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号F - 第二章 你好,我叫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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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楚摆了几,敲了敲,一使劲,把整个锁拽了来。他随手扔在地上,推门走了去。

    药房南侧是柜台,北侧是一排排贴着标签的药柜,各药材都被磨碎制成颗粒,一小包一小包地码在里面,倒是方便了他们取用。

    “有懂药的吗?”陆琢问了句,没抱多大希望。他自己有个日日喝药续命的母亲,俗话说久病成医,他也略懂几分药理,如果在座没一个人学过,他就只能赶鸭上架碰碰运气。

    四周沉寂了几秒,那个幽灵般的少年磕磕:“我、我懂一。”

    众人目光都转向他。

    似乎是看大伙不信,少年涨红了脸,急急走上前,指着药柜上的名字,缓慢地介绍:“黄连,味苦,寒,归心、脾、胃、肝、胆、大经,清燥、,泻火解毒。”

    “地榆,味苦酸涩,微寒,归肝、大经,凉、凉血止血,解毒敛疮。”

    “茯苓,味甘淡,平,归心、肺、脾、肾经,利,健脾,宁心安神。”

    他还要再说,陆琢挥挥手叫停了他。

    “你想要什么报酬?”

    少年反应了会儿,答:“我不知、这是哪,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跟着你们。”说到这儿,少年脸上显而易见的孩的委屈来,又重新急切:“我,我记得我是学过的,一定能帮到你们。”

    “你记得住这么多药?”

    “记、记记、记得的。”少年胡里也溢些喜

    陆琢没问更多,只指了指药柜,让少年挑常用药带上。

    他们从还算完好的尸上剥病号服,用来兜药包。少年在药柜穿行,忙忙碌碌地确认收集药材。

    王成仁凑过来,在陆琢耳边问:“队,你真要带着他?”

    “嗯。”陆琢倚着药柜,看着门外的尸,“他想跟我们未必挡得住,大不了答应他,不对劲再找机会甩掉。”

    王成仁一副有理的样

    突然药柜方向传来重落地的声响,几个人跑过去看,只见地上躺着个丧尸,少年单手提着布兜,看见他们来了,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刚刚,他突,然现,被我打死了。”

    大家松了气,却突然注意到,躺着的那个丧尸已经没了一半,是被一拳打碎的,他们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这个小包袱,可能不是那么容易甩。

    回去的路上,少年看起来活泼了不少,提着包裹一蹦一地跟在他们后面。

    他在药房里转了半天找什么东西,但没找到,于是从病房里搜罗了一个小铁缸。

    “有用的。”少年很认真地说。

    陆琢没说歇脚有。

    几个人回到之前睡的地方,大伙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只有少年快地捣鼓着他的药包,发哗啦啦的声音,像某拾掇着自己过冬果的动

    陆琢朝杨熙舟使了个。杨熙舟会意,坐到少年旁边。

    “在什么?”在末日的染缸里,杨熙舟是个显得颇为清俊的人,一自书香世家的文人气质,笑容里带着一温和而宁静的味

    少年看了看他,双明亮,似乎很兴有人和他说话,但他很快把目光转了回去,专注于地上的一堆药粒。

    “我在药。”少年愉快地说,“金银,连翘,板蓝……”他指着一堆看起来差不多的颗粒,自顾自讲了不少杨熙舟听不懂的东西,得杨熙舟有些尴尬。

    少年笑眯眯地看向杨熙舟,问:“要我帮你把把脉吗?我技术很好的。”

    杨熙舟正愁话,连忙,把手去。

    少年住他的手腕,眯着睛沉一会儿。

    “怎么样?”

    “嗯……有虚,”少年又看了看他,“还有肾虚。”

    “……”杨熙舟红了脸,一直偷听这儿况的闻皓和王成仁笑声。

    少年心挣扎了会儿,还是劝:“不要再那么频繁了。”

    杨熙舟无言以对。

    “要我给你补补吗?”

    “……补吧。”妥协。

    杨熙舟拿了药,羞迫得不知该说什么,了声谢谢就回来了。

    陆琢叹了气,讲半天什么信息都没来。

    他倚着墙眯了会儿,觉到有人靠近。

    “喂喂……你睡了吗?”少年轻声问。

    “没。”陆琢睁开

    “你的手腕血了,我看了很久。为什么要铁链?你是被他们抓来的吗?”

    陆琢没回答。

    少年蹲在他旁,担忧地看了会儿,把他的手腕抓手里。

    陆琢本能地缩了缩,忍住了没阻止,问:“你还记得多少?”

    “都不记得了。”少年恍若未觉他的抵,听到问这些,神里又冒些委屈,“但是我记得我看了很多书找了很多老师学了很多东西。医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学的。”他说话已经很畅了。

    “还有其他的?”

    “忘记了。我也是看到那些药才想起来的。”

    “那名字呢?”

    “名字……”少年愣了愣,嘴一撇,光一片仿佛要哭来,“我、我不记得我叫什么了。”

    陆琢示意他看手。

    少年低,看到手腕上还绑着医院的腕带,他惊喜地翻过标签一看,皱起眉。

    “……F?”

    少年把腕带凑到陆琢面前。“你看?”

    标签的名字被什么污渍掩盖了,别男,年龄17,病名还能认综合征三个字,其他无关要的信息也被污染了一分。写名字的那块污渍上,用灰白像是石灰的东西划了三条线,确实很像字母F。

    少年苦着脸思考着,最后说:“看来我只能先叫F了。”少年抬起,重又兴起来。“你叫什么?”

    “陆琢。”

    “哇,陆琢,很兴认识你——怎么写的?”

    “陆地陆,雕琢的琢。”

    “真好听。”少年抓住他的手握了握,“你好,我叫F。”

    少年的手冰冷,冻得陆琢汗乍起,杨熙舟适时投来一个我懂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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