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白鹭 - 分卷阅读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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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别人糊不了他。

    “行了,叛国通敌这么大个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完的,”他将卷宗往桌上一搁,“督主有事不妨先回去。”

    殷淮眸心微动,收了神:“本督无事,继续。”

    严太师笑了,尝了他们东厂的新茶:“怎么?咱们淮王殿又惹督主生气了?”

    殷淮抬,?神凌厉:“太师若是得闲便多去钓钓鱼,棋,别总跟他说些有的没的。”

    严太师好笑,正准备继续调侃他就有影卫来。

    殷淮:“说。”

    影卫:“禀告督主,殿忽然宣太医。”

    殷淮笔尖一顿,沉声问:“怎么回事?”

    “淮王殿今日午后自南书房回时丢了一支笔,在御园寻了半日直至天黑,现发烧病重,昏不醒,又被梦魇缠住,请了太医不见起况似乎有些危急……”

    卷宗被殷淮划了浅痕。

    胡闹!

    前几日刚摔了脚如今又发起烧,齐轻舟到底想什么?

    殷淮闭了闭,终究还是起走了去。

    齐轻舟的烧实际不是今日才烧起来的,一周前就有风寒的迹象了。

    总是站在风雪里等人,寒气固,他自己又不在意,这些日连喝吃饭休息都敷衍,又拼命看书功课查卷宗,也不说话,心气郁结,才突然一烧不可收拾。

    宝福发现人过去的时候即刻唤了太医,太医来施了几回针,齐轻舟细汗冒,眉间皱得更,仍是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脸却是越来越,泛红。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殿的?”殷淮满寒意,脚步带风破门而

    殿鸦雀无声,跪了一地的人们寒蝉若噤,自觉屏住呼,殷淮坐到床边,那张眉心皱不得安宁的脸庞,角的泪氲了枕边,像两沉静无声的河淌。

    连在梦里也这么难过么?

    殷淮心一痛,第一次反省自己是否过于心狠。

    唤了东厂的医正来,殷淮心焦且不耐:“到底怎么回事?”

    医正哆嗦:“回掌印话,殿受了寒是肯定的。”

    “且静脉不通,心气不宁,大概是这段时间忧思过虑,心事重了些,晚上又了风,肝火一烧,便梦癔症了。”

    殷淮不耐打断:“如何医治?”

    医正为难:“心病癔症,气象万千,各有各的因果,这个——臣不知殿最近有什么不快或者受到了什么刺激,如想痊愈最好还是——”

    殷淮突然说:“我知。”

    他知齐轻舟的刺激和不快是什么。

    床上烧得糊涂的人忽然动了动,眉心皱,难过地呓语:“掌印……掌印……”

    “骗。”

    嘴里骂着,泪却又开始

    “我错了”

    “回来……”

    殷淮不知自己此刻神令侯在一旁的樱灵都暗自心惊,他略微侧,忽然被一样东西刺痛了双

    是一支笔。

    想必就是齐轻舟寻了半日的那一支。

    他送的,测那天。

    殷淮专门命匠人定制的兼毫大白云。

    然后齐轻舟就拿着它夺了榜首。

    医正说:“那臣先给殿开几副安神的药。”

    樱灵煎好,要去喂,殷淮面无表手一伸:“本来。”

    齐轻舟抗拒外,喂了吐,殷淮就再喂。

    又吐,再喂,反反复复,到后面殷淮几乎是嘴对嘴将药给他喂去的。折腾了大半宿,齐轻舟上的和颊上的红才隐隐褪去一些。

    殷淮又给他脸,脖、手指和脚趾净净,丝毫不见上半夜吐的秽

    齐轻舟昏迷噎噎喊着什么,不清晰,手死死拽着殷淮的不放,殷淮没有回握他,只是任由他握着,目光克制而留恋地抚过他泪的,秀致的鼻,殷红的,不自知的神里全是这些天压抑封存的、不能示于人的温柔缱绻。

    殷淮想离他再近一些,又生生忍住了,心里过温柔又绝望的波,床上的人那么乖,却又那么痛苦。

    这痛苦是他给予的。

    齐轻舟奇迹般平静来,被熟悉的气息和拯救,不再挣扎,时不时往钻,想要贴近、索取和拥抱。

    只是眉间的锁没有一刻松开过,大概是知,那温很快就要撤离、消逝,而他不够清醒,无力索要和挽留。

    作者有话说:

    啧啧,一向脑大开、课代表各显神通的评论区昨晚竟然没有小可发现七崽送的梅枝有问题……不知是你们不行了还是清明谷雨不行了

    第69章 金石为开

    天光大亮,齐轻舟烧退去了,殷淮吩咐人不许说他来过:“好好照顾殿,谁若是说漏嘴后果自负。”

    发了一场大汗,床上的人朦胧醒来,是憔悴虚弱的,神却有诡异的定:“昨晚是谁照顾本王?”

    樱灵低糊其辞:“宝福公公守在边上。”

    边上指门外,殷淮本不许人来。

    良久,没有声音,樱灵小心翼翼抬,殿直着腰杆坐在床边,面无表睛黑漆漆的:“樱灵,本王病了,不是傻了。”

    樱灵心里咯噔,仍咬,不敢与齐轻舟对视,那双幽黑发沉的睛仿佛能穿透人心。

    再也不会有人能比她这个贴女更清楚地察觉,殿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小主了。

    不再嬉笑玩闹,不再科打诨,日日将关在书房,上披着一重沉郁的戾气,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谁也靠不近,那凌厉的气场跟昨晚闯来那个人如一辙,直叫人心里张忐忑。

    齐轻舟眯了眯,冷笑:“那便更是他了,没有他发话,你们哪来的胆跟我撒谎。”

    殷淮的声音、温度和目光那样真切、熟悉,包围他,落在他的肤上,他拼了命地想要醒过来张手拥抱近在咫尺的人,却有什么东西一直拉扯着不让他睁开睛。

    “胆大了,敢糊病人了。”齐轻舟心里憋着气,气殷淮故意要大家瞒,也气自己里的人倒戈,一时之间气急攻心竟猛咳起来。

    樱灵一慌,忙给他拍背倒:“殿恕罪。”

    “那就恕你无罪,不过——”齐轻舟推开她,面无表,“你得把昨天晚上的事一件一件说与本王听。”

    樱灵自觉就是池鱼一条,对着自家主一五一十招了个净。

    齐轻舟听完,垂着静默。

    心平静却又渗得极的甜,像苏州了丝的糯糖,缠绵、、藕断丝连。

    又是另一甘,浇着他的四肢百骸,安抚他那一颗曾惊慌失措的凡心。

    仿佛前些天被对方冷言冷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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