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表现得那么温柔亲切，乍一看还显得相当冷漠。
在瞥见罗筱的时候，大概是想起来上一次合作舞台的遭遇，陆正霖停
了脚步，打了个招呼：“你还好吗？”
不知
为什么，明明只是几天没见面，但在无尽疲惫的重复修改歌词歌曲导致时间
官被无限拉
后，再看到陆正霖这张脸，罗筱竟然觉到陌生。
忖度着自己的用词，好一会儿，罗筱才谨慎地回：“……还可以忍受。”
不知罗筱“忍受”的限度在哪里，陆正霖本想再多问问，但极度的疲劳让他完全提不起
一步关心的力气，因此只问了句“
去
什么”——他本以为罗筱是去找人的。
“想找个地方自己待会儿。”罗筱诚实。
陆正霖盯着他瞧了会儿，浮满红血丝的
睛看不
绪。片刻后，他指了指
后：“这条路一直去，右拐，尽
那个休息室没人，你要是想发会儿呆可以去那边。”
罗筱谢过了他，
照他的说法，走到底，右拐，果然有一个空着的休息室，跟其他人满为患的地方相比，简直可以说是沙漠
的一片绿洲——
那是当然的了，因为这是文季的休息室啊！
被文季拧着眉盯住、和导师四目相对的可怕场景让罗筱差
吓得把手里的杯
扔去。罗筱还特意敲了门，发现确实没人以后才推门去，本想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发会儿呆，他连灯都没打开。结果
才挨着沙发一分钟不到，门就开了，被导师直接抓了个现行。
“我、我真的不知这是您的休息室……”连即将公演的
张都压不住此时罗筱的满大汗，“我，我……”
“啊，没关系。”文季倒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相比于其他或多或少有些臭脾气的艺人，他的
格算是随和的，“你要累了的话那边还有
毯，你自己盖上吧。”
虽然您这么说了——
谁敢盖啊！
好吧，林溯雨在的话，他大概是敢的。
罗筱作为怂包一个，此时恨不得以最快速度奔去，帮导师贴心地拉上门，然后光速飞奔跑到地球的另一，和文季永远说拜拜。
就在罗筱浑上贴满“打扰了”、“告辞”等字样，一小步一小步挪到门
，正准备轻轻关上门，然后以百米冲刺跑去的时候，文季突然问：“你的舞台恐惧现在好儿了吗？”
被导师这么一问，罗筱自然一个急刹车站直了
，转过来老实：“好了，但还是
怕的。”
文季竟然还记得他有舞台恐惧这件事，这让罗筱在动的同时又觉得无比尴尬。
必定是上次朱玄祯砸玻璃镜、陆正霖扯窗帘最后还闹到调整舞台顺序的事传到文季耳朵里了，这
突发事件节目组肯定要调查原因，而这归
结底——不就是他罗筱惹来的吗！
这奇葩事件会给人留什么印象罗筱此时都不太敢
思，只能跟小学生面对训导主任一样满脑空白地等待训话，祈祷文季快问完好让他赶离开。
不然他总怀疑自己尴尬突然发作，又会忍不住想要掘地三尺把自己给埋去，上演声嘶力竭的呐喊。
或者现场表演怎么把自己团在一起，并假装自己是一个大
。
文季看着面前容颜俊秀得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少年，突然问：“你对自己这个问题……怎么看？”
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他还能怎么看？用睛看？还是用脚看？
不知导师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罗筱绞尽脑
想把这当阅读理解来回答。阅读理解嘛，语文老师说得好，首先要看这个问题是几分，然后据分值猜有几个踩分，还得揣
题人的意图……不，这在当前本没有任何实用价值啊！
救命，这送命题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本不知哪个地方会是雷区！
文季耐心地等着，好半天，才见面前憋得满脸通红的少年期期艾艾：“我……说我自己的想法，可以吗？有……有，会不会太耽误您了？”
文季愣了会儿，才失笑：“你说吧。”
见惯了在他面前想说着漂亮话讨好人却显得用力过猛的油
人
，罗筱这反应虽然显得笨拙，在其他人可能不够聪明，甚至有些傻气，对文季来说倒是比那些所谓的“
明人”要觉轻松得多。
得到了导师，罗筱松了气。对于一个期拒绝正常社
的少年来说，他考虑不到太多所谓的“场面话”，既然文季了，他便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其实这段时间，一直在怀疑，我是不是真的适合当个偶像……”
要是此时有别人在场，比如说陆正霖，大概已经想昏厥了。
这“自杀”宣言，怎么能在导师面前这么大刺刺地发表啊！
这跟在老板面前说“我不想上班”，在老师面前说“我不想写作业”有什么区别啊！
朋友，你面对的是一个兢兢业业了十年偶像并到了这个行业
尖
准、能当你导师的资前辈，不是面对心理辅导室的辅导老师啊！
罗筱毫无自己正在往自杀路上一路飞奔的自觉，继续：“一个偶像的话，最基本就是舞台素质要达标吧……如果连舞台都没办法发挥
的话，这怎么能够叫偶像呢。但我现在，这几天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梦的时候都梦见自己唱歌时车祸现场，我自己都觉得我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差劲了……”
“可是，我的粉丝们都给我留言，说很期待我今晚的舞台，还有人专门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给我应援，我必须要完成对他们的承诺，要好好演才行……但我不知我能不能每次都靠着对他们的承诺，磨过上舞台前的这段时间里产生的焦虑……”
“虽然在舞台上真的很开心，被人喜
也很开心，但一个偶像如果每次上台前都要担心自己会因为压力太大忍不住逃跑的话，这人，是不是本就不应该当偶像呢……”
大概是文季的表非常温和，让罗筱不知不觉说了比想象还多的话，他鲜少有和导师私底
的验，毕竟导师在他心基本上是和教导主任这恐怖级别划等号的，逃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多说两句话。
文季想了会儿，突然问：“你是不是觉得，一个偶像如果不能享受舞台的话，就像没有的人去参加短跑比赛？本就不适合，应该早回家歇息？”
文季的问话略显尖刻，因此罗筱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风
不相及的“不能歧视残疾人”，但想了又想，他最终了。
虽然说谁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但一个容易害羞、习惯躲着镜，对际也相当困难的人想要成为在聚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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