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渡沧海 - 16 带球跑

    78

    周养素这等睚眦必报的人，向来是不肯忍气吞声地把苦往肚里咽的。

    他胆大，心也狠，爬秦统的床尚且不肯白给，一定要讨到好才会收起利爪，温温顺顺地张开伺候，不然就得防备这只恶犬獠牙反咬一，遑论肚里被得揣了个小王八。

    前者还勉能算是桩各取所需的公生意。帮在掌了枪杆的军阀里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周养素狗仗人势，了要员名的宾客，理该给秦统上几顿充作答谢，让他尽兴地用一用样。

    但后者却不是能一分一厘计算清楚的，小周爷虽然狠心摘了自己的，细狼却是他亲手从瘦瘦小小养成健康有力，满地爬的模样，秦统只了，就想白得一个崽，实在是白日梦。

    只是秦大帅是个传统的面人，肯时间在他肚上，让周养素这不男不女的怪的生他的孩，在他里大约就是莫大的恩。如果再亲手抱一抱，随意地展一喜，周养素就应该激涕零，自己贴上来求他。

    奈何小周爷是读过书留过洋见过世面的，对他这古板守旧的一不屑一顾。

    79

    生意要守信誉，周养素当初与秦统立了约定，要细狼为他养老送终，将来是要践行承诺的，不过以秦统现在还能把他翻来覆去地上几遍的力，离老应该还有个三五十年。

    因此周养素并不打算与秦统分享细狼，尤其在他发现两个人养崽观念不合的时候。

    80

    秦统额见汗，忍疼痛去夺周养素手的枪，咬牙稍说了两句话：“你得了大总统授勋，就有名望在政府里职位，不是上不得台面的三滥。”

    周养素笑了一，还有冒烟的枪在绕着指打了个转，枪杆重重击秦统手腕，抬手往他肩的枪伤上一，柔声说：“大帅这句讲得好听，不如再说两句甜甜嘴？”

    秦统被他骑在，手臂被疼痛折磨得没了力气，挣脱不开，只能看着小周爷居临地凝视他片刻，当场翻了脸。

    周养素用沾血的枪了秦统的心脏，冷笑：“秦大帅嘴里拿我当个人，上了床想就，想就，倒是好大的威风。”

    他不等秦统缓过劲儿来，一枪托把他打，叫了车亲手把他送回大帅府，又回去把自己仔细拾掇一番，抱着细狼登上了前往太平城的火车。

    81

    周养素现在是个风云人。

    贩卖鸦片经营赌馆的确叫人厌恶，但国家贫弱，也确实需要几个不择手段，一心往上爬的恶人。只是沾手的活计既要又难，寻常能找到的恶混账只能看见前的蝇小利，没有耐心和能力谋篇布局，因此前前后后筛选了三四年，也只得了几个不太满意的备选。

    近年世界局势越发张，总统府已经准备从这些备选咬牙选一个来行扶持，周养素正好在这个时间委托卢佩思送来投名状，一举把自己放到了总统书桌上。

    小周爷军校，是正经的大总统嫡系，再看他整治帮的手段，称得上心狠手辣，毫无底线，但又恰好是个知家国大义的，能力背景都挑，因此总统府授勋时，特使就向他转达了大总统的邀请。

    当时细狼还未生，养素医院刚步正轨，离不开周养素坐镇，他又想着在江盈城拿秦统和租界里的洋人练练手，拖了快一年才登上总统府的门。

    周养素托孟衷照顾细狼，拎着一个箱登了总统府的门。

    “这箱是总统先生要的资料，”他笑地对检查的人说，“胶片底稿，还没曝光，检查的时候还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