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之微 - 询问

    钟滴滴答答的走，指向六钟，菵米准时睁开了睛。

    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菵米思绪混。无视上的酸痛，了几的被褥，神茫然。摇了摇脑袋，终于注意到边多了一个人。

    这是主人新买的隶吗？

    菵米小心翼翼的看了几，前的人侧蜷在那里，还在沉睡。

    小巧的脸透着几分可的粉，衣服是崭新的，除了左臂上的纱布，在外的肌肤上看不见一丝伤痕。

    如果不是和她一样睡在这隶室里，一瞧过去竟不似卑微的隶，倒像是养的小。

    屈指挲着柔的被褥，这也是主人为她准备的吧。

    菵米抿着，神黯淡去，了两气，颤巍巍的跪起来，小心的跨过前的人，准备去。

    主人如今有了新的隶，这小隶一看就不是像她这样被主人嫌弃的。她本就惹怒了主人，应该更加努力的去那些杂务了，否则半用都没有，主人不会再留她。

    “你去哪里？”

    这一晚上，芮栀本就睡的不安稳，在菵米从她上跨过去时就惊醒过来，着睛看向菵米。

    想起什么，芮栀起到她边：“你是要去卫生间吗？我扶你。”

    菵米跪在地上，摇了摇：“不是的。六了，我应该在主人起床前打扫净院。”

    “院不是有家政先生打扫吗？我们去卫生间。”芮栀有些迷惑，拉着菵米想去卫生间。她现在想去，她想菵米应该也想去的。

    “家政先生？”菵米一怔，缓缓低，全然不顾上的伤，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我连院也不能打扫了……”

    一想到自己果然已经没有用了，她会被主人送去庄园，甚至会被死，菵米就忍不住低着呜咽起来，两通红，心里又恐惧又委屈，她到现在也不知是为什么惹怒主人。

    芮栀见她哀哀的哭，一时间手足无措：“你…你别哭啊，是先生说让你这几天不用去的，你可以休养几天。”

    “休养？”菵米呆愣愣的抬，“可是…可是我没有生病啊……主人一定是不要我了……呜……”

    “你都过去了，也…也算生病吧。”芮栀也不知算不算，至少在隶所是不算的。

    过去了？菵米用力的回想，终于想起昨天晚上她挨了鞭的事。

    “主…主人他消气了吗？”

    “应该消气了吧。”芮栀嘟囔着，“如果不消气，先生也不会大半夜把我带过来了。”

    听说主人消气了，菵米心里一喜，终于注意到不一样的地方，疑惑起来：“先生？你…你不是主人的新隶吗？”

    “啊！我…我不是，先生的才是我的主人。”芮栀连连摆手，她一也不想换一位主人。

    菵米想了想，终于想起主人前段时间提起过，小确实是收了一个隶，原来就是前这个。

    芮栀扶着菵米去过了卫生间，让她侧卧在床褥上。菵米赤条条的毫无遮掩的暴在空气里，羞得脖颈通红。除了主人以外，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在人前，甚至刚刚还在这人面前排，虽然同为隶，可也是她从不曾经历过的。

    芮栀也意识到尴尬的境，连忙抓过夏巾搭在菵米上。

    “你…你你先休息一，呃……你先喝吧。”

    芮栀手忙脚的倒了一杯，和菵米胡攀谈起来，尴尬的气氛渐渐消散。

    “你比我大？”菵米瞪着睛，不敢相信。芮栀看起来太小，半不像即将十五岁的样。

    低想了想，又有些了然。芮栀一直在隶所，最近才被带来，隶所的生活众所周知，苛刻的生活不起来也很正常。

    菵米则不一样，她虽小一岁，但九岁起就跟着褚茶了。褚茶虽然时常打骂她，大分时候却不会苛刻饮，也会给她还算充足的休息时间，她瞧着比芮栀大许多，也一些。

    芮栀咬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羡慕，她也想一。

    “你上的块还没有消去，药油昨天被我用完了。等会家政先生应该会送新的来，送来了我再帮你。”

    如果说这间隶室里唯一能显褚茶几分善心的地方，那就是大药柜了。里面摆放着各各样不同功能的药酒，散淤的药用的最快，只剩半瓶，就在昨天晚上已经用完了。

    芮栀昨天悄悄询问了家政，家政表示今早会送新的来。

    “主人每个月十五都会请人补齐药柜，今天九号，还不到时间，会不会太麻烦了？万一惹怒了主人……还是不要了，我忍忍就过去了。”

    菵米十分担忧，这两天的经历让她心有余悸，实在是不想再惹主人发怒。

    芮栀挠了挠，她不知还有这样的规矩，顿时知自己昨天的举动逾越了。

    “那…那我等会儿用给你敷一。”芮栀想着等会儿家政过来，要告诉他，她们不用新的药了。

    “药的事，就算和家政先生说不要了……主人肯定还是会知的。”菵米里畏惧，“主人如果问起来，你……就都推到我上，就说是我的请求……”

    毕竟药也是用在她上的。而且菵米想，芮栀既然在这里住，那主人就短暂拥有了教她的权利，如果真的怪罪来，看她白白的样肯定扛不住，自己已经挨了这么多打，不差这一次。

    “你在说什么。”芮栀也跟着慌起来，但又不赞同菵米的想法，愧疚的说，“你已经很虚弱了，怎么能……而且，是我错了。”

    “但都是因为我……”菵米怕主人，不想挨打，但让人因她被罚，她更不想，芮栀是被小送来照顾她的，不是来受罚的。

    芮栀正要说话，隶室的门打开，家政推着小推车来。推车上放着两份早餐，还有几瓶药。

    “家政先生，…还是不用这几瓶药了，这不合先生的规矩，是僭越了。”芮栀忙起，到家政面前低着，她既然这几天独自住在先生家里，自然应照先生的家法来，昨天是她不知规矩，今天知了就不可以了。

    “先生给了我在此照你们的权限，这些药在我的权限之，不算僭越。”机械的电音不不慢的响着，意外的令人安心，“而且药是主人准备的，先生不会有意见。”

    芮栀惊喜的接过伤药，欠着：“谢谢家政先生。”

    菵米也没有想到能得到这样的恩赐，早已撑起来跪在地上，朝着家政致谢。

    “先吃早餐，再上药。一小时后我会来收餐。”

    芮栀的早餐是一份鲜蔬饼，和一碟不变的果和。菵米的是一份清粥，也了一碟果和。

    芮栀惊喜万分，她以为来了先生家就不会有这样的早餐了。

    “这是…小的恩赐吗？”

    菵米已经发现今天来的家政先生是在小家供职的那一位，那么这份早餐应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