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恨透了那个混
，想要讨回一个公
！”
这里多的是嫉世愤俗之人，少年对他的态度习以为常，
笑笑：“既然能得知此地消息，想必你一定是受到了神的
召。莫要着急，再过一段时间，它便会亲自召见于你。”
谢镜辞脱
而
：“神？”
裴渡皱眉：“再过一段时间？”
“三位既是新来，应该并不知晓规矩。”
少年似是刚从睡梦醒来，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再开，仍是温声细语的模样：“这村
里汇集的，尽是有冤难报、走投无路之人。多亏有神明降世，为我们洗刷冤屈，建立一
全新的世界。”
不过是场虚无缥缈的梦境，以梦魇之
，竟也胆敢自称为神明。
谢镜辞心底冷嗤，面上佯装惊讶的神
：“全新的世界？”
“神明慈悲，送我们通往彼岸之所，我不宜多言，待会儿三位亲
验，便能知晓其
妙。”
真是有够厚脸
。
谢镜辞听得在心里直翻白
，想起裴渡之前的问话，顺着他的意思继续：“为何要等待一段时日？我们不能立即见到神吗？”
少年缓声：“想见也能见到，只不过大人
不开，无暇顾及各位。”
不开。
谢镜辞心一颤，努力压
不断翻涌的躁意：“……所为何事？”
“大人本无实，每过数年，便会降于命格契合的圣圣女之。”
少年笑笑，语气里竟多几分欣喜之意：“你们也算幸运。
照惯例，祭典本应在三天前开始，但圣女孤在外，今日才回到孤云山，若是方才前往祭坛，说不定还能见到神临的景象。”
莫霄
没忍住，低声骂了句“我靠”。
这少年话语委婉，
名其曰“神临”，其实说白了，就是梦魇附于命格相宜之人，占据整
与识海。
所以孟小汀的娘亲才会自幼生活在孤云山，不但从未离开山，还对人际
往、家务农活一无所知。
打从一开始，她就被当作梦魇的一养大，如同笼之鸟，不可能有独自飞去的时候。
而由她生的孟小汀，也理所当然会被看作继任容
，如此循环往复。
整个村落的人对此心知肚明，却甘心沉溺于虚假的幻境，对其视而不见，将她当作取悦“神明”的工。
谢镜辞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心底杀意，
一气：“神临的地……在哪里？”
*
这少年显然被心想事成的梦境养得不太正常，带着三人向山林前行时，不停手舞足蹈，嘴里嘟囔不知什么东西。
瞥见谢镜辞探寻的目光，他也不觉得羞恼，轻笑着解释：“在梦里，只要一伸手，就能有数不清的酒佳肴――我也不需要走路，只要脑里生一个念，倏地就瞬移到了。”
难怪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像
火柴人。
谢镜辞抿
笑笑，视线不
声，掠过他全。
少年不但走路姿势奇怪，步伐更是颤抖不停，仿佛双
没什么力气，一刻就会颓然倒地。
至于他的脸颊更是往
凹陷，莫霄说过，梦魇会以他人灵力为
，久而久之，这群人恐怕会变成
尸。
关于这一，他们定是浑然不知。
因为少年一边走，一边挠自言自语：“奇怪，我这几日分明醒来修炼许久，为何还是这副样？”
裴渡沉默片刻，少有地了声：“这位友，不知为何会来到此地？”
少年闻言一愣。
“我和你们差不多，也是被
人所害，全家只剩我一个。”
他像是很久没回忆起这段经历，开时带了几分迟疑：“幕后黑手有权有势，我没有证据，拿他毫无办法，正巧大人托梦，指引我来到这里。”
看来这是个究极虔诚的号信徒，说起那位“大人”，连睛都在发光。
谢镜辞好奇接话：“不知那幕后黑手是何等份？”
她本是随一问，没想到听得少年话音一，不由怔住。
“云京城的孟家，你们应该听说过吧？孟良泽那厮当今过得如何？当年他还只是个不受
的小儿，为谋权益――”
他在梦里早就把这人无数次千刀万剐，这会儿再一提起，却还是带了刻骨恨意，然而还没说完，少年就话锋一转：“到了！你们看，
上就是神座和祭坛。”
谢镜辞心一凛，握
鬼哭冰凉的刀柄，抬望去。
目之，是一座
耸立的孤绝峭
，她需得努力仰，才能于云雾之间，窥见最的景象。
只一瞥，便让她周杀意大增。
此地三面环山，两侧山峰较为低矮，山之上屹立着硕大的梦魇雕塑，气势
沉、暗影横生，压抑非常。
最的峭位于两山央，生有直云天之势，抬看去，能见到一把由石块打造的座椅。
座椅之上，分明是孟小汀。
她一动不动，应该已然失去意识，一团
郁黑气盘旋在，好似蛛网层层散开。
万幸，邪气还未
她。
三座山罩重重黑影，一噙了惊恐的男音打破沉寂：“你、你们不是――谢镜辞？！”
谢镜辞循声看去，在山脚不易察觉的影里，瞥见几个面惨白的修士。
应该是随同梦魇去过云京城的人。
……是了，所谓神明临世，他们作为信徒，定要来瞻仰一番，所以村落里才会显得荒无人烟。
她侧的少年珠一晃：“谢、谢什么辞？你们认识？”
这小真是睡懵了。
“今日神临，容不得你们在此撒野！”
一个男人怒吼声，向前几步，
迎战姿态：“大人大发慈悲放过你们一命，你们莫非还想恩将仇报！”
“不好意思，‘恩将仇报’这个词不太准确。”
莫霄扛着
剑冷笑：“准确来说，我们是想把那团黑乎乎的脏东西大卸八块、五
分尸、大快朵颐、两肋
刀、庖丁解
！”
他才是成语小天才，要论成语，没人能比过他！
“外
发言完毕。”
谢镜辞微微一笑，极有礼貌的模样：“有谁要先上吗？”
*
梦境。
还是梦境。
被黑雾笼罩的时候，孟小汀一直在梦。
其实那算不得多么脱离现实的怪异幻梦，一切因果都有迹可循，与其说是没来由的幻象，反倒更像她人生里的真实写照。
她是个很糟糕的人。
被娘亲怀着复杂的心绪生来，在江清意失踪之前，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打从一开始，就是个不被期待、惨遭抛弃的小孩。
梦里的娘亲泪
满面，面对她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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