舞,笑得脸上的褶都快起飞了。

    三个月前,她曾揽了一活儿,即为名门望族的周家媒说亲。说起来这本不是什么难事,牵线搭桥本就是她作为媒人的分之事,可坏就坏在男方是周家次

    周家次姓周名愈,字瑞安,周家主母的老来,扬州广陵人尽皆知的泼。垂髫稚童时就是个欺男霸女的猢狲;束发之后开始连青楼酒肆,调戏良家妇女;年及弱冠,考得秀才,更是嚣张跋扈,混蛮不讲理。

    如此派,自然臭名远扬,所以周愈年过二十又五岁,仍然没有娶得贤良淑德的夫人。

    儿恶名昭着,久不成婚。周家二老气得上火,急得脚,实在没办法,便寻得妁婆,让她去偏远一些的镇上,看能不能找个不明真相的好姑娘嫁过来。

    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她对周家是知知底的,任那姑娘是知书达理还是心宽广,必是笑眯了来,哭瞎了去的。妁婆想婉拒,想积德,想两全其。然而,周家给的实在太多了!

    吃人手拿人手短,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妁婆坐着轿撵走遍扬州,最后在淮找到了一人家。据说是从京城来的,曾经祖上蒙圣恩,后来家落,举家搬到淮度日。这家人养有两个女儿,格绵的早已嫁人妻,剩那个刚烈些,但琴棋书画样样通,容貌也是一等一的。

    妁婆凭着一张巧嘴把双方得天坠,只听得他们两家门当对天造地设的一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新郎骑上了,新娘坐上了轿。

    拜完堂,成完亲,自然就是烛夜,宵千金时。

    喝得醉醺醺的周愈打开房门,一就看到了坐在床的新娘,大红嫁衣,凤冠霞帔,玉骨锦绣扇,那双手……怎么看起来指节格外大,格也比普通扬州女要健壮些?

    新郎虽然不解,但也没起疑心,玉环狐臭,西施脚大,貂蝉耳朵奇小,昭君溜肩无神,各有各的缺,但却都不妨碍她们是四大人。四书五经尚且不熟,但野史看多许多的周愈想得很开。

    手掌宽大,肌理糙,定和青楼那群莺莺燕燕的细有所差别,想到这里,周愈仿佛已经受到了新娘的手伸他的亵挲着他的大侧,慢慢往上……如此,新娘的大手竟引得他心如擂鼓,似乎一秒就要破

    “夫人……”周愈脸颊一片酡红,迷迷瞪瞪地拿起桌上的秤杆,晃悠着走到新娘跟前,敷衍地作了个揖,“鄙人这厢有礼了。”

    鲜红盖慢慢被挑了起来,先是新娘的,然后是涂了胭脂的红。周愈咽了舒了一气,张得酒醒了一半,他心有戚戚地停秤杆的手。

    周愈的确混账,广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周愈百过,愣是片叶不沾,数十年过去,他百过,愣是片叶不沾。故而周家次名在外,却既无妾室,也无填房。

    在自己厢房掀女人盖,这是一遭。登徒浪也想扮一回正人君,客气礼貌地问:“我与夫人此前还未见过面,不知夫人怎么称呼呢?”

    新娘揪手帕的手攥成了拳,但上半岿然不动,仍然不发一语。

    “夫人一路奔波,应该渴难耐吧,”周愈重新抬起秤杆,边撩盖边安,“待我把盖掀了,上给夫人端茶来。”

    随着红布彻底被掀开,新娘的模样彻底展现在了周愈面前。即使施朱傅粉,但新娘凌厉的颌角,隆起的眉骨,还有笔刚毅的面孔都明目张胆地在说:新娘是个男人!

    周愈心一片骇然,脸铁青地指着新娘,声音沙哑地吼:“你是谁?!我夫人呢?!”

    “不就是我吗?”新娘面无表地看着周愈,漫不经心地反问

    “放,”周愈冷冷地看着男人,“我的夫人沉鱼落雁闭月羞,岂可你这等腌臜货!”

    “你在烟柳巷乐不思蜀的时候,你广陵周家托妁婆去淮赵家提亲,愿永结连理,”男人取冠放在床铺上,用手绢掉了嘴上的红脂,去了胭脂粉黛,男人冷峻的廓全来,而我,就是你的连理。”

    “不可能,”急痛攻心的周愈把秤杆摔到地上,紫檀成的喜当即碎成了三节,他怒目圆睁,额上青暴起,终究不敢动手,嗫嚅半天,最后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我这就去问那妁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周愈往门外奔去,男人脸上的狠戾一闪而过,他疾手快地拎起边的凳,对准不远的周愈,径直用力地砸了过去。

    周愈没想到男人会突然手,一声痛呼,接着应声倒地。

    “我叫赵继,字承德。”男人拖着周愈来到床边,利落地扫开床上的凤冠和红枣生等杂,把疼到喊不声的周愈扔到摊开的龙凤被上,“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就认我这个‘夫人’,要么,你就把命折我手里。我先去洗个脸,你好好想想要怎么选。”

    周愈抻直背,着一气翻了个,脊背应该是被砸淤血,青一片了,不然也不至于动弹不得,略微翻了个都能疼冷汗。

    躺在床上的周愈转得飞快,肯定是不行的,还没发怒尚且能把他揍得动弹不得,要是把人惹急了,他今晚就直接命丧黄泉了也不是没可能。不如答应着这人,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他就不信明早他能糊得过他爹娘。

    到时候无论赵家给什么说法,这狗倒灶的夫人是万万不可能再要的。周愈气还没匀呢,赵继已经拿着洗脸帕巾过来了,他轻柔地揩着周愈的脸,平心静气地问:“想好了吗?”

    “能娶到夫人……是我的福分……”短短几个字,说得周愈直冷气。

    给周愈洗完脸,赵继轻车熟路地取周愈的冠簪,一层一层地剥开周愈的喜服,粝的指腹划过周愈的脸颊,脖锁骨,最后停在了周愈贫瘠的,几番随意,红褐受到了男人温,不受控制地发起来,尖上的那颗“小石”也得像引人掐摘的火棘。

    “你想什么?”周愈察觉不对劲,眉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脸极其难看地盯着赵继,佯装不懂地问对方。

    赵继的手还在往移,绕过周愈的肚脐,摸到了柔韧的腰。男人一边上其手一边故作无辜地回答:“我当然是想跟我的夫君共度良宵啊。”

    对男人没有兴趣的周愈前发黑,他用尽全力,只能愤恨地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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