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 - 分卷阅读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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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和姜雍容往后院去,被武氏族人看见,一个个都过来千恩万谢。风天习惯大手一挥:“替天/行,锄扶弱,本就是爷该的!”

    挥完才想起他们谢的是什么事,于是把姜雍容拉过来,“不过这次替天/行的是姜夫,你们谢她就好。”

    武氏族人顿时把姜雍容包围了。

    元元娘越众而,向姜雍容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姜姑娘,大恩难以言谢,从今往后,若是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我们粉碎骨,在所不辞。”

    姜雍容想起当初在城外第一次见到她,她的憔悴苍老让她看起来像是元元的祖母,而今不知是人逢喜事,还是因为改换了衣衫,梳平了发,略带了一朵珠,她整个人有了一典雅之气,以前那位贵的将军夫人重新活了过来。

    “夫人莫要多礼。”姜雍容扶起她,“是天欠武将军一个公,也是天欠夫人一家,这十年来,夫人受委屈了,诸位也受委屈了。”

    武氏曾经是北疆大族,枝繁叶茂,而今只剩一个孤儿寡母,不禁让人唏嘘。

    “夫!风爷!”元元坐在椅上,从后院探半截,声音里满是快活,“你们快来看我的林檎树!”

    又向笛笛叫:“,再添土,土太少啦!”

    元元显然是一个有经验的树人了,那棵林檎树被在了后院最好的位置,可以照到每天的第一缕和最后一缕光。

    “夫,”看着姜雍容走近,元元睛大亮,“你快看,它比我搬城里时了不少呢!”

    姜雍容抚了抚他的发,:“嗯,等到天的时候,还会得更。”

    “秋天的时候一定就可以结很多果了,我要等它结得又红又大,就可以把它摘来给娘吃,还要给夫!”

    元元满怀希望,目光澄明,小脸虽然尖瘦了些,但整个人就像这棵倔的林檎树,并未被风霜击倒,反而更毅,更有力,而这一切都将成为他人生实的地基,帮助他度过以后的每一场风雨。

    生命的韧,真的很像野草啊。只要有一丁土和光,便会拼命成,无论遇上多大的严寒与收割,只要给它一时间,等到风一起,它便会再度开压在上的大石,朝向风雨,朝向光,自由生

    姜雍容看着他,心有什么东西轻轻鼓动,震

    她在他的椅旁蹲,握着他的小手,望着他的睛,“好,你好好,我等着。”

    好好吧,元元。

    好好大吧,元元。

    我们会给你一个安稳的北疆,这棵林檎树生在你的院里,果每一年都会挂在枝,让你摘给你的母亲吃,将来再由你的孩摘给你吃。

    那便是我心目最好的的天

    *

    回私塾的路上,姜雍容一直没有说话。

    夜已经了,鞭炮声早熄了去,但偶尔还会有一两声炮仗响,那是顽的孩尚不肯听从母亲的呼唤上床。

    风天觉得她从将军府来好像就有不对,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

    不像是伤心,不像是难过,但也显然不是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姜雍容的上。

    他快走两步,背对着她扎步,“上来吧。”

    姜雍容:“不用了,我不累。”

    “我看你背了那么一大坨东西,脖都压弯了,怎么能不累?”风天回过,脸上带笑,“来,带着那东西上来,爷替你一起背着。”

    笑里有一分挪揶,一分打趣,一分玩笑,但更多的还是温温的关心。

    他的肩膀仿佛大海般宽阔,姜雍容趴了上去,脸贴在他的肩上,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叶小舟,而他是一片泛着霞光的海洋,微风徐送,波浪细碎,微微漾。

    “天,你去过很多地方,对不对?”

    “唔,当年为了练成化鲲,我一直从北疆去到了东海,终于在东海之畔练成了。怎么?”

    “那些地方和北疆像么?”

    “这个,那可大大不同,吃的不同,穿的不同,节气不同,习俗不同,酒也不同。”

    “但人一定都一样吧。”

    “那是自然,走到哪儿人都是两只睛一张嘴。要是不一样那才奇怪。”

    姜雍容没说话了。

    风天回过:“雍容,你想问什么?”

    “我不知……”姜雍容,“我只是在想,天那么大,是不是每一个地方都会有压榨百姓的贪官,都会有蒙冤受屈的忠臣,都会有艰难求生的百姓?百姓们是不是都过得很辛苦,很大力气的粮,自己只能拿一裹腹,剩的全都全了别人家的粮仓?”

    风天虽说是走遍了天,但他的天跟姜雍容显然不是同一个。他看见的是北地的宝与烈酒,是南方的渔鲜与珠宝,是西边的山与大漠,是东边的港与大海。

    “应该都差不多吧?老百姓嘛,过日看天看官看命,天时好,父母官好,命便好些。”

    姜雍容极轻极轻地叹了一气。

    从她记事起,大人就告诉她,天百姓都是她的民,可天那么大,百姓那么多,所谓“天百姓”,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庞大而无形的虚

    是到了北疆,看到了一张张切实的面容,她才明白,所谓“民”,就是这样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和快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

    北疆可以修建河,推行新法,其它地方呢?

    别的百姓,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风天一直记得她这声叹息。

    明明轻到接近无声,却仿佛叹尽了千秋岁月、万里苍生。

    隔了好一阵,姜雍容才接着开:“以后北疆的政务有邬世南,军务有穆腾,我们什么呢?”

    “我们什么也不!”风天哈哈一笑,“北狄也打过了,河也有人修,咱们接来只要成亲就好!”

    成亲……

    姜雍容的心了一,心上像缚了沾过的绳似的,有,有甜。

    成亲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她曾经成过亲,她行过最繁复的礼节,用过最贵的仪仗,耗费最多的金银,嫁给最尊贵的男人,最后住了最冰冷的殿。

    在无数个无眠的夜晚,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当初没有成亲,她该是什么样?

    在那漫的五年里,“成亲”两个字,就是她所有痛苦的起源。

    可这两个字从风天嘴里说来,便洗去了所有苍白冰冷的彩,变得温柔而鲜活。她好像又一次成为了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对它充满了期待。

    她想象着风天穿着吉服的样,宽阔的膛撑起衣袍,玉带束劲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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