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不服 - 分卷阅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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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了个方向。

    诺大的一块空地上,地面被烧得黑一块白一块的,旁边搭了一个棚,有很多披麻孝的人蹲在那里烧纸钱,放声嚎哭。

    “昨天刚刚烧过一次,再就要等三天之后了……”

    虎看不到棚那边的况,他的话还没说完,依稀看到有个影从自己边掠过,虎惊讶转,赫然发现大夫不见了,边只剩那个得很好看的人了。

    “我们去拿草药。”孟戚摸着孩童的后脑勺说。

    虽然青湖镇的人可悲又可憎,但是世间又岂止一个青湖镇。孟戚不像墨鲤那样压抑着怒火,即使再惨烈的景象,了他的,也不了心。

    孟戚隐约到这样的自己不对劲,他无视一切,他逐渐对鲜活的事失去兴趣,只有愤怒与杀意能让他觉到自己还活着。

    这样糟糕的况已经持续很久了,直到最近遇到那位大夫才忽然好了很多。

    当初在那座宅院第一次遇见,孟戚就到这个人很不一般,与众不同。

    ——所以他才一反常态,跑去跟踪对方。

    令孟戚意外的是,自己居然被发现了,还被斩断了衣袖。

    天间,像这样的手有几人?!

    那些人不是垂垂老矣,就是背靠着一方势力,吞服着所谓的天材地宝得来厚的力。

    这个自称莫离的人,与那些人都不同,他竟然是玄葫神医的传人。

    孟戚当即认定自己突然被这人引,是直觉的指引!他是大夫,还是一位厚武学的大夫,肯定能治好自己的病!

    说什么都不能放过!

    孟戚慢悠悠地想,畔依稀浮现一抹笑意。

    孩童转时无意间撞上,竟看得呆了。

    “……大侠,你在笑什么啊?”虎,这里的烟太,呛得他想咳嗽。

    “没有什么。”孟戚敛了笑容,垂眸想,也许这就是自己的运气,遇到的这位玄葫神医徒是个从未过远门的人,未经尘世浊浪,少历世间之事,很容易打动。

    这样纯粹的人,能一直持本心吗?

    在权势、、财富面前,能够毫不在意吗?

    红尘之,不止有诱惑,还有怨憎恨,以及它们生的恶。

    ——当世间的罪恶通过人的愚昧残忍,赤.的暴.在他前时,他会愤怒吗?会被怒火吞噬了理智,杀尽整个青湖镇的人吗?

    孟戚无声的笑,似乎很期待,却又有一丝隐约的痛苦,因为他知,自己的病更严重了。

    孩童悄悄钻紫微星君庙。

    这次有孟戚暗跟随,虎有惊无险的偷完了草药,当他钻回窄巷时,墨鲤已经在哪里等着他们了。

    墨鲤的脸很难看,正极力压抑着什么。

    孟戚很自然地问:“那边有病人吗?”

    “有两个刚送去的老人,病得不算重,还保持着清醒……他们都一心在念叨紫微星君,期盼天火早日降临,带他们脱离尘世。”墨鲤隐隐到烦躁,这样的人怎么救?

    棚里停了十来,都烧成了焦炭,黑乎乎的一团。

    尸旁边围着披麻孝的人,他们哭得真实意,有的人甚至哭了过去,可见悲痛是真真切切的,然而也是他们,亲手把人送上了黄泉路。

    为何会有这样矛盾的人?

    愚昧至此。

    墨鲤闭了闭,想让自己冷静一些。

    “这里的时疫并不严重,倘若方服药,三五日的工夫也就好了。如果青湖镇上的人不是在一起吃饭,也不会很快蔓延成了时疫。”

    “你的意思是——这病其实不会死人?”孟戚试探着问。

    “也不尽然,虚者患上,拖延数日后转为咳疾,便很难救治了。这寒冬腊月,老者孩童都在家,许多人原本不会染病……”

    墨鲤神冷肃,没有继续说去。

    虎愣愣地站着,也不知听懂没有。

    “你的林叔在哪里,我们去给他送药。”墨鲤俯,没有再看远那群嚎哭的人。

    虎连忙抱起装满草药的布袋,跑到前面带路。

    孟戚跟在墨鲤后,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

    “你看我甚?”墨鲤莫名其妙地问。

    孟戚练的武功很特异,善于隐蔽气息,他又很注意,结果才看了这么几,就被墨鲤察觉了。常人背后不会睛,然而墨鲤不是人,他没有多余的睛,却有灵力。

    墨鲤觉得后的人神像是锋利的刀,时不时就要戳自己两,偏偏孟戚自以为隐蔽,看得肆无忌惮。

    “我以为你会杀死那些圣莲坛的人。”

    “圣莲坛号称教众十万,教有三十六圣女,七十二坛主,香主多得不计其数。杀了这一个,别的香主来了,青湖镇还是一般模样,如果想救这里的人,必须要用别的办法。”墨鲤语气平静,好像刚才满怒意的人不是他。

    孟戚失笑,低声:“这些人恶贯满盈,杀了再说,为何要想那么多?”

    墨鲤转看了他一,想知自己的病患是不是又发病了。

    墨鲤淡淡地说:“杀人无用。”

    “哦?”孟戚神骤变,邪意讽刺的笑意浮现在角。

    墨鲤同样压低了声音,这是为了不让前面的虎听到他们的谈话,他意有所指地说,“除非你能杀尽世间人,否则杀人解决不了问题。我的老师说过,杀人无用,‘杀’之一字,可惩戒,可以震慑。若要救世救人,却不能以杀了之,后续不问。这世间诸事,从未因为人死就了结的。”

    孟戚故意叹:“果然是悬壶救世的神医徒说来的话。”

    ——救世?救人?笑话!这世间有什么值得救!

    孟戚眸泛红,显隐隐的癫狂之

    “你要救青湖镇的人?”

    “不。”墨鲤脆的给了一个字。

    孟戚被这个意外的回答呛得一怔,神也僵住了。

    “你说什么?”孟戚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既然听说过玄葫神医的名号,难不知他的行事准则?我师从秦老先生,难只学了武功跟医术?”

    “救该救之人,治能治之病……我记得,不过何为该救之人?”孟戚喃喃。

    墨鲤忽然伸手了一枚宁神给孟戚,提醒他又发病了,然后说:“善恶放在一边不说,最简单的一条,就是有求生救己之念。如果病患自己都不想活,大夫为何要拦着?”

    “这么说,那些自尽的人,你是不会救了?”

    孟戚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跟墨鲤抬这个杠,他心底隐隐有希望,却又不知那是什么。

    “自尽?如果他们有别的活路,又何必要自绝于世。”墨鲤好脾气地对着自己的病患说,“你是偶尔发疯想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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