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mer sie - 10

    冰冷的手隔着衣服压在了叶恩的肚上，叶恩忍不住颤抖，叶云抬起睛。

    “怀了？”他问，声调依然一成不变。叶恩在那双黑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真是狼狈的样。叶恩想，他攥住了自己的衣角。然后了。

    是的，已经到了藏不住的地步了。叶云极少回家，因此叶恩平安地度过了前两个月，即使那本于事无补，就是他度过了前两个月又怎么样呢，他不可能在这栋房里自己分娩。而如今已经隆起的小腹也再也藏不住了。

    叶恩到了一丝绝望，他低了，叶云坐在椅上，沉默不语，像是他爬到了书桌上的那一天，只是这一天叶云和他之间没有隔着一张书桌。

    帝国是买不到堕胎药的，但要堕胎的方法多得很。

    叶恩抿着嘴，他用牙啃咬着自己的，细细地碾磨着，就像要吞吃自己的血。叶恩无意识地攥着衣角。他知会怎么样的。还能怎么样呢。毕竟是他的孩。一个不被承认的肮脏的孩的孩。还能怎么样呢。

    叶恩的视野模糊了。

    他的后颈到了一阵凉意。

    叶恩一惊，意识地抬，“别动。”叶云说，手指搭在叶恩的后颈上，他轻轻地施压，叶恩顺从地跪坐到地上，叶云像是叹了一气，又像是没有，冰冷的手指搭在了他的后颈上，在的周围描摹着。

    叶恩低着，泪珠不知不觉地滴了来，没地毯后就再也找不到踪迹。叶云的手掌搭在了叶恩的后颈，然后把人轻轻地向前推，直到叶恩的额抵上了他的大。

    叶恩哭起来总是没有声音的。但这次他大概是很伤心，即使竭力隐忍肩膀也依然颤抖着。叶云有一没一地抚摸叶恩的后颈，黑睛里看不什么绪。

    叶恩攥住了叶云的布料。他总是怕叶云的，即使此刻也是一样。但他把额压在了叶云的大上，忍不住打颤，苦苦压抑的声音终于还是像漏网之鱼一样漏了来，那一呜咽越演越烈，直到最后叶恩嚎啕大哭。

    叶云轻轻地抚摸着叶恩的后颈，他低，叶恩把脸埋在了手掌，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对方的睫，被泪沾了，颤抖着像鸟的羽。

    “我会给你找好医生。”叶云说。

    叶起从学校回来时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一年只能回来一次，而等到这时时他的哥哥的肚即使穿再宽松的衣服也藏不住了。

    叶起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就急了，“是不是爸爸……？！”他焦急地说，攥住了叶恩的手，力重的叶恩的手有些发疼，“他不让你堕胎是不是？！”叶起恼恨地说，咬牙切齿地几乎是把这些字从咙里挤来，“他怎么能……”

    叶起缓过来后才想起来安他的哥哥，他后知后觉地收起了攻击的语气，放轻了声音后安抚地说，“哥哥你放心……”

    在这时叶起才注意到不对。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哥哥只是沉默着，没有打断他也没有赞同他，他后知后觉地抬看他的哥哥，却看到他的哥哥脸上抿了一个笑。

    那是多么甜的一个笑。叶起攥着叶恩的手，他愣住了，然后他的手被叶恩引导到了腹，他的手贴上了隆起的腹，叶起被那温度灼烧了，意识地就想挣脱，但叶恩攥着他的手，几乎带着迫的意味让他的手贴到了那个如今育着一个生命的腹。

    “很神奇是不是？”叶恩低声说，眉低垂，他不看叶起，“我也是可以些什么的。”

    “我也是可以给一个生命带来生的机会的。”

    叶起愣住了，他的脑嗡嗡作响，他只看到了叶恩的嘴开合着，像是在说些什么，但那些话传不到他的耳朵里。那个笑像是还停留在他的视网上。多么的甜。他从没看到过叶恩那样的笑。

    那样的甜，那样的幸福，就像是他发自肺腑地到快乐。

    “那么你是想留他的？”叶起说，混沌过后他的大脑受到的是钝痛，像是有人用刀划开了他的大脑，叶起开后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冰冷而涩，他晃了晃脑袋，但叶恩并未置意，他了。

    “我知了。”叶起回答，从他回家到现在他第一次对叶恩笑了。叶起这年十四岁。眉冷清但却得柔和，他对叶恩笑，模拟的光从窗外洒了来，让叶起显得柔和而缱绻。

    叶起这年十四岁。他第一次意识到了他的哥哥是个彻彻尾的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