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 - 分卷阅读31

    能让他去待客，就安排他后勤。

    可是他没有地方住，于是他用笔写，可不可以预支我三百块钱？

    楼面经理看他可怜兮兮，便私人掏腰包拿三百块钱给他。

    他找了很久，都快跑断了才找到一间便宜的。用那三百块钱租了一间用铁搭上的简易棚，那时候租金很便宜，才两百块一个月，现在已经要五百六十块一个月了。

    他又起了他熟悉的工作，洗厕所，洗碗，洗墙，所有需要清洗的东西，他得比谁都认真，因为他脑里不想事。他不跟人，连见面打招呼都没有，楼面经理一开始说他没有礼貌，他低着看着地面什么都不说，双手握拳，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后来楼面经理也不说他了，因为他活细致又勤奋，实在找不什么错。

    可是杨一却觉得自己生病了，他一句话都说不来了。偷偷地对着镜张嘴啊了半天，一个音节都发不来，后来他觉得不说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想跟人，慢慢也就不再努力。

    在日一天一天的过，却越来越奇怪。刚在酒店驻扎时，他什么都吃不，但凡吃了一什么东西都吐得昏天暗地，有时候厕所气味太难闻，直接就趴在上面呕。什么都吐不来，胃里空空如也，就更无比难受。他为了让自己有东西吐，每到员工餐开饭时，总是第一个坐到餐桌上将东西吞得狼吞虎咽。其他同事看到他的吃相，也有些鄙夷。杨一看也不看他们，安静地扒着自己的白饭。

    再过些时候，他已经不再吐了，反而每天见着什么都想吃。班回家路过一些熟店，看见被灯光照得富得油的烧鸭就忍不住咽。可是他钱不够，他的工资才五百块，了房租的押金及租金就所剩无几，每天只带十块钱去，这样想买也就没有钱买了。有时候他忍不住，买了两个馒就站在店门一边看着烧鸭一边吃着自己的馒。店家遇见这个小伙好几次了，看他好像没什么钱，善心大发砍了一小段鸭用袋包好给他。杨一嘴里着一馒望着老板不知所措，他不知会被人发现。但他实在太想吃了，犹豫半晌将兜里剩的八块钱都放到老板手里，没等店主拒绝转就跑，从此再也没有去过。

    再后来，他发现骨瘦如柴的自己肚却慢慢大起来。怀疑自己得了绝症，于是更努力挣钱，要回去看阿一。存钱存得艰难，每个月了房租和电费，就只剩一百来块，偶尔还被自己的嘴馋吃没了。肚里的怪总是在翻，惶惶不可终日。偶尔能明显看到肚鼓起来一块，接着又在方鼓起来一块，隔着衬衫上上动个不停。但是很神奇的是，只要他的手抚摸着肚，里面的怪就会开始安静，杨一才能睡个好觉。

    偶尔他会梦到宋为磊，挡在自己前与坏人作斗争，打斗到最后却趁自己一个不注意，方才还对着敌人的刀反向对着自己狠狠地扎向他的肚腹，梦里的杨一不可置信得看着他，他狠一笑再把占了血的刀用力他的，血红的洒到他的脸也唤不回一丝理智，杨一拖着要逃，他步步近，又用力往他上扎了一刀，杨一直到遍鳞伤也不愿意死去，睁着睛直直看向他，他角勾起才说，帮你挡着，是逗你玩的，但我发现伤你，才更好玩。杨一终于心死合上了睛，用力抢过他的刀，所剩无几的力气用力往自己一扎，杨一才算是解脱，满大汗醒来。

    他总这个梦，真实得可怕。

    到了后期杨一已经全浮得不像样，脚步也越来越缓慢，不得不早起半个小时走去酒楼上班。楼面经理问他，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杨一摇摇，他想说他不知，但是楼面经理却以为他说不是的，便放手让他去工作。

    直到那一天他再也爬不起来走去酒楼上班，肚腹传来的疼痛使全都冒起了冷汗。但还是忍着疼痛爬起洗漱，走一步一阵，楼梯还没走完全，就疼得不行又倒回屋里。宋为磊以前送的手机一直留着，只是为了省电就一直没有再开。他想打电话请假，才发现自己没有楼面经理的号码。

    杨一脑门冒着冷汗，腹一阵阵的坠痛清醒得提醒着他还活着。

    刚开始隔了两个小时疼一遍，再后来隔了一个小时疼一遍，到缩小到半个小时疼一遍的时候，杨一已经受不了了。整个人像是被洗过，衣服了好几回，疲力尽的他发誓，这是他这辈最痛的时候。

    原来死亡之前要经历这一番摧心剖肝，当时的阿一定也很痛苦。

    疼痛越来越剧烈，心开始地很快，脑门胀着思考不任何东西。他在床上起起落落辗转反侧，始终不得要领反而力气用尽。肚里的怪又开始翻，没有一次比这回更加凶猛。

    嘴已经被自己咬血，挣扎着只能咬着自己的手背，来缓解的疼痛。他觉得面好像被什么撑开，有什么东西要迫不及待的要来，然后一，就有什么东西缓缓，杨一刚松一气，里面的怪又开始作怪。他本能地大张开，双手去推自己的肚，用力到半坐起，力气用尽又倒回床上。连几气的时间都没有，怪又开始翻作怪，杨一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觉得都骨快要碎掉，怪才往缓缓一。

    于是他重复刚刚的动作，实在没有力气推腹，就抓着床上的床单，半坐起想要把他去。他觉到里面的怪一，间早已濡一片。来来回回反复地用力，很久之后，才有一个状着自己的间，一定有裂伤，他一气狠狠心，最后一次半坐起艰难用力，才将疼了他半天的怪完全推自己的。

    他终于力竭松了一气，才去看折磨了自己半天的怪是什么，是不是把他推自己就不用死了。

    他的只能半撑着无法合并，半张床单都被血染透，而间那个折磨自己许久的怪有有鼻有嘴，全血淋淋的，小得可怖蜷缩成一团，仿佛一就碎。

    那是一个孩，他才知自己生了一个孩。没有时间思考，但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去医院孩会死掉。他瞥向床边的手机，抖着手指拨打了120，是一个护士接的，问他怎么回事，在哪里？他很激动地动了嘴型却一个字的声音都发不来，那边的人只听见他大声气的声音。护士猜测他是不是一个哑，于是留私人号码，要他把地址发过去。

    他颤抖着手指将地址发过去，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